古詩十九首釋(2版)

古詩十九首釋(2版)
定價:150
NT $ 109 ~ 135
  • 作者:朱自清
  • 出版社:五南
  • 出版日期:2015-02-25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10:9571180122
  • ISBN13:9789571180120
  • 裝訂:平裝 / 120頁 / 25k正 / 14.8 x 21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2版
 

內容簡介

  將典故的考論和辭采華茂的體驗結合起來,
  新舊文學的融會貫通,
  文壇大師朱自清以獨有的詩歌闡釋帶你重新認識《古詩十九首》。


  一九四一年朱自清在國文月刊設置詩文選讀一欄,便是要分析古典和現代文學的重要作品,幫助年輕人了解,引起他們的興趣,更重要的是要培養分析的態度。只有能分析的人,才能切實欣賞,透徹的了解。朱自清選擇古詩十九首有兩個原因:1.這十九首可說是最古的五言詩;2.十九首既是詩的古典,說解的人也就很多。在這朱自清選擇唐代李善的註,因他認為李善的註最為謹慎和切實,釋事(也就是典故)的地方多,而釋義(也就是用意)的地方少。朱自清更直說,要透徹了解詩必須要弄明白詩裡的典故,才不會望文生義,模糊影響。在李善註後是說明,朱自清兼採各家,然令人遺憾的是朱自清僅釋九首而止。

  古詩十九首既無固定的題目,也沒有作者,卻擁有相似的風格,但考據這些詩並不是民間的作品,而是文人仿樂府作的詩。梁代昭明太子蕭統卻選了這十九首詩編輯在一起,並為這十九首詩加一個總題目:古詩十九首。而後人則習慣取其第一句為篇名。古詩十九首後,詩歌就脫離詩經的四言詩體和楚辭的騷體,開始了沿襲千年之久的五、七言詩體。在古典詩歌裡,寫得最多的就是五言和七言詩,而古詩十九首就是五言古詩中最早期、最成熟的代表作品。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

朱自清


  原名自華,號實秋,後改名為自清,字佩弦。幼年受傳統的古典教育,大學時代即開始創作新詩,一九二三年發表長詩〈毀滅〉,在當時的詩壇上發生了很大的影響。一九二五年,任清華大學教授,創作轉向散文,同時開始古典文學的研究。抗戰爆發後,曾與葉聖陶合著《國文教學》。享年五十一歲。

  民初散文家郁達夫曾說:「朱自清雖是一個詩人,可是他的散文仍能夠貯滿著那一種詩意,文學研究會的散文作家中,除冰心外,文章之美,要算他了。」葉聖陶則說:「現代大學裡,如果開現代本國文學的課程,或者有人編現代本國文學史,論到文體的完美,文字的全寫口語,朱先生該是首先被提及的。」可見朱自清在當代受到推崇的程度。

  作品尚有詩集《蹤跡》、散文集《背影》、《歐遊雜記》、《你我》等,有著作二十餘種,約二百萬字。
 

目錄


行行重行行
青青河畔草
青青陵上柏
今日梁宴會
西北有高樓
涉江采芙蓉
明月皎夜光
冉冉孤生竹
庭中有奇樹
 



  詩是精粹的語言。因為是「精粹的」,便比散文需要更多的思索,更多的吟味;許多人覺得詩難懂,便是為此。但詩究竟是「語言」,並沒有真的神祕;語言,包括說的和寫的,是可以分析的;詩也是可以分析的。只有分析,才可以得到透徹的了解;散文如此,詩也如此。有時分析起來還是不懂,那是分析得還不夠細密,或者是知識不夠,材料不足,並不是分析這個方法不成。這些情形,不論文言文、白話文、文言詩、白話詩,都是一樣。不過在一般不大熟悉文言的青年人,文言文,特別是文言詩,也許更難懂些罷了。

  我們設「詩文選讀」這一欄,便是要分析古典和現代文學的重要作品,幫助青年諸君的了解,引起他們的興趣,更注意的是要養成他們分析的態度。只有能分析的人,才能切實欣賞;欣賞是在透徹的了解裡。

  一般的意見將欣賞和了解分成兩橛,實在是不妥的。沒有透徹的了解,就欣賞起來,那欣賞也許會驢脣不對馬嘴,至多也只是模糊影響。一般人以為詩只能綜合的欣賞,一分析詩就沒有了。其實詩是最錯綜的,最多義的,非得細密的分析工夫,不能捉住它的意旨。若是囫圇吞棗的讀去,所得著的怕只是聲調詞藻等一枝一節,整個兒的詩會從你的口頭眼下滑過去。

  本文選了《古詩十九首》作對象,有兩個緣由。一來十九首可以說是我們最古的五言詩,是我們詩的古典之一。所謂「溫柔敦厚」、「怨而不怒」的作風,三百篇之外,十九首是最重要的代表。直到六朝,五言詩都以這一類古詩為標準;而從六朝以來的詩論,還都以這一類詩為正宗。十九首影響之大,從此可知。

  二來十九首既是詩的古典,說解的人也就很多。古詩原來很不少,梁代昭明太子(蕭統)的文選裡卻只選了十九首。《文選》成了古典,十九首也就成了古典;十九首以外,古詩流傳到後世的,也就有限了。唐代李善和「五臣」給《文選》作註,當然也註了十九首。嗣後歷代都有說解十九首的,但除了《文選》註家和元代劉履的《選詩補註》,整套作解的似乎沒有。清代箋註之學很盛,獨立說解十九首的很多。近人隋樹森先生編有《古詩十九首集釋》一書(中華版),搜羅歷來十九首的整套的解釋,大致完備,很可參看。

  這些說解,算李善的最為謹慎、切實;雖然他釋「事」的地方多,釋「義」的地方少。「事」是詩中引用的古事和成辭,普通稱為「典故」。「義」是作詩的意思或意旨,就是我們日常說話裡的「用意」。有些人反對典故,認為詩貴自然,辛辛苦苦註出詩裡的典故,只表明詩句是有「來歷」的,作者是淵博的,並不能增加詩的價值。另有些人也反對典故,卻認為太麻煩、太瑣碎,反足為欣賞之累。

  可是,詩是精粹的語言,暗示是它的生命。暗示得從比喻和組織上作工夫,利用讀者聯想的力量。組織得簡約緊湊;似乎斷了,實在連著。比喻或用古事成辭,或用眼前景物;典故其實是比喻的一類。這首詩那首詩可以不用典故,但是整個兒的詩是離不開典故的。舊詩如此,新詩也如此;不過新詩愛用外國典故罷了。要透徹的了解詩,在許多時候,非先弄明白詩裡的典故不可。陶淵明的詩,總該算「自然」了,但他用的典故並不少。從前人只囫圇讀過,直到近人古直先生的《靖節詩箋定本》,才細細的註明。我們因此增加了對於陶詩的了解;雖然我們對於古先生所解釋的許多篇陶詩的意旨並不敢苟同。李善註十九首的好處,在他所引的「事」都跟原詩的文義和背景切合,幫助我們的了解很大。

  別家說解,大都重在意旨。有些是根據原詩的文義和背景,卻忽略了典故,因此不免望文生義,模糊影響。有些並不根據全篇的文義、典故、背景,卻只斷章取義,讓「比興」的信念支配一切。所謂「比興」的信念,是認為作詩必關教化;凡男女私情,相思離別的作品,必有寄託的意旨─不是「臣不得於君」,便是「士不遇知己」。這些人似乎覺得相思離別等等私情不值得作詩;作詩和讀詩,必須能見其大。但是原作裡卻往往不見其大處。於是他們便抓住一句兩句,甚至一詞兩詞,曲解起來,發揮開去,好湊合那個傳統的信念。這不但不切合原作,並且常常不能自圓其說;只算是無中生有,驢脣不對馬嘴罷了。

  據近人的考證,十九首大概作於東漢末年,是建安(獻帝)詩的前驅。李善就說過,詩裡的地名像「宛」、「洛」、「上東門」,都可以見出有一部分是東漢人作的;但他還相信其中有西漢詩。歷來認為十九首裡有西漢詩,只有一個重要的證據,便是第七首裡「玉衡指孟冬」一句話。李善說,這是漢初的曆法。後來人都信他的話,同時也就信十九首中一部分是西漢詩。不過李善這條註並不確切可靠,俞平伯先生有過詳細討論,載在《清華學報》裡。我們現在相信這句詩還是用的夏曆。此外,梁啟超先生的意見,十九首作風如此相同,不會分開在相隔幾百年的兩個時代(《中國之美文及其歷史》)。徐中舒先生也說,東漢中葉,文人的五言詩還是很幼稚的;西漢若已有十九首那樣成熟的作品,怎麼會有這種現象呢!(《古詩十九首考》,《中大語言歷史研究所週刊》六十五期)

  十九首沒有作者;但並不是民間的作品,而是文人仿樂府作的詩。樂府原是入樂的歌謠,盛行於西漢。到東漢時,文人仿作樂府辭的極多;現存的樂府古辭,也大都是東漢的。仿作樂府,最初大約是依原調,用原題,後來便有只用原題的。再後便有不依原調,不用原題,只取樂府原意作五言詩的了。這種作品,文人化的程度雖然已經很高,題材可還是民間的,如人生不常、及時行樂、離別、相思、客愁等等。這時代作詩人的個性還見不出,而每首詩的作者,也並不限於一個人;所以沒有主名可指。十九首就是這類詩;詩中常用典故,正是文人的色彩。但典故並不妨害十九首的「自然」;因為這類詩究竟是民間味,而且只是渾括的抒敘,還沒到精細描寫的地步,所以就覺得「自然」了。

  本文先鈔原詩。詩句下附列數字,李善註便依次鈔在詩後;偶有不是李善的註,都在下面記明出處,或加一「補」字。註後是說明;這兒兼採各家,去取以切合原詩與否為準。

  編按:《古詩十九首釋》於一九四一年刊登於《國文月刊》,自第六期開始連續刊載,然朱自清先生僅釋九首即停止。
 

內容連載

行行重行行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1】。
相去萬餘里,各在天一涯【2】。
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3】。
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4】。
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5】。
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反【6】。
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7】。
棄捐勿復道,努力加餐飯【8】。
 
【1】 《楚辭》曰,「悲莫悲兮生別離。」
【2】 《廣雅》曰,「涯,方也。」
【3】 《毛詩》曰,「溯洄從之,道阻且長。」薛綜〈西京賦〉注曰,「安,焉也。」
【4】 《韓詩外傳》曰,「詩云,『代馬依北風,飛鳥棲故巢』,皆不忘本之謂也。」
《鹽鐵論‧未通篇》,「故代馬依北風,飛鳥翔故巢,莫不哀其生。」(徐中舒《古詩十九首考》)
《吳越春秋》,「胡馬依北風而立,越燕望海日而熙,同類相親之意也。」(同上)
【5】 《古樂府歌》曰,「離家日趨遠,衣帶日趨緩。」
【6】 浮雲之蔽白日,以喻邪佞之毀忠良,故遊子之行,不顧反也。《文子》曰,「日月欲明,浮雲蓋之」;《陸賈新語》曰,「邪臣之蔽賢,猶浮雲之鄣日月」;《古楊柳行》曰,「讒邪害公正,浮雲蔽白日」,義與此同也。鄭玄《毛詩箋》曰,「顧,念也。」
【7】 〈小雅〉,「維憂用老。」(孫評《文選》語)
【8】 《史記‧外戚世家》,「平陽主拊其(衛子夫)背曰,『行矣,彊飯,勉之!』」蔡邕(?)〈飲馬長城窟行〉,「長跪讀素書,書中竟何如?上有『加餐食』,下有『長相憶』。」(補)
 
詩中引用《詩經》、《楚辭》,可見作者是文人。「生別離」和「阻且長」是用成辭;前者暗示「悲莫悲兮」的意思,後者暗示「從之」不得的意思。借著引用的成辭的上下文,補充未申明的含意,讀者若能知道所引用的全句以至全篇,便可從聯想領會得這種含意。這樣,詩句就增厚了力量。這所謂詞短意長;以技巧而論,是很經濟的。典故的效用便在此。「思君令人老」脫胎於「維憂用老」,而稍加變化;知道《詩經》句子的讀者,就知道本詩這一句是暗示著相思的煩憂了。「冉冉孤生竹」一首裡,也有這一語;歌謠的句子原可套用,十九首還不脫歌謠的風格,無怪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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