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求共眠:我與生活的一段非虛構

速求共眠:我與生活的一段非虛構
定價:350
NT $ 200 ~ 315
  • 作者:閻連科
  • 出版社:印刻
  • 出版日期:2018-03-23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10:9863872342
  • ISBN13:9789863872344
  • 裝訂:平裝 / 344頁 / 14.8 x 21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內容簡介

  ★卡夫卡文學獎得主、作品最常被議論的作家閻連科,首次與影視結合,以一部紀實小說,寫出三種面貌──真實、寫作、編導

  ★真相與謊言交織,窺探寫作創作背後的祕辛!


  一段被遺忘而重新啟動的故事,一個陷入寫作瓶頸的作家,一群決定現身說法的主角人物們,他們當中,誰說的是真話?誰坐壁上觀?而誰又鬼話連篇?

  嘴上造謠是犯罪,筆下造謠是文章學問。

  你要在你筆下多造些好謠,多說些好假話,把咱河南人寫得好一些……

  一樁三十多年前的真人真事鄉村農家公案,作品最受爭議的作家閻連科將之寫成中篇小說〈速求共眠〉,三十年後,當年公案主角戀上相差三十多歲的女大高材生,這段被網民們宣稱是「農工與女大生」、「蟑螂與鳳鳳的畸戀」、「北方豬與南方鮮花的對戰」超越年紀、道德倫理的老少忘年戀,在微信文章上引起關注與熱議。而作家則在編、導、演的聚會上,公開討論與再製成劇本,企圖以此正式進軍電影圈。

  於是,如楚門秀般,從生活現實走向電影藝術的真人實事,經過一個月實地田野調查,一對一訪談,閻連科以如剝橘子般層層扣疊、虛實交錯的寫作模式,完成《速求共眠》這部同名電影劇本。

  然而,事實真如作家所寫?還是背後另有隱情?

  三十年前的偉大愛情,與三十年後的美好畸戀;文字工作者及電影工作者的心理拉鋸戰;每一字、每一句,真亦假、假亦真,讓人分辨不清,甚至摸不著頭緒。

  《速求共眠》是閻連科作品中,最不一樣也最顛覆想像的閱讀感受。以一部電影創作的行為藝術作為開端,講述真實事件改編的小說主角們各懷鬼胎、工於心計,而劇作家又如何從中去無存菁,或說重新構思以完成劇本的種種過程。這當中,作家、編劇與導演,全被推上沒有開關的電影創作跑步機,讀者你我也被強行拉入情節裡,置身於其中,一同與之悲喜交織。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

閻連科


  1958年出生於中國河南省嵩縣,1978年應徵入伍,1985年畢業於河南大學政教系、1991年畢業於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1979年開始寫作,主要作品有長篇小說《日光流年》、《堅硬如水》、《受活》、《為人民服務》、《丁莊夢》、《風雅頌》、《四書》、《炸裂志》、《日熄》等10餘部;中、短篇小說15部,散文、言論集12部;另有《閻連科文集》17卷。是中國最有影響也最受爭議的作家。曾先後獲第一、第二屆魯迅文學獎,第三屆老舍文學獎和馬來西亞第12屆世界華文文學獎;2012年入圍法國費米娜文學獎短名單和英國國際布克獎短名單。2014年獲捷克卡夫卡文學獎。

  2015年《受活》獲日本「推特」文學獎,2016年再次入圍英國國際布克獎短名單,同年《日熄》獲香港紅樓夢文學獎。其作品被譯為日、韓、越、法、英、德、義大利、西班牙、以色列、荷蘭、挪威、瑞典、捷克、塞爾維亞等20幾種語言,在海外出版外文作品近百本。2004年退出軍界,現供職於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為教授、作家和香港科技大學冼為堅中國文化客座教授及榮譽博士。
 
 

目錄

自序
走向謝幕的寫作

一  閃念
二  速求共眠(一)
三  在レストラソ餐廳
四  採訪
五  卷宗
六  速求共眠 (二)
七  一片空白如電影中長時間的黑幕般
 
 



走向謝幕的寫作


  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感到寫作的無意義。

  審美就像裸體外的紗幔,在馬虎的眼裡美成一首詩,而當你再定睛細看之後,僅就還有醜陋而已。

  沒有意義而還要寫作,正如人活著不能不吃飯;而寫作,從本質上說,是作家要餵食自己的內心,而不是餵食讀者的需要。

  若不寫作,人就真的死了。
  然而寫作,也無非是證明你還活著罷了。
  活著就是活著。在活著的今天,談論寫作的神聖是多麼虛偽與奢侈。

  有的人說,我要寫一本死後能做枕頭的書,那是真心和真話;而我要說了,那就是一個笑話了!

  經常懷疑,我一生的寫作,就是一場笑話吧。

  若不是到了這個年齡,熱了吹風,冷了烤火或蹲在暖氣片的邊上操著袖子發呆和發呆,久而久之會覺得無聊、無聊和無聊,我就真的不再寫作了。

  到了這個年齡,才知道寫作在我是選錯了職業。明白了,但已經沒有再可選擇的機會了。剩下的,就是握著筆桿年邁、衰老和等死吧。而在這還沒有衰老前,就是吃飯、走路和讓筆桿隨身而動著。

  見過兩次史鐵生。第一次是在他家,他笑著對我說:「連科,我以為世界文學的高峰已經過去了。二十世紀的文學就是從拋物線的高峰向下滑。」

  第二次是在別人家,我抬他的輪椅上台級。上去後他拉起我的手,很重很重地握了握:「少寫點!」他是笑著說的這個話。可在那笑裡,有著很濃的對文學的揶揄和真誠。

  對文學,還有什麼比他說的「少寫點!」更有悟覺和意味深長呢?!

  到後來,我經常鸚鵡學舌地說:「世界文學的高峰在十九世紀已經過去了。」可是說著說著間,我發現問題了。我不認為世界文學的高峰在十九世紀已經走過去,後來的寫作,都是拋物線的下行之滑落。

  我以為,二十世紀的文學同樣也是世界文學之高峰。是另外一個新高峰。是擺脫了十九世紀文學舊有羈絆的一個再高峰。二者孰高孰低,幾無可比,如一個人姓張好還是姓李好,南轅北轍,無可論說。

  十九世紀偉大的作品無不是直接或間接地去寫人的靈魂的。而二十世紀間,多都在書寫人的靈魂時,更多的關注通向靈魂那作家各自不同的路。拿二十世紀文學談人的靈魂和世界之複雜,它是要輸給十九世紀的。可拿十九世紀的文學談作家那通向靈魂的路─什麼敘述結構呀、腔調節奏呀、前流後派呀、創造主義呀,那十九世紀就輸了。所以說,我絲毫不懷疑十九世紀文學是世界文學的最高峰。我是說,二十世紀的文學也是世界文學的一個新高峰。

  扯遠了;也說得大了些。

  該說說我們自己了─忽然就發現,如果斗膽把我們的寫作放在世界文學這個平台上,果然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談論小說中的靈魂,我們壓根不能和十九世紀文學比;可是說每個作家那去往靈魂的路,我們又總是忙著拾人牙慧而少有自己的創造和修路的鎬。想到此,就不免一陣心寒和惆悵,像一個鄉下人精心設計、花錢費力,用幾十年的時間,在鄉村蓋了一棟洋洋自得的樓。可是有一天,他到了城裡去,才發現那高樓漫山遍野,大胡同與小巷子,都是他家樓房的模樣兒。而且無論哪一家的哪一棟,幾乎都比他家的樓房好。

  當代文學可能就是這樣兒。

  好在我們中國實在是大,人口也著著實實多。倘若我們不和中文以外的作品相比較,也是能發現當代作品的千好萬好來。

  可是怎麼能夠不去比較呢?哪個當代作家沒有讀過外國文學並從中汲取營養呢?像我這種人,老實說,若論中外文學對自己的影響時,比例應該為四六開。說西方文學對我這代作家的影響大於本國文學傳統之影響,不知會不會有人罵我們是走狗和漢奸,可情況,確實又是這樣兒。

  不講這些扯秧子的話,說現在。說說我自己。

  開頭說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到寫作無意義,我不是說中國文學無意義,而是說越來越感到我自己的寫作無意義。

  這個最初的無意義和越來越覺得的無意義,是從前年寫作《日熄》開始的。

  真的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麼覺得文學的無力和無趣。在這兒,絕不是說文以載道好。而是說,當小說無趣到人們在茶餘飯後都想不起來它的存在時,那是真的沒有意義了。

  想一想,今天的現實富得像是一個礦,而小說的內容卻窮得只有幾粒鵝卵石。

  想一想,我們處在一個盛產故事的時代裡,可我們的故事卻只能在離開今天後的回憶中。

  想一想,我們正處在現實的巨大漩渦內,可幾乎每一個作家都只能站在岸上眼巴巴的望,且還生怕渾水濕了自己的腳。

  想一想,我們以為我們的寫作正在鼎盛期,可在三年、五年前,或十年、八年前,創作的高峰卻已悄然而別,笑瞇瞇地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狄更斯說:「世界這麼大,它不僅能容下我們,也能容下別的人。」套而言之即:「文壇這麼大,它容下了別的人,也容下了我們這些人。」之所以我們還在寫,是因為別人允許我們寫。

  我們還似乎很活躍。其實是我們沒有關心別人的活躍才覺得自己很活躍。

  年輕的作家早就登台了,而且在舞台中央了。我們不過是左睜一隻眼、右閉一隻眼的佯裝不知或者看不見。不是因為他們寫得不好才顯得我們好,而是人家關心我們的好,而我們沒有關心人家的好。

  現在似乎到了一代人謝幕的時候了。

  雖然因為舊情的牽扯我們還在寫,但真的別忘了年輕作家已經寫得很好、很好了。之所以我們沒有最後謝幕和下台,是因為中國太大、文學舞台也足夠寬敞和寬敞;而不是因為我們在某些很少、很短的年月裡,果真的一部比一部寫得好。

  尤其我,是真的江郎才盡、才情枯竭了。寫作的難,就像超齡女人要生孩子般。
 
  我到了一個寫作的焦慮期和掙扎期。

  無論焦慮和掙扎的原因是什麼,每次提筆都感到有手拤在脖子上,讓人呼吸不上來,使筆難以落下去。這如一個人沉在水裡的憋氣樣,倘若能夠浮出水面換口氣,也許還有一段距離可以游,如若換不過來氣,那就只有憋死在水下邊。

  掙扎著。

  焦慮著。

  不求痛快和暢游,只求能讓人換口氣。
 
  《速求共眠》就是一次嘗試換氣、緩氣的小呼吸。

  倘是生命讓我緩氣和換氣了,那就再繼續努力寫下去。倘是不讓緩氣和換氣,就此擱筆也亦未可知呢。

  誰知道?

  天知道。

  年齡、生命、感受力和支撐力,創造力的衰退和最後一根稻草的脫手,都在警告著一代作家─或者僅僅是我自己寫作的落幕和卸台。

  真的甘心就此打住嗎?

  重新啟程的事,又哪有那麼容易哦。
 
  魯迅說,孩子一出生,就一天天靠近著死。這麼說,一個作家一落筆,他就開始一個字、一個字,一部作品、一部作品地走向寫作的落幕和卸台了。

  準備好了要落幕扔掉的筆;也準備好了再次啟程的努力心。緩口氣,換口氣,要麼重新開始,要麼就此謝幕。

  在走向謝幕的路道上,多半會碰到一堵走不出去的鬼打牆;可也許,命運好了會突然有個新舞台?

  誰知道?鬼知道!

  反正作好謝幕的準備就是了。
 
二○一七年七月十九日 於日本伊豆川端康成的腳印上
 

內容連載

一 閃念
 
1

 一面說著淡薄名利,一面渴求某一天名利雙收─我在這高尚和虛偽的夾道上,有時健步如飛,有時跌跌撞撞,頭破血流,猶如一條土狗,想要混進貴婦人的懷抱,努力與僥倖成為我向前的雙翼。所不同的是,當土狗在遭到貴婦人的一腳猛踹時,會知趣地哀叫著回身走開,躲至空寂無人的路邊,惘然的望著天空,思索著牠應有的命運,而最終夾著尾巴孤獨地走向荒哀流浪的田野。而我,會在思索之後,舔好自己的傷口,重新收拾起僥倖的行囊,再一次踏上奮不顧身的名利之途,等待著從來沒有斷念的閃念與想願。
 
終於,我又一次想到了李撞。
 
我家鄉的這個人物,已經多次以原型的身分出現在我的寫作中。在我一生最重要的作品裡,都有著他的生活之原型。我還曾以小說的筆法,紀實的方式,寫過一部小說叫《速求共眠》,可惜那時我以虛構的名義發表了。如果那時我讀過《冷血》那本書,我一定會以非虛構的方式使它面世走進讀者的視野裡。那樣兒,也許我會果真的一夜成名,暴得名利,說不定早就是名滿天下的一個非虛構的大師了,何至於直到今天,我還在文壇為微名小利而營營苟苟、偷偷竊竊,活得像牢籠中要光無光、要滅不滅的豆油燈。
 
要知道,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故事和文學。文學只能在時代的預熱中率先點燃才能名眾而經典。所以,好的作家都是時代未來的巫師或者算命師。可惜這個道理被我參悟到時我已年過半百了,除了名利,我已經看透藝術那玩藝:世界上所有的藝術,都是名利的西裝或者中山裝。只要名利大到足夠的砝碼上,隨手放在地上一輛破舊的自行車,也會被世人以為是行為藝術的飛輪和先驅。還有達利的畫,恐龍靈異類的破電影。一切的藝術都在反覆證明著一條規律:藝術的鄉愁是名利;而名利的故鄉是藝術。如此,一個作家或導演,是從藝術走向名利,還是從名利走向藝術,這又有什麼差別呢?基於這樣果敢而明瞭的想法,在我五十歲生日的前一夜,失眠給我送來了神賜的靈感之大禮。那是六月十三日的深夜,窗外的北京,被夜色的燈光浴洗得如KTV的包間,朦朧的歡樂,掩蓋著一個城市的憂傷。而我,躺在輾轉反側的床上,重溫著煩惱、傷痛的哀歌,伸手去床頭尋摸失眠靈的藥瓶時,摸到了在那兒沉默了一夜的手機。
 
黑夜讓我想到了手機上的手電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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