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櫻與魔笛:太宰治怪談傑作選

葉櫻與魔笛:太宰治怪談傑作選
定價:280
NT $ 190 ~ 252
  • 作者:太宰治
  • 譯者:銀色快手
  • 出版社:大牌出版
  • 出版日期:2013-05-09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10:9868896975
  • ISBN13:9789868896970
  • 裝訂:平裝 / 284頁 / 16k菊 / 14.8 x 21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內容簡介

我曾見過怪異的幽靈。
在長長的走廊一角,一團白色的東西孤單地蹲在那裡……

  日本文豪太宰治 另一個異想、詭譎的文學世界

  《葉櫻與魔笛》收錄二十篇太宰治短篇作品。這些短篇有別於他的頹廢「私小說」,可感受太宰編織故事的巧妙,氛圍、意境營造的巧思。這些如夢似幻,似真似假的故事,韻味十足,其中庶民怪談的靈異奇想,雅致的文學味濃厚。而其細膩的情感,更善於描寫女人纖細的心理。他認為:

  「妖怪是日本古典文學的精髓。狐狸娶親。狸的腹鼓。只有這種傳統,至今依然大放異采。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老舊過時。女性幽靈是日本文學的調味料。是植物性的。」

  在太宰的心靈深處,妖怪志異一類的文體,保存著日本古典文學的傳統。他早期在《蜃氣樓》發表的短篇作品〈怪談〉,頗為自豪地向讀者宣稱:

  「我從小就喜歡怪談。從形形色色的人們口中聽聞各式各樣的怪談。從琳瑯滿目的書籍得知千奇百怪的怪談。說我記得一千則怪談也不誇張,像這樣既神祕,同時又讓人感到嚴肅的話題,除了怪談以外,恐怕在這世上也是絕無僅有。當青色蚊帳外浮現灰色的女子幻影時,或是昏暗的行燈陰影處,一位骨瘦如柴的按摩師弓著背突然咚的一聲坐在那裡時,我藉由這些神祕體驗察覺到神明的存在。」

  不論是〈葉櫻與魔笛〉裡相依為命的姊妹,互相愛護和嫉妒的那種暗潮洶湧的心思、<哀蚊>描述著昏暗房間的蚊帳上隱約浮現鬼魂的模樣,那種哀怨神祕的氛圍、<玩具>那個回溯童年記憶的仿若真實的情境、<剪舌麻雀>那種被體制壓迫而無法發聲的弱勢角色、<皮膚與心>自卑卻又對於美醜的價值觀如此纖細敏銳的設計師之妻、<鏗鏗鏘鏘>裡二十六歲的懦弱男子以提問的書信形式討論人生的虛妄性……這些短篇深切剖析人之所以存在的必然性與虛無,讀者或許也可以藉由太宰這些短篇作品神祕的體驗而「察覺到神明的存在」。

作者簡介

太宰治(1909 - 1948)

  本名津島修治,出生於青森縣北津輕郡金木町的知名仕紳之家,其父為貴族院議員。

  1930年進入東京帝國大學法文科就讀,師從井伏鱒二,卻因傾心左翼運動而怠惰學業,終致遭革除學籍。1933年開始用太宰治為筆名寫作。1935年以短篇《逆行》入選第一屆芥川賞決選名單。並於1939年以《女生徒》獲第四屆北村透谷獎。但始終與他最想贏得的芥川賞無緣。

  太宰治出生豪門,卻從未享受到來自財富或權勢的種種好處,一生立志文學,曾參加左翼運動,又酗酒、殉情,終其一生處於希望與悔恨的矛盾之中。在他短暫的三十九年生命中,創作三十多部小說,包括《晚年》、《二十世紀旗手》、《維榮的妻子》、《斜陽》、《人間失格》等。曾五次自殺,最後於1948年和仰慕他的女讀者於東京三鷹玉川上水投河自盡,結束其人生苦旅。

譯者簡介

銀色快手

  詩人,文學評論家,患有旅行上癮症,養了九隻貓。

  著有詩集《遇見帕多瓦的陽光》、《古事記》。

  致力於日本文學與文化譯介,譯有吉本芭娜娜與河合隼雄對談集《原來如此的對話》、《武士道圖解》等。

  臉書www.facebook.com/silverquck
  部落格youkai.pixnet.net/blog

 

目錄

譯序 碰到棉花也會受傷的脆弱靈魂──我所知道的太宰治
哀蚊
葉櫻與魔笛
皮膚與心
懸崖的錯覺
雌性雜談
鏗鏗鏘鏘
等待
女人訓戒
磷光
聖誕快樂
女尼
玩具
怪談
魚服記
清貧譚
竹青
剪舌麻雀 
人魚之海
古典龍頭蛇尾
一個承諾
 

譯序

碰到棉花也會受傷的脆弱靈魂──我所知道的太宰治

  「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思議之事。」
  「真實的鬼怪宿於人心之中。」

  要不是兩年前的台北電影節放映了《妖怪文豪怪談──葉櫻與魔笛》,恐怕很少人知道原來太宰治也寫過「怪談」一類的作品。這都得歸功於鬼才導演塚本晉也的掌鏡功力,將原著詭異的文字氛圍忠實地呈現在銀幕上。片中相依為命的姊妹,糾結著愛與嫉妒,成就了一段悲涼淒美的故事。面臨著死期將近的少女,內心有著難以言喻的恐懼和惶惑,死亡像惡夢中伸出的鬼手,這才發覺,死亡如此具體,生命的意志卻是如此薄弱,如風中的殘燭,瞬息火光消滅,什麼也不留下。

  太宰治是以怎樣的心情,寫下這些撲朔迷離、瑰麗絢爛的妖異短篇呢?每每在我字斟句酌地揣摩作者的用心良苦,企圖挖掘在諸多故事中蘊藏更深刻的寓意時,總會在腦海中浮現他單手托腮憂鬱的側臉,彷彿苦惱和絕望的暗影從不曾離開似的。寒夜裡不絕如縷的寂寞襲來,他卻要滲著汗水,在原稿紙上一行字接著一行字,塗了又寫,寫了又擦去,寫出那些娓娓道來的故事。

  我從小就喜歡怪談。從形形色色的人們口中聽聞各式各樣的怪談。從琳瑯滿目的書籍得知千奇百怪的怪談。說我記得一千則怪談也不誇張,像這樣既神祕,同時又讓人感到嚴肅的話題,除了怪談以外,恐怕在這世上也是絕無僅有。當青色蚊帳外浮現灰色的女子幻影時,或是昏暗的行燈陰影處,一位骨瘦如柴的按摩師弓著背突然咚的一聲坐在那裡時,我藉由這些神祕體驗察覺到神明的存在。──〈怪談〉

  一九二六年十二月,他與縣立青森中學的文學同好共同發行的同人誌《蜃氣樓》發表了他早期的短篇作品〈怪談〉。他似乎頗為自豪地,向讀者宣稱他「記得一千則怪談」並藉由神祕的體驗「察覺到神明的存在」。中學時期的他,最景仰的兩位作家,分別是大正時期的芥川龍之介和泉鏡花,剛好這兩位作家的文風深受英國十九世紀浪漫主義文學思潮的影響,對於羅曼史、哥德小說、吸血鬼奇談、有關鬼屋古堡繪聲繪影的傳說興致濃厚,大量蒐羅相關的讀物,對於怪談異聞的嗜讀樂此不疲。想來,年輕的津島修治(太宰的本名)也曾有相似的閱讀經驗吧。他在<古典龍頭蛇尾>如此寫道:

  妖怪是日本古典文學的精髓。狐狸娶親。狸的腹鼓。只有這種傳統,至今依然大放異采。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老舊過時。女性幽靈是日本文學的調味料。是植物性的。

  從這段文字當中,可以得知,在太宰的心靈深處,妖怪志異一類的文體,保存著日本古典文學的傳統,但最後一句則令人費解,為何女性幽靈是日本文學的調味料呢?而且還是植物性的?在翻譯的時候,我一直猶豫著要不要進行解釋,但其實這段話正是解讀本書的重要關鍵。

  怎麼說呢?日本江戶時代盛傳有四大幽靈,分別是《四谷怪談》的醜女阿岩、《真景累之淵》輪迴復仇的阿累、《番町皿屋敷》因打破貴重的花瓶受責罰最後投井自殺的阿菊,以及翻案自中國筆記小說中的豔鬼《牡丹燈籠》的阿露。這些女性幽靈的角色可說是一直依附在父權社會的陰影底下,為那些飽受折磨無法喊冤的老百姓發聲,也因此她們的故事透過口耳相傳,受到了普羅大眾的歡迎,甚至滲透進入文學作品和戲曲,改編成說書的段子像是「落語」,或改編成「狂言」、「歌舞伎」的劇本。

  而太宰所強調的植物性,正是這種攀緣蔓生的女性書寫,相對於「桃太郎物語」這種陽剛氣味濃郁,夾帶著侵略思想的父權意識,太宰更想寫的反而是<剪舌麻雀>這種被體制壓迫而無法發聲的弱勢角色,或是<皮膚與心>對於美醜的價值觀如此纖細敏銳的體悟。他手裡握著的這枝筆是武器,文學是他對抗社會乃至整個世界的手段,而他真正目的是為了要復仇。向那些以為能夠統御一切,掌控一切的父權體制,大聲地說不!

  為什麼他硬是要和主流思潮唱反調?這不僅僅是因為他生來就具備著反骨的精神,而是在戰爭中他清楚地意識到這種殘酷無道的行為本質就是瘋狂,去別的國家的領土上燒殺擄掠,也給自己的土地帶來了戰災、貧窮和禍害,這豈不是兩敗俱傷的局面嗎?人們為何要給自己愚蠢的行為冠上正義的假面呢?這是秉性正直的他所不能容許的事,但在社會瀰漫的偽善風氣下,有些話不說不痛快,又不能公開挑明地講,只好把誠實的話藏在故事之中,讓看得懂的人理解他內心的憤懣不平,壓抑和委屈。

  許多人在戰爭中喪生,為何太宰治卻選擇在戰後,好不容易重獲和平的這個時候急於赴死呢?這也是很多人想不透的謎。反對世俗的作家在死亡已經習以為常的時代,卻親自選擇殉死作為他最終的道路,難道真像是日本的櫻花一樣,總要在開得最美最燦爛的時候,乍然凋零化作浪漫的春泥。

  在<鏗鏗鏘鏘>這部短篇作品中,主角是一名二十六歲的懦弱男子以提問的書信形式討論人生的虛妄性。人的一生,終歸一句,不外乎生老病死。而太宰用《馬太福音》的一段經文來回答這個問題。「那殺身體,不能殺靈魂的,不要懼怕他們;惟有能把身體和靈魂都滅在地獄裡的,正要怕他。」確實,這部作品傳神地表達了戰後日本人的心情,當所有信靠的價值都已崩毀,籠罩著對什麼都失去意義的虛無主義。在這種情況下,處處不合時宜的太宰治反而成為這個紛亂瘋狂時代的最佳代言人。

  我尤其喜歡<哀蚊>描述著昏暗房間的蚊帳上隱約浮現鬼魂的模樣,那種哀怨神祕的氛圍,深刻表露出幼年的太宰對於撫養他的祖母的孺慕之情。喜歡<玩具>那個回溯童年記憶的仿若真實的情境,好像透過回憶的觀景窗就能重回到自己內心憧憬的純真與美好,沒有成人世界的虛假,不需要裝模作樣。這篇故事又延續著<哀蚊>的畫面,詳細地寫著祖母之死:

  和祖母並排躺在榻榻米上,我安靜地看著死人的臉。祖母年邁且白淨的臉上,從額頭的兩端皺起了小小的波紋,這些皮膚的波紋很快地擴散至整張臉,看著看著祖母的臉布滿了皺紋。人死的時候,皺紋遽然冒出來,還會動。不停地動。皺紋的生命。就是這樣的文章。

  聽說,當一個人瀕死的時候,一生中所有的畫面都會在眼前快速掠過。沒錯,生老病死,都在這個小小的<玩具〉裡發生了,記憶中的不捨與執念,是如此的纏綿,伴隨著太宰的一生。他看似戲謔,玩世不恭的處世態度,背地裡恐怕隱藏著更多是對生命的恍惚不安以及對死亡的恐懼。如果一個人真的厭世,什麼都不想留下的話,為何在生命即將倒數計時的時候,拼命寫出大量的作品留給後世呢?我想他在<竹青>裡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與其做個棄世絕俗的隱者,不如默默地過著安於貧困的生活,縱使無人理解,也甘於隱遁於塵俗之中,因為他內心的桃花源不在遠處,也不在近處,他所崇尚的是反璞歸真的本來面目。

  為了生活,他曾以「黑木舜平」的筆名寫了心理懸疑小說<懸崖的錯覺>,太宰深以為恥,個人反倒認為這篇小說寫得極好,表現出作家內心的矛盾與痛苦。他寫出來的東西不是為消費大眾而服務,不是為了名聲和金錢,也不是為了愛慕虛榮,而是純粹為了自我辯解而寫。為了要告訴世人,我不是你們想像的那個油腔滑調、虛浮浪蕩的形象,我也是有尊嚴的,也希望成為一個值得讓人崇敬的好人,然而這個時代窒悶的空氣,已經把我壓得快喘不過氣來,如果還寫不出好東西來,那麼我寧可去死。這種拼命的意志,才是太宰寫作小說的原動力。

  不光是只有在戰後的那個虛無年代,太宰誕生百年之後,他的文學依然受到年輕人的熱愛,無論《文學少女》或《青澀文學》都紛紛引介太宰的作品給廣大的讀者群。那是因為他的文字和故事裡,包容著每一個容易受傷的脆弱靈魂,那樣不被理解又渴望自由的個人,在集體社會的巨大陰影下,總會掙脫意識的枷鎖,走出一條真正屬於自己的路。

銀色快手

 

內容連載

懸崖的錯覺



當時的我,很想成為大作家。為了成為大作家,我下定決心,不管有多苦,或多大的犧牲,我都可以忍耐。我甚至認為,當一個大作家,比起文筆的修行,人間的修行不是該擺在優先順位嗎?戀愛不用說,勾搭別人老婆,一夜花上百圓通宵玩樂,進監獄吃牢飯,然後買股票賺一千圓,又虧損上萬圓,或是殺人,我相信這些全部要一一體驗過才夠資格成為好作家。

不過,生性膽怯害羞的我,還不曾經歷過這樣的體驗。雖然下定了決心想做,但我實在是做不到。一邊喝著十錢一杯的咖啡,一邊偷看咖啡館的少女,就連這種事,我都得拼命鼓起勇氣才敢去做。

我想見識一下這個陰慘的世界,像是渡過隅田川,前往對岸某個魔窟的時候,在抵達魔窟之前還有好幾條街,鑽進一條小巷,就已經寸步難行了。從那個世界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惡臭令人窒息。我反覆試過好幾次類似的體驗,但每次都失敗。

我絕望了。我想,我沒有成為大作家的天賦。啊,但是,正因為我是個內向羞怯的人,才會變成一個可怕的犯罪者。



在我二十歲那年的正月,從東京開了三小時的車前往某個海濱溫泉地遊玩。我家是日本橋的和服批發商,和現在不同,那時家境算是富裕,而我又是家中的獨子,以優異的成績考進一等高中念文組,花起錢來隨心所欲,比起同年紀的學生,享有更多的自由。成為大作家我想是沒指望了。整天一直哀聲歎氣,再這樣下去,我想我有可能會瘋掉,難得的寒假不好好利用怎麼行,於是決定去溫泉地旅行。那時候,因為覺得外表上看起來年輕是一件可恥的事,所以我討厭穿高中制服旅行。家裡又是經營和服的,對衣服特別有眼光,款式花樣也總是挑選一流的。那天我穿上一件純黑的捻線綢,戴上獵帽,配上一支手杖出門去旅行。單從衣飾來看,還真像個有模有樣的作家。

我前往的溫泉地,以前,尾崎紅葉(註:日本小說家,創作以《金色夜叉》最享盛名,這部小說曾多次改編成電影、電視劇。因為這部小說,使熱海成為知名的觀光景點)也在此遊歷,而這裡的海岸正是《金色夜叉》這部傑作的背景舞台。我住在當地最上等的旅館,名叫「百花樓」。聽說尾崎紅葉曾住在這家旅館,而《金色夜叉》的親筆手稿用精美的畫框裝裱,就懸掛在結帳處醒目的牆壁上。

我被招待的客房,也是旅館中最頂級的房間,有巨幅的雀圖鋪展在地板上。像是在問候著我這身華服似的。女侍打開客房南面的紙門,和顏悅色地為我說明。

「那個是初島。對面看得見霞光的是房總山脈。那個是伊豆山。那個是魚見崎。那個是真鶴崎。」

「那是什麼呢?那座起霧的島?」我因為海面刺眼的反光皺起了臉,盡可能以大人的語氣問她。

「大島。」女侍如此簡單地答覆我。

「是嗎?景色好美啊。在這裡,倒是可以靜下心好好寫小說。」說完自己也吃了一驚。因為害羞而滿臉通紅。想著該怎麼改口。

「喔,是這樣啊?」年輕的女侍,忽然閃著大眼睛,看著我的臉。好似憂鬱的文學少女。「這麼說,阿宮和貫一(註:《金色夜叉》中登場的主角)也能來我們旅館了。」

但是,我卻笑不出來。為了不經意撒的謊,我煩惱到都快暈過去了。那句話,我恐怕到死也沒有勇氣更正。我恍惚地低語著。

「因為這月底是截稿日,所以會很忙。」

我的命運就在這一刻決定了。如今想來還真是不可思議。我何苦說出那種沒必要的話呢。人啊,愈是驚慌失措,愈容易口不擇言。不,不光是如此。我在那時,對作家懷抱多大的憧憬,那種無法計算的渴念,不正是解開這個疑問重要的關鍵嗎?

啊,當時隨口說出的一句話,竟會使我犯了罪。而且是想來會讓人頭皮發麻的殺人罪。並且是一宗至今還未有人發現的殺人罪。

我在那個夜裡,在掌櫃拿來的住宿登記簿上,用了一個新銳作家的名字作登記。

年齡,二十八歲;職業,寫作。



無所事事地過了兩三天,我的心總算定了下來。只不過使用了化名,何罪之有?即便萬一露了餡被人拆穿,也只是當作笑話眾人笑笑罷了。人在年輕時,肯定都做過一兩件瘋狂的事。這麼一想,我就放心了。但是,我的良心時不時跳出來跟我唱反調。像你這樣沒天賦的青年,想當大作家沒指望了,就無聊地假冒新銳作家的名字,當作是消遣安慰自己,確實很悲哀,豈不是太悲慘嗎?一想到此,我就感到心神不寧,坐立難安。

不過,這羞愧之感也會隨著時間淡去,來到這溫泉地,大約一週左右,我已經不折不扣成了悠閒的泡湯客。而我身為「新銳作家」所受到的待遇還真是不壞。來到我客房的女侍,大多會畢恭畢敬地詢問我「寫作還順利嗎?」面對她們,我只會報以優雅的微笑。早晨,我去湯屋泡澡的途中,遇到女侍都會對我打招呼「先生,您早!」我竟然被尊稱「先生」,這種禮遇,無論之前之後,都是絕無僅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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