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任何西方女性旅行家或任何現代作家對沙漠的了解,都比不上本書作者密德蕾‧卡柏和佛蘭西斯卡‧法蘭西。這兩位勇往直前、毫不畏懼的西方女性,偕同法蘭西的姊姊伊娃,合組了一個三人傳教團,在中國胡州(Hwochow)開設了一間女子學校。一九二三年,這三位傳教士得到前往戈壁沙漠中的野蠻部落傳教的允許\,於是在一九二六至一九四一的十五年間,三人進出戈壁達五次之多,旅行在這個可怕的蠻荒地帶,成為自六世紀後第一批進入這個區域的基督徒。 雖然她們的宗旨始終都是傳教,但是她們的作品跳脫了同時代的通俗劇框限,也沒有濃厚的宗教色彩,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靜有力的沙漠氛圍,充分表現出所到之處的中心精神。 一九三六年,中日開戰前,她們三人被驅出,隨後即返回英國。離開中國後,這組三人行又前往紐西蘭、澳大利亞和印度傳教。甚至到了一九五○年,密德蕾已七十二歲、佛蘭西斯卡七十九歲、愛凡格琳八十一歲時,三人還進行了一次南美洲冒險之旅,不過,這也是最後一次。

 

編輯前言

詹宏志

探險家的事業

  探險家的事業並不是從哥倫布(Christopher Columbus, 1451-1506)才開始的,至少,早在哥倫布向西航行一千多年前,中國的大探險家法顯(319-414)就已經完成了一項轟轟烈烈的壯舉,書上記載說:「法顯發長安,六年到中國(編按:指今日的中印度),停六年,還三年,達青州,凡所遊歷,減三十國。」法顯旅行中所克服的困難並不比後代探險家稍有遜色,我們看他留下的「度沙河」(穿越戈壁沙漠)記錄說:「沙河中多有惡鬼熱風,遇則皆死,無一全者;上無飛鳥,下無走獸,遍望極目,欲求度處,則莫知所擬,唯以死人枯骨為標識耳。」這個記載,又與一千五百年後瑞典探險家斯文.赫定(Sven Hedin, 1865-1952)穿越戈壁的記錄何其相似?從法顯,到玄奘,再到鄭和,探險旅行的大行動,本來中國人是不遑多讓的。

  有意思的是,中國歷史上的探險旅行,多半是帶回知識與文化,改變了「自己」;但近代西方探險旅行卻是輸出了殖民和帝國,改變了「別人」。(中國歷史不能說沒有這樣的例子,也許班超的「武裝使節團」就是一路結盟一路打,霸權行徑近乎近代的帝國主義。)何以中西探險文化態度有此根本差異,應該是旅行史上一個有趣的題目。

  哥倫布以降的近代探險旅行(所謂的「大發現」),是「強國」的事業,華人不與焉。使得一個對世界知識高速進步的時代,我們瞠乎其後;過去幾百年間,西方探險英雄行走八方,留下的「探險文獻」波瀾壯闊,我們徒然在這個「大行動」裡,成了靜態的「被觀看者」,無力起而觀看別人。又因為這「被觀看」的地位,讓我們在閱讀那些「發現者」的描述文章時,並不完全感到舒適(他們所說的蠻荒,有時就是我們的家鄉);現在,通過知識家的解構努力,我們終於知道使我們不舒適的其中一個解釋,就是薩依德(Edward W. Said)所說的「東方幻想」(Orientalism)。這可能是過去百年來,中文世界對「西方探險經典」譯介工作並不熱衷的原因吧?或者是因為透過異文化的眼睛,我們也看到頹唐的自己,情何以堪吧?

編輯人的志業

  這當然是一個巨大的損失,探險文化是西方文化的重大內容;不了解近兩百年的探險經典,就不容易體會西方文化中闖入、突破、征服的內在特質。而近兩百年的探險行動,也的確是人類活動中最精彩、最富戲劇性的一幕;當旅行被逼到極限時,許多人的能力、品性,都將以另種方式呈現,那個時候,我們也才知道,人的鄙下和高貴可以伸展到什麼地步。

  西方的旅行文學也不只是穿破、征服這一條路線,另一個在異文化觀照下逐步認識自己的「旅行文學」傳統,也是使我們值得重新認識西方旅行文學的理由。也許可以從金雷克(Alexander W. Kinglake, 1809-1891)的(Eothen, 1844)開始起算,標示著一種謙卑觀看別人,悄悄了解自己的旅行文學的進展。這個傳統,一直也藏在某些品質獨特的旅行家身上,譬如流浪於阿拉伯沙漠,寫下不朽的(Arabia Deserta, 1888)的旅行家查爾士.道諦(Charles Doughty, 1843-1926),就是一位向沙漠民族學習的人。而當代的旅行探險家,更是深受這個傳統影響,「新的旅行家像是一個來去孤單的影子,對旅行地沒有重量,也不留下影響。大部分的旅行內容發生在內在,不發生在外部。現代旅行文學比起歷史上任何時刻都深刻而豐富,因為積累已厚,了解遂深,載諸文字也就漸漸脫離了獵奇采風,進入意蘊無窮之境。」這些話,我已經說過了。

  現在,被觀看者的苦楚情勢已變,輪到我們要去觀看別人了。且慢,在我們出發之前,我們知道過去那些鑿空探險的人曾經想過什麼嗎?我們知道那些善於行走、善於反省的旅行家們說過什麼嗎?現在,是輪到我們閱讀、我們思考、我們書寫的時候。

  在這樣的時候,是不是的工作已經成熟?是不是該有人把他讀了二十年的書整理出一條線索,就像前面的探險者為後來者畫地圖一樣?通過這個工作,一方面是知識,一方面是樂趣,讓我們都得以按圖索驥,安然穿越大漠?

  這當然是填補過去中文出版空白的工作,它的前驅性格也勢必帶來爭議。好在前行的編輯者已為我做好心理建設,旅行家艾瑞克.紐比(Eric Newby, 1919- )在編(A Book of Traveller’s Tales, 1985)時,就轉引別人的話說:「別退卻,別解釋,把事做成,笑吠由他。」(Never retreat. Never explain. Get it done and let them howl.)

  這千萬字的編輯工作又何其漫長,我們必須擁有在大海上漂流的決心、堅信和堅忍,才能有一天重見陸地。讓我們每天都持續工作,一如哥倫布的航海日記所記:「今天我們繼續航行,方向西南西。」

導言

沙漠三人行

詹宏志

沙漠與美文

  我有時候覺得奇怪,似乎沙漠環境最能淬煉詩人。「沙漠旅行家」所貢獻的旅行文學不但佳作輩出,而且往往精湛內歛,最令人深思低徊。就拿查爾士.道諦(Charles Doughty, 1843-1926)來說吧,他在一八八八年所寫出的那部不朽巨作《古沙國遊記》(Travels in Arabia Deserta),敘述的雖是他在一八七五年後數年之間浪遊於漢志(Hejaz)與內志(Nejd)一帶的行蹤舊事,但用的卻是古聖經的文體,詩樣的文字使得全書充滿著古雅寧致的氣氛,故事彷彿不曾真正發生,也不可能消褪流行,一種時間永遠靜止的狀態;你好像可以每天讀一段,而且是任何一段,每一段文字都是千古以來不變的歷史陳述,都能讓你有回歸古典、身心安頓之感,而不只是了解一個事蹟,或傾聽一場冒險。

  查爾士.道諦的沙漠旅行後繼者,像「阿拉伯的勞倫斯」(T. E. Lawrence, a.k.a. 'Lawrence of Arabia', 1888-1935)、或者是今世最後的大探險家威福瑞.塞西格(Wilfred Thesiger, 1910-),他們不約而同也都採用了近乎詩的冷凝語言,來記錄自己的行蹤並抒發內心的情懷;「沙漠作家」很少把沙漠之旅只當作是一場熱鬧或嬉戲,很少用比較誇張報導式的語言來談它(就像其他地理環境的旅行者常做的那樣)。但有意思的問題是,為什麼沙漠旅行者特別容易擁有文學感性?或者說,為什麼沙漠旅行竟與「美文」或詩彷彿有種神秘的內在連結?

  第一個原因可能是「艱困」(hardship)。台灣本土的旅行作家王志宏在評論塞西格的《阿拉伯沙地》(Arabian Sands, 1959)時記述自己的經驗說:

  「老實說,我並不喜歡沙漠。十幾年前我到過撒哈拉沙漠,然後是七年前在新疆的塔克拉馬干沙漠鑽了兩 個星期,然後連衣索匹亞阿法區的丹那基爾沙漠也曾拜訪過。

  衣服裡有沙子,睡袋裡也有沙子,喝過的水有沙子,吃飯時每口咀嚼都拌著沙子的清脆聲……,當太陽出來,幾乎沒有任何天然的東西可以阻擋陽光,而周遭的沙子又是最佳的反射,如此直接了當的酷熱,當下頓然生起了無生機的感覺,並進而懷疑起世界的盡頭莫非是止於此。

  不單是如此,即使離開沙漠許久以後,可能在上衣或褲子的口袋深處,可能在背包的夾縫中,仍不時地會抖出宛如眾多小惡魔般的金黃沙粒出來,一再提醒你曾經在地獄邊緣徘徊過。」

  這個來自台灣旅行者一手的告白,見證了其他西方沙漠旅行者反覆說過的話,即使是那位被好萊塢電影描繪成無可救藥的浪漫的「阿拉伯的勞倫斯」,當他提到沙漠民族的生活時也只能說:「貝都人生活方式是艱苦的,即使對土生土長的他們也是如此,對外來者簡直是恐怖:那是一種活著的死亡。」

  「活著的死亡」,一句生動的描述,道盡了沙漠生活對旅行者身體與意志的折磨與考驗,而這種考驗也往往形成一種新的「生命哲學」,改變了旅行者自己。當本世紀「最後的探險家」塞西格被問到為什麼熱愛沙漠時,他淡然回答說:「沒有人能度過這樣的日子而不改變。他將帶著一種沙漠的印記,那種印記在遊牧民族身上的標記,不管多麼微弱;而且他的內心將一再呼喚他回去,或強或弱但看其天性。因為這個殘酷大地所給的咀咒,其他天候將無法比擬。」塞西格自己正是帶著這種「沙漠印記」的人,從此他將只認同物質艱苦的生活,而不愛文明與安逸,他後來更相信「生活越清苦,人格越高尚」(the harder the life, the finer the person),進而拒絕一切物質的誘惑。

  沙漠生活的艱難孤絕,像是一場修煉歷程,你無法脫逃那對身體心智的煎熬考驗,你只能「經常口渴而永遠飢餓」,艱困的外在讓你只能向內在搜索,尋找自身存在的意義;這是眾多沙漠旅行家滌盡塵念,變得超凡入聖的原因吧。

  第二個理由可能是沙漠獨特的單純之美,一種既像是一成不變又像是千變萬化的獨特地景。在《戈壁沙漠》(The Gobi Desert, 1942)裡,作者就提到這一點:「甚至沙漠的單調線條,當進一步了解,也有它微妙變化的一面;從大筆觸看來相似的景觀,細審之下也都各有清晰可辨的特色。」但作者又提到一望無際的沙漠地景所帶給旅行者感受的另一個特色:「孤絕激發反思,空曠則給我們正確的比例概念,寂靜驅除瑣屑。」什麼是「正確的比例概念」?作者指的可能是「與廣大天地相比的人類之渺小」,這豈不是很像「阿拉伯的勞倫斯」所描述的沙漠行軍景觀:「夜晚,露珠沾漬我們,沉默的滿天繁星讓我們瑟縮得無比渺小……。」沙漠沙丘的單純與單調、無邊與無止、寂靜與死亡,共同構成一種不可言說的「美感經驗」,伴隨著它帶來的身心煎熬,那是一種淬煉詩人刻骨銘心的沈澱、反思與靈感吧。

旅行與宗教

  每一個艱難困苦的沙漠都曾孕育一群出色的旅行作家,阿拉伯沙漠如此,撒哈拉沙漠如此,中國西北的戈壁沙漠更是如此,當中更包含一組出色的近代考古探險家;但今天我要介紹的旅行者與旅行書寫者卻有一點不同,她們西出嘉裕關,走進危險的沙漠另有理由,她們不是為旅行而旅行的人,她們是為奉獻上帝而旅行的人。

  如果我們觀看一部旅行史,就會發現旅行的發生有諸種原因。一開始,人類社會先有「軍旅」,指的是軍事征伐行動本身就包含人群的移動和補給,這是旅行的第一義,古代漢字象形,「旅」字寫作旌旗之下列隊前進的人群,所象徵的正是一支行進的軍隊,只是那圖象景觀今天看起來更像導遊舉旗領導的日本觀光團罷了。然後而有「商旅」,比較利益,貨通有無,從此地到彼地,這也是最古老的旅行理由,所有歷史上「大旅行」路線其實指的都是商旅(產品運銷)的恆常旅程,橫跨戈壁沙漠的「絲綢之路」,正是這樣一條舉世著名的商旅之路,千年駝鈴不斷,人貨川流不息,只是不留旅行者之名而已。

  進香朝聖的「靈旅」,當然也是另一個古老旅行活動,往聖城的路上充滿著「中途之家」(hospice),香客與信徒則滿懷敬虔,絡繹於途,形成一條一條踏破鐵鞋的旅程,每年往麥加的回教徒朝聖之旅,所謂的Haj,就是其中最有名的靈旅路線之一;捨此之外,十八世紀以後盛行的博物考察與考古發掘,是另一種新興的旅行形態,也許可以稱之為「學旅」,達爾文乘小獵犬號周遊世界,採集標本,觀察生態,或者約瑟夫.虎克(Joseph Hooker)上喜瑪拉雅,考察植被,都是博物研究的知名旅行;而人類學家或考古學家,深入古地或蠻荒,則是另一種行程繁忙的學科。

  旅行的理由,當然還有其他,當今的觀光旅行號稱「休息是要走更遠的路」,那正是休閒式旅遊的概念,可稱「休旅」;無所為而為的旅行,只求內在的更新啟發,顛沛於路途的「正宗旅行」,也許可以稱之為「修旅」,修者,修行也,既然求的是一己的心靈收穫,無非是通過旅行達成自我改良的企圖,描述它為修行應該還是對的。

  寫出《戈壁沙漠》暨其他多本旅行書的「作者們」(她們旅行時是三人行,寫作時則是二人聯手)就是另一種「靈旅」的代表,她們的身分是深入異邦的傳教士,歷程很可以借旅行文學名編輯珍.羅賓遜女士(Jane Robinson)用過的一個標題叫「耶穌同在保平安」(Quite Safe Here with Jesus),她們的旅行動機與勇氣全來自於信仰,她們是傳播上帝話語的人。

  這三位曾經五次橫越戈壁沙漠的傳奇女傳教士「三人組」(the Trio,這是她們自封的稱號),其中兩位是姊妹,分別叫做依凡潔琳.法蘭屈(Evangeling French)與法蘭西絲卡.法蘭屈(Francesca French),另一位則是同教會的姊妹密德蕊.凱伯(Mildred Cable),都是法國人;依凡潔琳最年長,她生於一八六九年,二十四歲赴中國,加入中國內地教會(China Inland Mission, 簡稱CIM),在內陸從事傳播基督教的工作,一九○○年義和團亂起,依凡潔琳僅以身免,逃到英國;一九○一年她再回中國,隨身多了一位年輕助手密德蕊(她比依凡潔琳小九歲);一九○九年,比依凡潔琳小兩歲的法蘭西絲卡也到中國加入而成三人行。這三位戴著眼鏡的女「洋鬼子」從此展開一場長達三十年的旅行傳教工作,一生幾乎都奉獻給了中國。

  她們本來先在山西傳教,後來聽見基督教所說的「聖靈召喚」(the call),乃決心出塞外,入沙漠,要向新疆一帶的住民傳播福音;三人初渡戈壁是一九二六年的事,這時她們三人之中最長的依凡潔琳已經五十七歲,最小的密德蕊也已四十八歲,橫越沙河的英雄事蹟對她們來說,本來略嫌太老,別忘了這是連大探險家斯文.赫定(Sven Hedin, 1865-1952)也差點送命的危險之地。但是,也許真的是耶穌與她們同在,並保她們平安,她們雖然歷經險阻,卻仍能樂天知命,不僅橫越戈壁沙漠多達五次,更流連於沙漠綠洲各部落間長達十五年,因而成為一則不朽的旅行傳奇。

  三人都終身不婚,奉獻宗教事業;一九四一年她們從田野退休,一九四二年寫下這部最膾炙人口的旅行經典,依凡潔琳此時年已七十三歲,執筆的法蘭西絲卡和密德蕊則分別為七十一歲和六十四歲,但有一種潔淨的赤子之心洋溢於書葉之間,一種樂觀,一種謙遜,一種幽默,一種老於世故的成熟慧黠,一種簡單的信仰,一種像詩人一樣寧靜冷凝的觀照,透露在字裡行間,這就使這本書有別於其他寫戈壁沙漠的驚險刺激,成為一部含蓄的經典。對中文讀者來說,看她們出塞外,帶著的不是流離遷徙的哀怨,而是一種關切同情的眼神,她們充滿溫清記錄各種西僻之地的人情與世情,生活、風俗與言談,這些都是已然消逝的人間。在夾雜著一點點異國情調的敘述之中,我們追憶到若干昔日自己的身影,既陌生又熟悉,另有一種難言的滋味。

前言

迷幻荒漠

  在中國北方的山西省住了二十多年後,我和法蘭西(French)家兩姊妹伊娃(Eva)和佛蘭西斯卡(Francesa),一同走上這條古貿易孔道。我們向西北跋涉,通過萬里長城,進入塞外之域,以巡迴傳教士的身分,行腳於戈壁沙漠及其綠洲之間,歷經多年,終於對斯土斯民有了一層親密的了解。

  我們發現,這片沙漠和我們想像中的完全不同:有令人恐怖之處,但同時也為人們帶來愉悅;讓我們飽受折磨,卻也顯示出一些世上獨一無二的財寶。綠洲上的住民很窮,卻善於應付各種情況;沙漠商隊中的漢子粗魯無文,卻富有天生的機智。這些綠洲的殊勝之處,正在於居民的性格和特質,每個綠洲小鎮都具有高度的獨特性,每處小水寨都有自己專屬的特點。甚至那單調的沙漠景觀,一旦知之越多,就會發現其中的微妙變化;廣袤無垠的整片沙漠,看似八方一同,細究下卻會發現各處都有特別的勝景。即使是無邊無際的滿地石頭,這段路所見者和另一段路所見者也大不相同;只要觀察手中收集來的石頭,就可判斷出撿自何處。

  一旦被沙漠的精靈攫獲,我們便被蠱住了,從此成了這所嚴格學校的學生。大漠寂寥,逼人沉思內省;廣袤的空間使我們對事物的大小輕重有了正確的比例感;靜謐,則威禁了一切瑣碎的凡思。以下是我們在戈壁沙漠的閱歷實錄,希望能藉此幫助其他人欣賞大漠獨特的魅力。這些經歷是三人所共有的,但為了敘述方便等理由,此書以第一人稱單數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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