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看漫畫學漫畫》的前面 牛 哥
漫畫的學習，不外乎兩方面的訓練。其一畫技，其二「漫畫頭腦」。
畫技比較簡單，常言說得好，「鐵杵磨成針」，「熟能生巧」！只要不斷地學，不斷地畫！更抱著「學無止境」，「精益求精」的精神，畫得好之後還要畫得更好，好上加好，「出神入化」還要再求精進，那就是「無止境」的地步。
畫技的運用，筆者更要鄭重交待一番。很多的人都誤以為漫畫只要簡單地勾上幾筆，表達出畫中的意義就行了。這是「大謬不然」的！
漫畫的產生，分為兩大畫派的變化產生，那就是「國畫」與「西畫」。因為它所
採用的畫具大有差別！換句話說，任何一個真正的漫畫家，他都有著深厚的國畫
或是西畫的底子和功力。
所以筆者教導學生，極力鼓勵他們在兩大畫派之中選擇任何的一項，相並學習，
那麼漫畫的用途更能「變化多端」。
再者，學習漫畫以繪人物為最主要「功課」，因之，把漫畫「人物」學好，不論
是國畫的仕女人物，西畫的水彩，油畫，鋼筆畫，粉畫……等等，在人物方面的
描繪都會有最好的成績。
至於「漫畫頭腦」，天份佔百分之五十五以上。
畫技再好，沒有「漫畫頭腦」，繪就像「木刻」，全無生氣。
筆者對學生的「漫畫頭腦」訓練。採取 愛國感。 正義感。 幽默感。
「幽默感」方面至為困難，它是包含了諷刺，誇張，尖銳（一針見血）……還要
保留道德精神。
諷刺是：嬉笑怒罵，使人啼笑皆非，那是最「高招」的。
誇張，在於畫技。
尖銳：漫畫家在於觀察事物，或任何一件事情，應該是最敏感的。從「正面」、「平面」、「側面」、「背面」去分析之，然後再下定論；最高超的就是「超現實的看法」，那就是漫畫到了無止境的地步。
「漫畫頭腦」的訓練，除了多觀察事物、多讀書、研究學問，非三言兩語能夠達成。
希望愛好漫畫的朋友好好學習。
一九七七年．春．
寫在《看漫畫學漫畫》出版前夕 馮娜妮（牛嫂）
牛哥一生自十二歲由學校安排開始接觸到畫抗日壁畫起，就一頭栽進了漫畫世界
。用心觀察身邊的人、物、景和事，仔細用筆描繪出來，無師自通地成為一代大
師，無他，用心與勤練並持之有恆，是他之所以能成功的主因。
廿歲在廣州報端上畫漫畫時，亦替報端其他作者的小說配插圖，因覺得他們的小
說情節差勁，便自行開始寫小說，誰知因生活經歷曲折豐富，故事寫出來極受歡
迎，自此便立志以畫漫畫及寫作為終生職業。
牛哥一生歷經抗日、內戰到台灣，曲折離奇、多災多難、艱辛異常；但生性樂觀
的他篤信 持之以恆必有成功的一天。在他七十三歲的生命中，自覺得沒有任
何對不起國家、社會、家庭及甚至於任何人的任何事！可能有的唯一遺憾就是辛
苦終生的成績未能好好保留，能在藝、文壇留下一筆永恆的紀錄。
自他去世後，我從一個一生未在外工作過一天的妻子，在老友柏楊及弟子劉作泥
不斷地鼓勵期許與協助之下，成立了「牛哥漫畫文教基金會」，致力於牛哥一生
未完成的志業。為他出全集則為我衷心的心願，現在，在他走了的第十個年頭，
沒想到我的心願居然達到了。
但為一個寫作過超過億萬字，畫圖超過千萬張時的人，出全集何其困難，他的小
說除早期在廣州環球日報、華南日報等報刊連載的無影無蹤外，在台曾出版過的
作品，至今尚有三本找不到，《霹靂島》、《恐怖情人》及《無比敵》。（如有
讀者有這三本書，祈請通知。）
漫畫則缺的更多，因當年沒有影印機，漫畫又不能如小說般地以複寫紙留下影蹤
，許多畫作，因當時台灣國立編譯館於一九六二年，莫名其妙地訂下了許多不合
情，不合理的限制，不許本國漫畫家作品出版成冊。（一方面又默許大量進口日
本盜版漫畫，造成直到今日日本漫畫的氾濫為期長達四十多年，雖然在一九八二
年，牛哥牛嫂挺身與政府機構打官司，四年告官，在李永然律師仗義相助下，終
於成功地使國立編譯館廢除了此不合理的限制。但再度冒出萌芽的台灣漫畫，始
終無法與已穩佔地盤的日本漫畫相抗衡了！這情況直到今日，依然難以改觀。）
但牛哥當年為了應付生活開銷，大部分漫畫在台灣報端刊載之後，便立刻寄往東
南亞各地區的華文僑報刊登，沒有出版，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現在想收集起來
，困難度難上青天。現先行將手頭上留下的原稿一一整理成冊，所幸牛哥創作數
量極多，相信先行出個三四十冊還不成問題。
自牛哥走後，對一個在社會上沒有工作經驗的人，創辦基金會為實現牛哥的志業
何其艱辛但與牛哥有同樣不服輸個性的我，再多的碰壁，再多的打擊，仍擇善固
執地堅持做著基金會應作的一切，終於獲得了在全球華人出版界中文出版佔第七
位的「台灣商務印書館」的青睞，這成立已近百年的書局將於二○○七年開始出
版《牛哥全集》，包括所有小說及漫畫。
因牛哥一生希望國人能畫出符合國情，純中國畫風的漫畫，而非一股腦地模仿他
國人風格與路線，所以謹以這本《看漫畫學漫畫》作為漫畫出版的第一集，也符
合了他終身誨人不倦地教學作風，希望這漫畫集能獲得讀者的歡迎與喜愛。
附：因入門弟子王曉凱對牛哥字體模仿的功力幾可亂真，本書中有許多需改寫部
分，均由他義務代筆，這年頭！這種弟子不多見了吧！
二○○七年．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