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帝國

草原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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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阿提拉與匈人,成吉思汗與蒙古人,帖木兒與金帳汗國,這些近乎傳奇中的名字,對於不是專門從事歷史研究的知識分子來說也不陌生。當然,你也許還看過有關匈牙利人、保加爾人和奧斯曼土耳其人的書籍。如果你對古代史感興趣,你或許還具有辛梅里安人、斯基泰人甚至薩爾馬特人的知識。你或許還聽說過阿瓦爾人和哈扎爾人。但是,你未必了解在南俄羅斯草原上可以碰到的、屬保加爾人的各部,即烏基爾人、庫特利格爾人和烏特格爾人,你未必了解佩切涅格人和庫蠻人,以及與塞爾柱克人和奧斯曼土耳其人有關系的烏澤人。

上述這些民族都是游牧民族,生息在歐亞大草原上,在歷史上是一股巨大的力量。他們的歷史重要性主要不是在於他們所建立的帝國,草原上大量的事例已經證明這些帝國都是曇花一現。他們的歷史重要性在於他們向東、向西運動時,對中國、波斯、印度和歐洲所產生的壓力,這種壓力不斷地影響著這些地區歷史的發展。草原游牧民族的早期歷史仍處於模糊不清的狀況,只有當他們與那些有文字歷史的文明接觸時,這種模糊不清的狀態才稍微明朗了一些。然而,即使是在有關他們的資料相當豐富時,語言的復雜性又給翻譯帶來了很大的困難。因此,當數量極少的專著和專門性研究給人們留下深刻印象時,囊括多學科的一般性著作,或者是對這些民族的漫長歷史作較大范圍論述的綜合性文章就尤其珍貴了。而在這些屈指可數的專著中,格魯塞的不朽著作《草原帝國》可算首屈一指。

格魯塞的這一精典著作首次出版是在1939年,後來曾多次重印,沒有重大改動。1952年版(當時正值作者逝世前夕)增加了1939年到1951年間針對草原藝術問題所發表的討論稿的附錄。然而,書的主體保持了原樣,這本巨著中最有趣味和最重要的一般性論述乃保留至今。

本書是英文版的首版,是沃爾福德根據1952年法文版譯成。拉特格斯大學歷史系教授特雷恩·斯托亞諾維奇對譯文作了校對,並協助統一了專業術語和音譯名詞。已故小詹姆斯·F.麥克雷完成了本書的編輯印刷工作。有關草原藝術問題討論的附錄,由於過時而未收入,本書引入了適用於今天學術研究的大量注釋。編輯了綜合性的索引和備有19幅地圖。其宗旨始終是使該書的英文版除了適用於專業研究外,也適用於普通讀者,此外,該譯本不僅駕馭了原著的知識,而且還保持了原著開闊的視野和雄渾的氣勢。
 

目錄

前言
序言
導言
第一編 13世紀前的亞洲高原
第一章 草原的早期歷史:斯基泰人與匈奴
1.上古時期的草原文明
2.斯基泰人
3.斯基泰藝術
4.薩爾馬特人及西西伯利亞
5.阿爾泰地區的前突厥文化
6.匈奴的起源
7.匈奴藝術
8.匈奴的首次出擊和月氏的遷徒
9.匈徒首次出擊產生的影響和希臘在阿富汗地區統治的崩潰
10.匈奴與西漢的沖突和西匈的分裂
11.後漢(東漢)時期中國與匈奴的斗爭:南匈奴的分裂
12.絲綢之路
13.班超對塔里木盆地的征服
14.上古末期和中世紀初期的塔里木綠洲文化
15.鮮卑人在蒙古帝國取代了北匈奴
16.公元4世紀的大入侵:匈奴和鮮卑對中國北部的征服
17.拓跋 突厥人的國家和柔然人的蒙古汗國
18.米努辛斯克後期文化
19.吠噠匈奴人
20.歐洲的匈人:阿提拉
第二章 中世紀初期:突厥、回鶻和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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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13世紀前的突厥人與伊斯蘭教
第四章 6至13世紀的南俄羅斯草原
第二編 成吉思汗蒙古人
第五章 成吉思汗
第六章 成吉思汗的三位直接繼承者
第七章 忽必烈與元朝
第八章 察合台家族統治下的突厥斯坦
第九章 蒙古人統治下的波斯和旭烈兀家族
第十章 欽察汗國
第十一章 帖木兒
第三編 最後一批蒙古人
第十二章 羅斯的蒙古人
第十三章 昔班家族成員
第十四章 察合台王室的末代後裔
第十五章 15至18世紀蒙古境內的最後一批帝國
索引
譯後記
圖錄
 

阿提拉、成吉思汗和帖木兒,他們的名字廣為人知。西方的編年史家和中國的或者波斯的編年史家們對他們的敘述使他們名揚四海。這些偉大的野蠻人闖入了發達的歷史文明地區,幾年之內,他們使羅馬、伊朗或者中國瞬間被夷為廢墟。他們的到來、動機及消失似乎都是極難解釋的,以致使今天的歷史學家們還傾向於古代著作家們的結論,視他們為上帝之鞭,他們是被派來懲罰古代文明的。

然而,同這些人—樣,人們也不是大地之子,更多的倒是他們所處環境的產物。不過,隨著我們逐漸了解了他們的生活方式,他們的行為方式和動機就變得清楚了。他們敦實而靈活的身軀(由於他們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能生存下來,因此是不可戰勝的)是草原的產物。高原上凜冽的寒風和嚴寒酷熱,勾畫出他們的面貌:瞅起的眼楮,突出的顴骨,卷曲的頭發,也練就了他們強壯的體格。逐牧草而作季節性遷徙的放牧生活的需要,決定了他們特有的游牧生活;游牧經濟的迫切需要決定了他們與定居民族之間的關系;這種關系由膽怯地仿效和嗜血性的襲擊交替出現所形成。

這三、四位偉大的亞洲游牧民划破了歷史之網突然逼近我們,使我們感到十分意外,這僅僅是由於我們自己的無知罷了。對於成為世界征服者驚人形象的這三個人來說,有多少個阿提拉,多少個成吉思汗失敗了呢?失敗,也就是說,他們要做的不僅僅是建立一個領土包括四分之一亞洲,疆域從西伯利亞到黃河、從阿爾泰山到波斯的有限的帝國——然而,人們必須承認,這是已經具有某種重要性的—項成就。我願向你們介紹以阿提拉、成吉思汗和帖木兒這三位巨人統領的這支偉大的野蠻人——因為他們在歷史上行進了10個世紀,他們的活動從中國邊界抵達歐洲邊境。

我們對野蠻人這一問題應該作出嚴格的定義。古典世界接觸到各種各樣的野蠻人,也就是說,被其鄰居者如此命名的人民。對羅馬人來說,在長時間內,克爾特人是野蠻人,正像日爾曼人對高盧人,以及斯拉夫世界對日爾曼地區一樣。同樣,以後被稱為中國南部的地區,對中國人的起源地黃河流域來說,長期被視為蠻夷之地。但是,由於上述所有地區的地理條件使生活在這些地區內的居民采取了農耕生活的方式,他們擺脫了落後,逐漸與農耕生活融為一體,以致到中世紀後期,幾乎整個歐洲、西亞、伊朗、印度和中國都達到了相同的物質文明階段。

然而有一個重要的地帶沒有經歷這一變化過程,即從中國東北邊境到布達佩斯之間、沿歐亞大陸中部的北方伸展的一個遼闊地帶。這是草原地帶,西伯利亞森林從它的北緣穿過。草原上的地理條件只容許有很少幾塊耕地存在,因此,居民只得采取畜牧的游牧生活方式,正像幾千年前在新石器時代末期的其它人類的生活一樣。其中的一些部落(即森林地帶的那些部落)確實還停滯在馬格德林狩獵者的文化階段。因此,草原和森林地帶仍處於野蠻狀態——這兒不是說,生活在這里的人們比其他地區的人低能,而是說,由於這一地區的自然條件,這兒長期保留了其他地區早已拋棄了的那種生活方式。

當亞洲的其余地區已步入先進的農業階段時,這些畜牧民族殘存下來,這一事實在歷史劇中是一種非常重要的因素。毗鄰各族之間產生了一種時代的移位。公元前第2千紀的人們與公元12世紀的人們共存。游牧民族從一支到另一支,只要是從外蒙古南下的民族就到北京;或者是從吉爾吉斯草原來的就登上伊斯法罕。突變降臨了,並且充滿著危險。對於中國、伊朗和歐洲的定居民族來說,匈奴人、土庫曼人和蒙古人確實是未開化的,他們被展示出來的武器所嚇住,被玻璃球和封官賜爵所吸引,恭敬地與耕地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游牧民的態度是容易想象的。這些可憐的突厥—蒙古牧民在干旱的歲月里越過一個又一個干涸的水溝,冒險穿過荒蕪的草原,來到耕地邊緣,在北其里(河北)或河中地區的大門邊,吃驚地凝視著定居文明的奇跡:成熟的庄稼、堆滿糧食的村庄和豪華的城鎮。這一奇跡,或者說,它的秘密——維持人類的繁榮所需要的辛勤勞動——是匈奴人所不能理解的。如果他受到蠱惑,他就會像他的圖騰「狼」一樣,在雪天潛入農庄,窺視著竹籬笆內的獵物。他還懷有闖進籬笆、進行擄掠和帶著戰利品逃跑的古老的沖動。

幸存在農業公社旁邊的牧獵公社,或者換一種說法,在可以看到和接觸到那些仍處於畜牧階段的各民族(他們忍受著在干旱時期草原所固有的駭人聽聞的飢荒)的地區內,不斷繁榮的農業公社在發展,它們之間不僅呈現出突出的經濟懸殊差別,而且還呈現出更加殘酷的社會差別。再說一遍,人類地理學上的問題變成了一個社會問題。定居民族與游牧民族之間的相互態度,使我們回想起同處於一個現代城市的資本主義上流社會與無產階級之間的感情。耕耘著中國北部優質黃土地的農業公社,種植著伊朗的田園,或基輔的肥沃黑土地的那些農業公社,被一條貧瘠的牧地圍住,牧地上常常是惡劣的氣候條件,那兒十年一次的干旱,水源干枯,牧草枯萎,牲畜死亡,隨之而來的是游牧民本身的死亡。

在這種條件下,游牧民族對農耕地區的定期性推進成了一條自然規律。加之這些游牧民,無論是突厥人或者蒙古人,都屬於理解力很強、頭腦冷靜和注重實際的人,由於所處環境的嚴酷現實的訓練,他們隨時准備服從命令。當定居公社,通常是處於衰敗中的公社,在其猛攻下屈服時,他們進入了這個城市,在最初幾小時的屠殺結束之後,他們不費大的周折就取代了被打敗的統治者的地位,毫不害羞地親自登上了像中國的大汗、波斯的國王、印度的皇帝和羅姆的蘇丹這些歷史悠久而受尊崇的王位,並采取適合於自己的相應的稱號。在北京,他成了半個中國人,在伊斯法罕和剌夷,他成了半個波斯人。

草原與城市之間持久的調和是最終的結果嗎?絕不是。人類地理學上不可抗拒的規律繼續發生作用。即令中國化或伊朗化的可汗沒有被一些本地區的反抗(無論是緩慢的,或是突發的)所推翻,那麽,來自草原深處的新的游牧部落、即飢餓的部落,將會出現在他的邊境上,把他們這位暴發的堂兄弟只看成是又一位塔吉克人或拓跋族人,即波斯人或中國人,他們重復著這種冒險,使他處於不利的地位。

這種冒險怎麽大多都能成功呢?同一旋律怎麽會在從匈奴進入洛陽到滿人進入北京的整整13個世紀中反復發生呢?答案是:游牧者盡管在物質文化上發展緩慢些,但他一直有很大的軍事優勢。他是馬上弓箭手。這一專門化兵種是由具有精湛的弓箭技術和具有令人難以置信的靈活性的騎兵組成,這一兵種,賦予了他勝過定居民族的巨大優勢,就像火炮賦予近代歐洲勝過世界其他地區的優勢一樣。事實上,中國人和伊朗人都沒有忽視過這支騎兵。中國人從公元前3世紀起就采用了他們的騎馬服裝。波斯人從帕提亞時代起就領略了騎兵撤退時所射出的雨一般的箭的威力。但是,在這一領域里,中國人、伊朗人、羅斯人、波蘭人和匈牙利人從未能與蒙古人相匹敵。他們從孩提時代就受到訓練,在一望無垠的大草原上奔跑著追逐鹿子,習慣於耐心的潛步追蹤和懂得捕捉獵物(他們賴以生存的食物)的各種詭計,他們是不可戰勝的。並不是說他們常常遇上敵人,相反,他在對他的敵人發動突然攻擊之後,就消失了,然後又出現,緊緊追隨敵人,而不讓自己被捉住,像追逐獵物一樣,他折磨對方,拖垮對方,直到他們的對手精疲力盡。這支騎兵蒙蔽人的靈活性和無處不在的假象,一經被成吉思汗的兩員大將者別(哲別)和速不台所掌握,就賦予了它一種共同的智慧。普蘭·迦爾賓和盧布魯克曾親眼目睹過戰斗中的這支騎兵,他們被它決定性的技術優勢所震驚。馬其頓方陣和羅馬軍團都消亡了,因為它們產生於馬其頓和羅馬政體,它們是有組織的國家部署的產物,像所有國家一樣,它們興起、發展、消亡。而草原上的馬上弓箭手們統治著歐亞達13個世紀之久,因為他們是大地的自然產物,是飢餓和欲望的產物,是熬過了飢荒歲月幸存下來的游牧民。當成吉思汗成功地征服了世界時,他是能夠這樣做的,因為當他還是一個被遺棄在克魯倫草原上的孤兒時,就與弟弟老虎術赤一起每天帶回了足夠的野味,而沒有被餓死。

對古代和中世紀來說,馬上弓箭手們投射和飛馳的箭是一種不直接交鋒的武器,在當時是具有戰斗力和摧毀敵人士氣的作用,幾乎與今天槍手們的子彈的作用一樣。

什麽因素使這一優勢結束了呢?16世紀以來游牧民族怎麽不再任意地支配定居民族了呢?理由是後者用大炮來對付他們。於是,一夜之間,他們突然獲得了壓倒游牧民的人為的優勢。長期以來的位置顛倒過來了。伊凡雷帝用炮聲驅散了金帳汗國的最後一批繼承者;中國的康熙皇帝用炮聲嚇倒了卡爾梅克人。大炮的隆隆聲標志著一個世界歷史時期的結束。軍事優勢第一次、也將是永遠地變換了陣地,文明變得比野蠻強大。幾小時之內,游牧民的傳統優勢已成為似乎是不真實的過去。在1807年的戰場上,浪漫的沙皇亞歷山大召集來打拿破侖的卡爾梅克弓箭手們,就像是馬格德林時代的獵人一樣過時了。

然而,自從這弓箭手們不再是世界征服者以來,僅僅才過了三個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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