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法的多視角研究

序
前言
第一章 現代語言學及其語法學的追求
第二章 語法意義和語法形式
第三章 語法中的語言——語義視角（1）
第四章 語法結構模式及其語義基礎——語義視角（2）
第五章 語法范疇——語法本體視角（1）
第六章 句型及語序規則——語法本體視角（2）
第七章 詞匯和語法之間的張力——配價
第八章 偏正復句的等級規律
第九章 語法的認知視角解釋
第十章 語境和語篇對語法結構的制約——語用視角
附錄：個案研究實例
主要參考文獻

記得是1982年的上半年，我收到一位素不相識的年輕人寄來的—本語言學油印稿，題目好像是《新編現代漢語語法系統》。讀了以后，感覺很有意思。文章中提出了一些新見解，當時學術界正在討論「教學語法系統」。我很想見見這個年輕人，但是苦於太忙，一時抽不出空，就將那篇文章給了當時正在讀我的研究生的陸丙甫，陸丙甫讀了以后也覺得很有意思，后來他們見了面，並且成了好朋友。當時的那個年輕人就是現在本書的作者金立鑫。

以后立鑫來我們復旦中文系學習研究生課程，我們之間有了不少的接觸。他也常常帶些很有意思的問題來問我。我對他的了解也越來越多。后來知道他一直堅持參加上海現代語言學研究會每月一次的學術討論，為這個學會做了不少工作，逐漸成了這個研究會的主要成員。

立鑫給我的感覺是勤奮好學，鍥而不舍。據我所知，他從70年代末開始研究一些語言學問題，那時他的工作和生活條件都很艱苦，但是從來沒有放棄過對語言學的研究。很長時間他一直沒有發表文章。從80年中期開始，立鑫開始陸陸續續地發表一些文章，也和上海現代語言學研究會的朋友一起編寫了一些語言學方面的教材。至今我印象比較深的是他發表在《中國語文》（1988年第2期）上的《「那麼」的詞類問題》和《漢語學習》的《成分的定位和狀語的順序》（1988年第1期），前一篇文章采用了認知心理學解釋的方法，從叼阝麼」在言語理解中的作用方面，給出了語法學的解釋，認定它更像一個代詞。這一點很有啟發，是國內比較早地采用認知方法來解釋語法現象的例子。后一篇文章運用數學方法，對多項狀語的順序進行了排列，成功地確定了相對靜止參照點，進行了狀語語序的排列，在理論上將現代漢語的狀語語序規則基本確定下來。這個成果后來被引入到了錢乃榮主編的《現代漢語》教材中。立鑫發表的第一篇論文是在《語文論集》（二）上的《短時記憶機制對語義記憶的制約》，采用的也是認知心理的方法，並且還做了心理實驗。他的這種追求研究方法上的科學化，是值得中國語言學界鼓勵的。

為了進一步提高理論語言學的素養，立鑫后來轉到上海外國語大學攻讀王德春先生的「語言學和應用語言學」博士研究生，1992年夏天，我參加了他的畢業論文答辯。他的畢業論文是《現代漢語語法的多視角研究》，基本框架是語法、語義、語用三個平面。我讀完了他的論文，覺得他對三個平面的想法多了一些普通語言學理論的思考。而且，三個平面的「語義」已經不再僅僅是「語法意義」了，擴展到了一般的結構關系意義上，凡是跟句法結構有對應關系的關系意義，都在語義的考察之內。他的博士論文中對語義的解釋，有不少是從計算機的自然語言處理角度來進行的，記得當時參加答辯的還有交通大學的計算機自然語言處理專家楊惠中教授，楊教授認為論文中的一些做法可以在計算機上實現。在語法的處理上，那篇博士論文先作了靜態的結構上的描寫，然后將靜態的框架作為基准，將生活中變化的句子引進這個框架，進行比較分析，分析這些變化的語用功能。實際上是對言語的句子作了語用的解釋。當代語言學的特點是對語言現象作出解釋，無論是轉換生成語言學還是功能主義語言學，都是這樣。「三個平面」的想法實際上也試圖對語法結構作出解釋。由於語法現象無法在語法內部作出充分的解釋，因此我們提出還可以從語義和語用的角度作出解釋。立鑫的研究可以說是對「三個平面」思想的發展，對此，我很感欣慰。立鑫在上外三年苦讀，學有所成。那算博士論文寫得相當濃縮，目的是建立一個理論分析的框架，答辯委員會給了他很高的評價，認為有理論貢獻，也有實踐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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