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市場與社會正義

中文版序
譯者序
原書序
第一部分 基礎問題
第一章 偏好與政治
第二章 社會規範與社會角色
第三章 不可比性與法律中的評價
第四章 福利的衡量
第五章 專家、經濟學家與民主人士
第二部分 權利
第六章 市場為何不停止歧視行為
第七章 網絡環境中的第一修正案
第八章 論財產與憲政
第九章 政治平等與無意識的後果
第三部分 規制
第十章 內心偏好與環境法
第十一章 法制國家的矛盾
第十二章 健康與健康交易
第十三章 通過法律實現美國的民主化
第十四章 國會、憲法時刻與成本一效益國家
後記
索引
鳴謝

《自由市場與社會正義》一書翻譯成中文出版，我深感榮幸。20世紀80年代，我在北京大學教了兩個星期的課，這是非常愉快的兩個星期。在這兩個星期里，我有機會和許多老師、學生以及政府官員見面，和他們交談。這使我受益良多。我很高興地說，在中國訪問期間，我和遇到的許多人都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自由市場與社會正義》一書較厚，涉及的主題較多。這本書本來是為美國和和歐洲的讀者寫的。我主要的目標是要強調兩點︰

第一，自由市場具有許多優點，因為它能夠為經濟增長提供動力。經濟增長不只是政府應當關心的事；由于它能夠使人們過上好的生活，因而它非常重要。其次，在現代社會中，為了保證自由市場的存在，同時也為了避免自由市場不應做的事情，一個積極的政府必不可少。

例如，第六章強調的是自由市場並不能消除歧視。如果一個社會想避免種族歧視和性別歧視的話，那麼它就決不能只依賴市場。自由市場能夠提高國內生產總值，這一點很重要。但是，正如第四章所強調的，一個好的社會不能只關心國內生產總值。它還努力幫助那些在自由市場條件下不能成功的人。一個相信自由市場的政府也應當采取措施確保每個人都能擁有很好的機會，也應當試圖保護那些不能保護自己的人。

對于本書的中文版、對于中國讀者，我希望強調三點——這三點在書中都提到了。第一點，中國和美國最優秀的思想家都強調靈活和實用的重要性。我們應當避免教條主義。我們應當樂于試驗。我們應當了解政策在實踐中是怎樣發揮作用的。美國最偉大的總統之一富蘭克林‧德拉諾‧羅斯福就喜歡說︰“讓我們試一試吧。如果不行，再讓我們試一試別的。”自由市場之所以好，是因為它能夠產生實際效果。我們在許多領域都應當試一試。當它不能發揮作用的時候，我們再試別的。

第二點跟財產權有關。我知道中國進行了一些頗為成功的經濟變革，一部分原因就在于中國將這樣或那樣的財產權給予了麗業機構。財產權可以在許多不同經濟制度中存在。當它們存在的時候，他們便促進經濟的增長和自由的發展。第八章對這一點進行了詳細的探討。當然，財產權也不是絕對的。政府應當采取措施確保人們不致于窮困潦倒。政府沒必要允許人們特別地富有。但是如果人們有權擁有財產的話，他們就有一定程度的安全感和獨立性。這些將促進經濟的發展，幫助人們過上好的生活。

第三點跟言論自由有關。言論自由在美國、英國、南非、德國、中國、俄羅斯以及其他每一個國家都是一個頗具爭議的問題。在這些爭議當中，我們也可以發現許多共同的地方。沒有哪個社會對人們說出來、寫出來或者通過打字機或者電腦弄出來的所有東西都加以保護。偽證、賄賂、陰謀和威脅都是違法的，即使它們僅僅通過文字表現出來。每個社會都對言論加以規範（見第七章），但是言論自由對于經濟發展、對于確保人們的基本需要都極為重要。例如，牛津大學的經濟學家阿馬提亞‧森就有一項重要發現。他發現在世界歷史上，在擁有言論自由和民主選舉的社會里從來沒有過饑荒。森這項發現的理由是，只要存在言論自由，眾人挨餓的風險就會提前為廣大人們所知曉。政府和晉通老百姓就會共同努力，避免眾多人挨餓現象的發生。我們可以將森的觀點加以引申，在更廣泛的範圍內吸取教訓︰言論自由不是一個絕對的東西，但是它對于自由市場、經濟增長以及社會正義本身非常重要。

全世界所有的國家都在努力找出自由市場跟社會正義之間的正確關系。我希望本書對于這個持續性的項目將作出一點小小的貢獻。我在此對本書的譯者深表謝意，對他們的善意、他們在該項目上所作的細致工作表示感謝。

凱斯‧R‧孫斯坦
2001年11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