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歐中世紀法律概略

第一篇 導論
第一章 關于西方法律傳統
第一節 “西方”及“西方法律傳統”的定義
第二節 西方法律傳統的主要特征
第二章 教會抑或商人︰兩種對立的西方法律傳統形成觀
第一節 伯爾曼︰傾向于推崇教會與教會法
第二節 同一重大歷史事件，兩種不同的結論
第三節 關于封建法的觀點之異同
第四節 關于王室法
第三章 伯爾曼法律理論的思想根源及其社會、歷史、文化背景分析
第一節 伯爾曼法律理論的思想根源分析
第二節 社會、歷史、文化背景分析
第三節 探討的意義
第二篇 教皇革命與西方法律傳統
第一章 西方法律︰宗教的一面
第一節 關于基督教
第二節 法律與宗教的互動作用
第二章 關于教皇革命與近工國家
第一節 關于“革命”的含義
第二節 教皇革命與近代國家（“教皇國”）
第三章 歐洲大學與西方法律傳統的形成
第一節 歐洲大學的興起
第二節 歐洲大學對西方法律傳統形成的影響
第四章 關于西方法律傳統中的神學因素
第一節 《聖經》與西方法律傳統
第二節 西方法律傳統中的神學因素及其相關評價
第三篇 教會法及其基本內容
第一章 教會法的定義、基本淵源及其歷史和文化的重要性
第一節 教會法的定義、基本淵源
第二節 歷史和文化的重要性
第二章 早期教會法、教會法與羅馬法
第一節 早期教會法
第二節 教會法與羅馬法
第三章 教會等級制、對教皇專制主義的限制︰教會法體系的憲法性基礎
第一節 教會等級制、神職人員的等級3、義務和特權
第二節 對教皇專制主義的限制︰教會法體系的憲法性基礎
第四章 教會法庭的活動、關于並行管轄權之間的競爭與合作
第一節 教會法庭的活動——以中世紀的英國為例
第二節 並行管轄權之間的競爭與合作
第三節 司法公正——以中世紀的教皇法官特使為例
第五章 教會的婚姻家庭法、繼承法、破產法方面的規定與執行
第一節 教會的婚姻家庭法
第二節 教會的繼承法及其演進
第三節 教會破產法方面的規定及執行情況
第六章 教會的財產法、契約法及其訴訟程序方面的特征
第一節 教會財產法的性質及其特征
第二節 教會契約法的構建及其特征
第三節 教會法的訴訟程序及其系統化特征
第四篇 世俗法及其基本內容
第一章 世俗政府與世俗法
第一節 西歐中世紀早期的世俗政府與世俗法——以卡洛林王朝為例
第二節 西歐中世紀興盛期的世俗政府與世俗法
第三節 天主教會的崛起的世俗政權之間的沖突
第四節 伯爾曼的相關理論
第二章 關于封建、封建法與莊園、莊園法
第一節 關于封建與封建法
第二節 關于莊園與莊園法
第三章 商法的變化與發展
第一節 伯爾曼的相關觀點
第二節 中世紀英國女商人的活動及其法律地位
第四章 關于近代城市與城市法
第一節 伯爾曼與道森等人的相關觀點
第二節 卡岡等人的相關觀點
第三節 諾曼征服後的英國城市與英國王權及其相關法律
第五章 新的王權概念與王室法
第一節 概述
第二節 英格蘭的王權與王室法
第三節 英國的王權與基督教會及其相關法律
第四節 殊途同歸︰法蘭西的王權與王室法
第五篇 相對價值評析與幾點啟示
第一章 伯爾曼法律思想的基本內涵及其理論貢獻
第一節 伯爾曼法律思想的基本內涵
第二節 伯爾曼在法律理論方面的貢獻
第二章 相關價值分析與評論
第一節 伯爾曼西方法律傳統的整體性觀念分析
第二節 宗教與西方法律︰歷史與現實的透視
第三節 “危機論”之我見
第三章 幾點啟示
第一節 關于法律信仰問題
第二節 關于我國的法律傳統及法律移植、借鑒問題
結語
參考文獻
致謝
後記

本書的探討將圍繞何謂西方和西方法律傳統；在西方法律傳統的形成和發展的過程中，基督教會起到了一種什麼樣的作用；伯爾曼所謂的教皇革命對于中世紀的西歐乃至于整個西方法律傳統的形成和發展究竟具有什麼意義；教會尤其是其創制的一整套法律制度和法律理念是如何生成和運行的；在中世紀這樣一種所謂法律多元（並存、競爭與共生）的格局下，各種不同的法律體系（當時的法律在今天看來，至少可以被劃分為教會法與世俗法兩大體系。而世俗法又可以分為王室法、莊園法、封建法、城市法、商法等）又是如何生存和共處的；研究基督教與西方法律傳統之間的關系對于業已進入21世紀的我們又有哪些方面的意義。

因此，出于對上述種種問題的響應抑或思考，本書大致涉及五個大的方面的內容︰導論部分主要討論西方、西方法律傳統以及西方法律傳統的主要特征與演變；教皇革命對于中世紀盛期的教會權威、教會法律生成的意義，其中也包括幾乎同一時期的西歐大學的興起對于西方法律傳統形成的推動、西方法律傳統中較為獨特的神學因素；教會法的形成、發展和衰落的大致軌跡，教會法與羅馬法（含復興後的羅馬法）的關系，教會法體系中的憲法性基礎或限權思想的萌芽，教俗兩種管轄權之間的競爭與合作，教會的婚姻家庭法、繼承法、財產法、契約法、訴訟法等方面的大致情況介紹，教會法庭的活動等；同一歷史進程中的世俗政府與世俗法律的情況，具體如世俗政權與世俗法的形成與發展，當時的封建法、莊園法、商法、城市法、王室法的形成與變遷及其對其所在的社會的影響力；相對價值評析和啟示意義。

大體而言，本書是在自己博士論文（《基督教與西方法律傳統——論伯爾曼的西方法律傳統形成觀》，1998年初稿，1999年定稿）基礎上的一種改動。

是否將自己這篇不太成形的論文公之于眾且以所謂專著的形式發表，一段時間以來的確是一件令人頗費躊躇的事情。首先，這篇論文的選題是否精當就很值得懷疑——對于一位至今還生活在我們這個時代的學者而言（屬于東方還是西方暫且不論），要想把握其思想的脈動實在是件吃力不討好的舉動。這也是為什麼在1998年上半年，我在畢業論文開題時感到不大好辦的原因之一。依本人當初的想法抑或興趣，我有意選擇其他的論題。做這樣的考慮，潛意識里就是想避開如上所述的尷尬或不便。果不其然，這篇論文寫就之後的今天，在8年多的時間里（1998．11一-2007．5），伯爾曼先生的著作已由當時（1998）的20部增至25部。幸而就西方法律傳統而言，伯爾曼教授後來的著作尚未有超越《法律與革命——西方法律傳統的形成》（簡稱《法律與革命》）一書者。否則，本書即有大幅度修改的必要。

之所以最終選擇寫作基督教與西方法律傳統的關系這一不大容易把握、相對宏大的話題，一個主要的原因就在于伯爾曼積數十年的精力推出的這部扛鼎之作深深地打動了我。記得1996年的秋天自己進入北大攻讀博士學位不久，我的導師、北京大學法律學系（後在1999年更名為北京大學法學院）的王哲教授給我們開出的62部需要閱讀的法學名著里就有伯爾曼的這本《法律與革命》中譯本著作。在此之前，對于伯爾曼，我們並不會完全陌生——他主編的《美國法律講話》（陳若桓譯，三聯書店，1988年第1版）曾激起中國學人尤其是法律專業的學人對于當時中國人不太了解而又十分渴望了解的美國法律的閱讀熱情。許多年以後的今天，讀過這部《美國法律講話》的中國人也許對該書不再有深刻的印象。但我相信，至少這本書語言的精煉、結構的清晰仍會給人以一定的記憶。加深中國讀者對這位美國法學家的了解是在1991年由三聯書店推出的伯爾曼的另一部著作《法律與宗教》的中譯本。這部由梁治平先生翻譯的西方法律著作，極大地開闊了中國讀者的眼界，使人們對于西方宗教（主要是基督教）與法律的關系有了一定的了解和認識，書中的某些段落和語句已不乏警句的色彩，並不時為人們所引用。在此不妨摘錄一小段，以饗讀者︰“在西方社會，法律與宗教共享四種要素，即儀式、傳統、權威和普遍性。”

1997年3月28日下午，筆者與當時北大的兩位博士生同學張小虎（現為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教授、刑法專業博士生導師）、麻國安（現為上海財政法大學法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騎著自行車一起從北大出發，到中國政法大學的一家書店購書，終于買到了這部《法律與革命》的中譯本。在此後的一段時間，盡管課業較緊（每周英語課即不下十節，由美籍教師督促著我們進行英語讀、寫、听等方面的訓練；同時，我們的專業導師王哲教授每周要求我們讀一部西方法學名著，然後幾乎每兩周集中一次進行發言和討論），自己還是斷續續地將這本書（《法律與革命》中譯本）讀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