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精神︰俄國象征主義詩學研究

序
引言
第一章 俄國象征主義文學景觀素描
第一節 總體流脈進程
第二節 兩大詩學特征
第二章 俄國象征主義“音樂精神”的藝術史淵源
第一節 詩歌同音樂“一體”
第二節 詩歌與音樂“比爭”
第三節 詩歌向音樂“靠近”
第三章 俄國象征主義“音樂精神’’的文化背景
第一節 時代環境
第二節 文學土壤
第三節 藝術氛圍
第四章 俄國象征主義“音樂精神”的理論闡釋
第一節“音樂至上”與“象征最佳”
第二節 “世界即音樂”，“在強勁的節奏中發展”
第三節 重塑人類性靈，再造音樂神話
第四節 音樂神話再造的“前導”與“後繼”
第五章 俄國象征主義“音樂精神”的創作體現
第一節 “悅耳的象征雨”
第二節 “世界樂隊”的鑒賞家
第三節 “語言的作曲家”
第六章 俄國象征主義“音樂精神”的後世影響
第一節 永不消失的音樂
第二節 琴鍵的舞蹈
第三節 琴弦的詠唱
參考文獻
後記

上世紀90年代以來，我國俄羅斯文學研究領域內相繼出現了一批以白銀時代文學現象為論題的專著，如周啟超的《俄國象征派文學研究》（1993）、《白銀時代俄羅斯文學研究》（2003），鄭體武的《白銀時代俄國文學論稿》（1996）、《俄國現代主義詩歌》（1999），曾思藝的《白銀時代俄羅斯文學研究》（2003），同時，劉文飛的《二十世紀俄語詩史》（1996），張杰、汪介之的《20世紀俄羅斯文學批評史》（2000），黃玫的《韻律與意義︰dU世紀俄羅斯詩學理論研究》（2005）等不少文學史論、文學批評史論和文學理論著作也用大量篇幅介紹了白銀時代俄羅斯文學的成就。與上述兩類著作相輔相成地向我國讀者介紹俄羅斯白銀時代文學成就的還有多部相關譯著，其中影響最大的要數幾乎同時問世的兩套譯叢︰汪劍釗、劉文飛、鄭體武等人翻譯的《俄羅斯白銀時代文化叢書》（1998．4）和周啟超、張建華、余一中等主編的《俄羅斯白銀時代精品文庫》（1998．6－9），以及去年剛面世的由谷雨、王亞民等多人翻譯的俄羅斯科學院高爾基世界世界文學研究所撰寫的《俄羅斯白銀時代文學史》（2006．9）。我以為，我國對俄蘇文學的上述介紹研究是對素負文藝復興盛名的俄羅斯白銀時代文化的“他山石”的一種“攻玉”壯舉，對我國即將迎來的文化復興無疑起著有力的推動作用。目前，我國對俄羅斯白銀時代文學和文化的研究在取得顯著成績的基礎上正繼續向縱深發展，呈現在讀者面前的這部由王彥秋博士用八個苦讀深思的春秋寫成的專著《音樂精神——俄國象征主義詩學研究》，正是用文學與音樂對比的視角對俄國象征主義詩學深掘的可喜成果，標志著我國更年輕的一代俄羅斯學者已和目前創造力如日中天的中年一代學者並肩參與了這場變他山之石為我國之工的攻堅大會戰。

七年前，我退休前的同事王彥秋老師在攻讀俄羅斯文學博士學位期間就帶著她所選博士論文題目“俄國象征主義的音樂精神”來和我切磋，我先是對她在俄國象征主義詩學中慧眼識珠地選出“音樂精神”作為論題由衷贊賞，同時也被她敢啃這塊硬骨頭的硬骨頭精神所折服。其次，我也為她首次從事文學與音樂的比較將會遇到的困難保留幾分擔心，但最後，當我五年前听她宣讀這篇論文，特別是她經過這五年的擴展修訂後再拿來請我為她作序時，我又驚訝地發現，這部精益求精的專著完成得比我期盼的還要好，而且其中的不少論點和我多年來讀詩、譯詩、賞詩的點滴體會一拍即合，令我知其然而且知其所以然，使我情不自禁地說︰這是一部寓理論高度和實用價值于一身的詩歌美學力作！可惜我對音樂理論不大熟悉，還不能完全領悟其中的奧妙，但即便這樣，我還是認為有義務向讀者推薦這部令人耳目一新的書，向讀者推薦由作者所引進曲俄羅斯白銀時代的精英們為人類所提供的這份珍貴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我個人以為，本書的可貴之處還在于，關于作者所概括的俄國象征主義的兩個詩學範疇︰象征和音樂精神，我國學者中論述象征的雖漸漸多了起來，但介紹音樂精神而且從理論與實踐的結合上深入探討的目前還只作者一人。作者說，“音樂是世界的本原，是創造的原動力，它支配人的深層意識和感覺，它體現個人與世界的有機聯系，它傳達生活和體驗的緊張度以及對緊張度的解決。對于藝術家來說，‘音樂精神’是一種審美絕對，是‘世界心靈’的最隱秘的語言，是音樂的最高域界，具有抽象性、普遍性、概括性的特點”。我想，這恐怕正是作為法國象征派的學生的俄國象征派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學生比老師藝高一籌之處吧。當然，老師們對此早有所認識，如馬拉美就曾把法國象征派的創新總結為音樂化、宗教化和語言化，但還沒有像別雷、勃洛克等俄國象征派從音樂性升華至音樂精神，因此他們即便提“音樂至上”，也還沒有開發出音樂後面的哲學精神。作者還在融會貫通了俄國象征派理論的大量第一手資料後，對象征主義詩學體系中的兩大範疇即象征與音樂精神之間的內在聯系做出了精闢的論斷︰“在象征主義詩學體系中，‘象征’是綱領性範疇，象征能夠最完整、最等值地顯現那隱藏在物象背後的世界存在的本真面目。‘象征’既表現為詩歌形象、手段、意境，又體現出與象征主義者的世界觀的呼應。‘象征’是‘開啟奧秘的鑰匙’（勃留索夫語），而‘音樂精神’則既能夠實現象征化，體現象征無限，又是世界奧秘、心靈奧秘本身。因此，‘象征’與‘音樂精神’作為兩大詩學範疇是相輔相成的關系。”在交代清楚音樂精神這個概念的明確內涵之後，作者用大量材料從淵源、背景、理論、實踐、承傳諸方面對象征主義詩歌中的音樂精神作了全方位的詳盡評述。作者明確指出，在俄國象征派關于音樂精神的理論與實踐之間是存在一定差距的，他們的探索並未取得完全成功，但音樂精神是客觀存在的，它留待後人繼續探索的價值也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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