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杜尚︰藝術史論筆札

總序一︰東西東西
總序二︰東來西去
前言
杜尚
禪、杜尚與美國現代藝術
《杜尚訪談錄》譯後
杜尚與我
美國群英譜（一）——紐曼
美國群英譜（二）——羅斯科
崇高的誤區——評博于斯
制造神話的藝術家——克萊因
投訴生命
藝術是生活——記激浪派的一次音樂會
後現代主義研究筆記——關于後現代主義的史料
如何看待後現代主義藝術
後現代藝術拒絕被歸納
紐約藝術印象
《20世紀美國藝術》前言
現代藝術和美國人
偉大的凡‧高
大師與平凡
藝術和藝術家
海外藝術家張洹和他的藝術
北京印象
海外片言
在美國的中國畫家
我與藝術
我與音樂

人類是一個有機的整體，藝術是人類的共同財富。異質文化的交流在歷史上從來沒有停息，這種交流不僅避免了文化近親繁殖導致的基因退化或畸形，從而優化提升了本土文化，而且給世界文化帶來了豐富的新品種和蓬勃的新活力。全球文明不是世界大雷同，而是各現有文明良性基因的優化提升、差異互動、多樣共存、互補共生。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文化交流不可避免地會有一定的“勢差”。百余年來西方科學技術的飛速發展使其文化也具備了強勁勢頭，“西風東來”成為不可阻擋的時代潮流。弱勢心態使得我們一些人對西方文化產生一種本能的排拒，這些人不是提升、壯大自己的能力，以開放的心態積極參與全球的協同與博弈，而是一方面享用著先進科技文化以及民主自由度的增加給生活帶來的種種便利，一邊固守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祖訓，咒罵著“後侵略”和“後殖民”，試圖重新回到空問封閉、時間停滯的鎖國狀態。對此，南北兩位漫畫家不約而同地為之畫像︰“鬼使神差鑽入埕（甕），埕中歲歲頌光明，一朝埕破光明現，反被光明嚇大驚”（廖冰兄）；“人人都夸天好大，見了青天又害怕，跳出井口擔風險，不如仍坐井底下”（華君武）。對這種心態的刻畫，至今仍不失其現實意義。

其實，文化交流的“勢差”不是固定僵化而是動態流變的。人類文化的現代性如果從以“人的覺醒”為特征的文藝復興算起，至今不過500年的歷史，而前340年基本上是“東風西去”的過程。中國文化在現代性初期很長時期滋養著西方文化，孟德斯鳩、伏爾泰、萊布尼茨、李約瑟、海德格爾等西方大家都受過中國文化的恩澤。近年來隨著中國綜合國力的增強和世界地位的提高，文化交流又開始改變單向“東來”的趨勢，出現“西去”和雙向互流的熱潮。不論是巴黎“中國文化周”的轟動．還是維也納金色大廳宋祖英獨唱音樂會的火爆，不論是北京奧運會和上海世博會的籌辦，還是北京國際美術雙年展的熱鬧，都證明優秀文化強大的生命力和普適性，不必提心被吞噬和被消解。亦如麥當勞、肯德基、比薩餅、加州牛肉面、意大利通心粉等西方快餐的涌入並不能沖垮中國傳統的八大菜系，而憑著飲食文化的優勢中國餐館幾乎遍布世界各地一樣，18年前畫家吳冠中預言的“馬蒂斯東來與八大山人西去也只是時間問題”正在成為現實。

人類在長期的分裂、戰爭的慘痛教訓以及感知集體毀滅的巨大威脅之後，終將學會用“類”的方式面對世界，建立類的理念、類的境界、類的胸襟、類的追求，在政治上實現協同化，在生存上轉向人性化，把“各美其美”和“美美與共”，由對立轉向統一。

近十年來，我國的外國藝術研究和中外藝術比較研究漸趨深入，不少成果產生了廣泛的國際影響。相對于東方對西方的了解，西方對東方的了解比較支離破碎，多停留在標志和實用層面，不少國家元首訪問北京，百忙中往往抽空看看長城，惟有法國總統蓬皮杜先生寧可不看長城也要看雲岡石窟。除了少數漢學家，西方系統翻譯和深入研究中國古代經、史、子、集以及現當代藝術文化生態的實在不多，而誤讀誤解不少。這就更需要中西文化藝術的深層交流、研究、會通和創造。

這套叢書各冊內容皆與西方藝術有關，西方藝術研究、中西藝術比較和中西藝術交流的研究成果自不待言，即使是中國近現代、當代藝術研究，其對象也都是西化派和中西融合型的藝術家及其作品。事實上，一百多年來，隨著包括馬克思主義和數理化生在內的西方人文和自然科學的引進，無論是精神還是物質世界，中國文化的方方面面無不受到西方的巨大影響。在藝術領域，從“海派”、“嶺南派”到當今在前衛和先鋒名義下的形形色色的藝術探索，中國藝術從形式手段到思想觀念越來越遠離傳統，越來越靠近西方。毫無疑問，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和全球經濟一體化的不斷加強，在學習借鑒和研究西方藝術文化方面，我們將取得更大的收獲和更多的成果。

主編
2004年青年節‧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