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象與移情︰對藝術風格的心理學研究

第一部分 理論篇
第一章 抽象與移情
第二章 自然主義與風格
第二部分實踐篇
第三章 裝飾藝術
第四章 抽象與移情在建築藝術和雕塑藝術中的例選
第五章 北方早期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
附錄 論藝術的超驗性和內在性
1981年德語版跋

這本被奉為現代藝術經典的名著，自1907年誕生起，從未失落各國學界和創作界的關注。不僅藝術研究界，就連專門培養創作人才的院校，都將該書定為啟開現代藝術奧秘的經典讀本。甚至一些綜合院校，至今也一直將該書視為藝術學科的必修經典。

無疑，該書的成功在于她開啟了通向現代藝術的路徑。可是，通讀全書，話題卻很少涉及現代藝術，而且，通篇炎的都是古代藝術，從古埃及經晚期羅馬，一直到拜佔庭藝術。其實，那是作者的敘事策略。所談雖然是古代藝術，問題卻來自現代。作者寫作該書時的20世紀韌，恰是現代藝術經過此前數十年的磨煉正悄悄走上全方位晨開和推進的年代，而理論界當時又正風摩“穆情說”。這種理論昱然只對應干自古希臘和文藝復興以來的主流藝術樣武，而與正情然而起的新藝術（現代藝術）卻與之相距甚遠。新藝術正處于萌芽狀態，為了說明“移情說”的偏度，而倚草地直接從當時新藝術入手，曼然不僅缺乏有效說服力。而且也很難使問題明胡，因為處于萌發期的現代藝術，其自身形態和樣武還未全然展開。此時，雛也納學派主將里格耳將史上不同藝術風格了與當時古希臘藝術的不同藝術意志使然的觀點，對沃林格發生重大影響，使他看到任何藝術都有其存在理由。于是，藝術史上與正統古希臘藝術呈不同形態的古埃及．晚期羅馬和拜佔庭藝術便進入了他的眼簾。這些藝術一方面展現了與當時古希臘藝術的不同形態，另一方面卻抽象地演示了沃椿格時代正悄然崛起之現代藝術的原則。說清那些耒被後人充分重視的古代藝術的存在價值，同時也就昭示了當時現代藝術的合理性所在。

基于這樣的思路，沃林格帶著當下意識，對史上那些束被充分重視之古代藝術進行了獨捌的分析和闡釋。那些古代藝術之所以未被後人重視，並不是因為這些藝術本身不行，而是因為後人用古希臘文藝復興時期藝術樣武標準來看他們的結果，印基于移情霄求的藝術；而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種藝術意志使然，是一種基于抽象需求的藝術。這樣一束，不用于古希臘文藝復興樣武的藝術就不是一種低等的藝術，而有其自身存在價值和美學依據。同時，移情不是鑄威藝術的唯一心理依據，與之相反的抽象同樣也是一種藝術心理。在論述這種以往被忽略之藝術心理時，沃林格詳盡指出了抽象的藝術表現力問題。

如此論述對當時正處于萌動中的現代藝術的發展顯然具有重大啟示和推動作用。眾所周知，自19世紀中葉葫發的現代藝術，指向的恰是走離古希臘、文藝復興以來的傳統，也就是說走高穆情。結果自然是，走向變形、解體，也就是由具象走向抽象。所以，19世紀中葉至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時期，西方現代藝術的稜心問題就是，一步步告別具象，一步步走向抽象。抽象也兢必然賦予形式獨立意義，所以，彤武主義也就成為這一時期藝術的總體傾向。沃林格的研究雖然著手干古代，但是，落點卻指向現代。他指明了抽象物特有的表現力和美學價值，使得正待迸發的現代藝術毫無顧慮地沿著抽象和形武化道路大膽前行。

當然，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從具象走向抽象或形式化已不再成為現代藝術的稜心問題，但是，它已深入到現代藝術的內里，成為現代藝術不可或缺的基本要素。直到今天，現代藝術也沒有走出抽象或形式化的框架。無疑，現代人的抽象傾向一如既往。只要現代人的世界感使人一直懷有著抽象沖動，《抽象與移情》就不會失落反響。

譯者 2010年夏于滬上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