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型的時代︰中世紀晚期英國的經濟與社會

導論
第一章 一種新中世紀觀
一 研究經濟社會史的方法
二 對中世紀的現代建構
三 從封建主義到資本主義的轉型
第二章 共同體和個人
一 農民的家庭和土地
二 住宅和村莊里的空間
三 1350年前的公地與私人利益
四 1350年後的公地和私人利益
第三章 權威和自由
一 1200～1350年領主的作用
二 1350年之後領主的作用
三 鄉紳
四 國家
五 鄉紳以下的階層
六 小結
第四章 消費和投資
一 現代社會的消費——比較的標準
二 中世紀晚期的消費
三 變化中的中世紀消費模式
四 有關消費的結論
五 投資
六 小結
第五章 生計和市場
一 市場的收縮
二 市場在繼續發揮作用
三 城市的作用
四 農場主︰引言
五 小結
第六章 勞動和閑暇
一 雇佣的性質
二 工資勞動者的數量
三 變化中的勞動模式
四 小結
結論
參考文獻

當我听到我的這本著作即將被翻譯成中文的消息時，我感到非常高興，因為我知道，在中國，人們對從封建社會向現代轉型以及資本主義早期階段的整個歷史課題非常感興趣。本書反映出上一代人（自從大約1970年始）中的英國經濟社會史學家所取得的進展和我們對這一復雜時期的理解的擴展。人們在闡釋方面存在許多不同之處，如一些學者更為關注人口或生產的波動而不是結構性變化，但在許多重要問題上我們都能達成二致，如商業以及土地、農產品和勞動力市場的發展。

我這本書是因何而寫的呢？我對從封建主義向資本主義轉型的興趣由來已久，這對一個羅德尼‧希爾頓的學生來說是順理成章的事。羅德尼‧希爾頓是一個偉大的馬克思主義歷史學家，曾在1976年編輯過一本關于轉型的論文集。長久以來，關于這一重要課題史學界沒有出版過一本專著，而且，那些不是歷史學家的不同專業的社會科學家力圖對該課題展開論述，但並未取得較大的成功。我一直對此感到失望。1987年，我完成了關于生活水平的著作，然後我決定回到“資本主義的起源”這個課題上來。1988～1990年，我做了大量的研究，包括對遺囑的許多研究，但是我發現要完成一本專著很難，因為該課題似乎逐漸變得過時了。我轉移去做別的課題，但是，當牛津大學的歷史學家們于1998年邀請我去做福特講座時，我意識到這是一個可以再次回到轉型課題的機會。因為講座鼓勵做講座的人和听眾之間進行交流，這樣一來，我能夠使我的講座不會變成一次武斷的片面的意見而是展現一系列的困境和建議。因此，本書在這些講座的基礎上為讀者提供了不同的研究方法和主題，而不是對歷史“真相”的一次單純的肯定。

從進行那六次福特講座到本書完成（2003年）的這些年里，歷史學家們在他們各自的研究中非常活躍，本序言的主要目的是想將知識的新進展告訴讀者。我為這項新工作的討論安排了下述五個題目︰第一，進一步展示農民們善于隨機應變和有決斷力︰第二，承認領主們在權力和經濟重要性方面的局限性；第三，公共領域和私人領域之間不斷變化的界限︰第四，那些並不總是與傳統的封建等級相吻合的社會群體的作用；第五，對消費、交換和城市的繼續研究。

那麼，首先出現的圖景是積極而又擁有決斷權的農民。這一觀點取代了以往將他們視為社會和環境的不幸的犧牲品、生活在絕望的貧困之中且無力改變他們的境況的觀點。在我的第一次講座中，我引用了斯通的一本早期出版的著作。該著作論述了14世紀晚期威斯貝奇的伊利主教的管事們成為自營地的有效率的管理者。他後來的另—部著作更加明白地指出，那些管事們在正常生活中就是農民，他們在自營地上的管理技巧表明他們能夠最大效率地經營他們自己的持有地（面積小得多）。該書對農民農業中的牲口和農作物之間的平衡做了充滿希望的重估，認為農民的勞動生產率水平比通常人們所認為的還要高。斯通的證據不是直接的，但是在多茲對能反映出農民生產且佔村莊的所有作物的1／lO的什一稅的分析里，他證明農民改變了他們各種作物的比例以便利用市場的短期波動。如果大麥的價格上漲，他們就會種更多的大麥。他還對領主們的自營地的收成與富裕農民和較窮的農民的收成進行了比較。

第二次講座對農民的土地持有進行了冗長的討論，強調了農民土地市場，並以此表明家庭的忠誠和共同體對個人獲取土地的影響。第五次講座探討了購買計劃和土地的價格。自從我的這些講座講完後，我們關于土地市場的知識從馬倫、佩奇、斯科菲爾德和惠特爾（按姓氏的字母順序）的著作中得到拓展，他們對家庭忠誠（或家庭忠誠的缺失）、土地累積和轉移的策略、土地轉移和遷移之間的關聯，以及在不同程度上受到莊園領主的控制的所有方面等主題進行了進一步的研究。重點的不同在于每個歷史學家對農民對他們的持有地的大小和性質做出決定的能力評價不一致，但是他們都承認農民試圖控制土地的繼承和土地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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