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日記(全二冊)

作家日記(全二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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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費·陀思妥耶夫斯基(台譯:杜斯妥也夫斯基)在俄國文學史中是與列夫·托爾斯泰相媲美的偉大現實主義作家,在世界文學領域,則與莎士比亞、歌德、巴爾扎克等文豪齊名。他創作中的某些思想和他獨創的某些文學藝術手法,對20世紀的外國現實主義、現代主義文學創作起到重大深遠影響。本全集收入他的全部作品,每部作品都有詳細的題解,全面闡述了作者從開始構思這一作品到創作完成的整個過程,以及該作品發表後的社會反響和有關評論。

全集中「作家日記」、「題解」、「文論」等中文譯著均為首次面世。
 

目錄

譯者序
一 刊載於《公民報》上「作家日記」欄上的文章、特寫、報道
前言(《公民報》,1873年1月1日,第1期)
老一代人(《公民報》,1873年1月1日,第1期)
環境(《公民報》,1873年1月8日,第2期)
個人瑣事(《公民報》,1873年1月8日,第3期)
弗拉斯(《公民報》,1873年1月22日,第4期)
啪啪(《公民報》,1873年2月5日,第6期)
從博覽會說起(《公民報》,1873年3月26日,第13期)
幻想與憧憬(《公民報》,1873年5月21日,第21期)
關於一個新劇本(《公民報》,1873年6月18日,第25期)
街頭即景(《公民報》,1873年7月16日,第29期)
談談吹牛(《公民報》,1873年8月27日,第35期)
一篇當代的謊言(《公民報》,1873年12月10日,第50期)
二 刊載於《作家日記》上的文章、特寫、報道
代前言:關於大、小熊星座,關於偉大的歌德的祈
禱,並一般地談談惡習(《作家日記》,1876年,1
月號,第1章,Ⅰ)
未來的長篇小說。再談「偶合家庭」(《作家日記》,
1876年,1月號,第1章,Ⅱ)
畫家俱樂部的聖誕節晚會。思考的孩子和不動腦筋
的孩子。「貪嘴的青年」。Вуйки。橫沖直撞的少
年。莫斯科的急性子大尉(《作家日記》,1876年,
1月號,第1章,Ⅲ)
黃金時代,唾手可得(《作家日記》,1876年,1月號,第1章,Ⅳ)
乞討的孩子(《作家日記》,1876年,1月號,第2章,Ⅰ)
與基督共度聖誕節晚會的小男孩兒(《作家日記》,1876年,1月號,第2章,Ⅱ)
俄羅斯動物保護協會。信使。綠酒。淫威欲和沃羅
比約夫。從結尾還是從開頭做起?(《作家日記》,
1876年,1月號,第3章,Ⅰ)
談對人民的愛。同人民必須的契合(《作家日記》,1876年,2月號,第1章,Ⅱ)
農夫馬列伊(《作家日記》,1876年,2月號,第1章,Ⅲ)
「理想即使不好,但現實是好的,這樣也好。」這個
思想正確嗎?(《作家日記》,1876年,3月號,第1章,Ⅰ)
百歲老太婆(《作家日記》,1876年,3月號,第1章,Ⅱ)
「標新立異」(《作家日記》,1876年,3月號,第1章,Ⅲ)
關於歐洲的幻想(《作家日記》,1876年,3月號,第1章,Ⅳ)
一種垂死的力量和幾種未來的力量(《作家日記》,1876年,3月號,第1章,Ⅴ)
堂卡洛斯和瓦特金先生。再談「結局的開端」的征兆(《作家日記》,1876年,3月號,第2章,Ⅰ)
雷德斯托克勛爵(《作家日記》,1876年,3月號,第2章,Ⅱ)
談談學術委員會關於招魂術現象的總結(《作家日記》,1876年,3月號,第2章,Ⅲ)
一些個別現象(《作家日記》,1876年,3月號,第2
POST SCRIPTUM(《作家日記》,1876年,7~8月號,第4章)
PICCOLA BESTIA(《作家日記》,1876年,9月號,第1章,Ⅰ)
空話,空話,空話!(《作家日記》,1876年,9月號,第1章,Ⅱ)
形形色色的方案(《作家日記》,1876年,9月號,第1章,Ⅲ)
長袍和肥皂(《作家日記》,1876年,9月號,第1章,Ⅳ)
積習難改的人們(《作家日記》,1876年,9月號,第2章,Ⅰ)
基法莫基耶維奇習氣(《作家日記》,1876年,9月號,第2章,Ⅱ)
兩起自殺事件(《作家日記》,1876年,10月號,第1章,Ⅲ)
判決(《作家日記》,1876年,10月號,第1章,Ⅳ)
優秀人物(《作家日記》,1876年,10月號,第2章,Ⅲ)
再談優秀人物(《作家日記》,1876年,10月號,第2章,Ⅳ)
溫順的女人·虛構的故事(《作家日記》,1876年,11月號)
第一章
作者的說明
Ⅰ 我是誰,她又是誰
Ⅱ 求婚
Ⅲ 最高尚的人,但我自己卻不相信
Ⅳ 全都是計划,計划
Ⅴ 溫順的女人反叛了
Ⅵ 可怕的回憶
第二章
Ⅰ 高傲的夢
Ⅱ 遮眼布突然落下了
Ⅲ 我全都明白
Ⅳ 只晚了五分鍾
遲到的規勸(《作家日記》,1876年,12月號,第1章,Ⅱ)
毫無根據的論斷(《作家日記》,1876年,12月號,第1章,Ⅲ)
說幾句關於青年人的話(《作家日記》,1876年,12月號,第1章,Ⅳ)
關於自殺和傲慢(《作家日記》,1876年,12月號,第1章,Ⅴ)
關於我參與即將發行的《光明》雜志的說明(《作家日記》,1876年,12月號,第2章,Ⅱ)
現在問題的焦點何在(《作家日記》,1876年,12月號,第2章,Ⅲ)
談談「天亮後的彼得」(《作家日記》,1876年,12月號,第2章,Ⅳ)
三種思想(《作家日記》,1877年,1月號,第1章,Ⅰ)
福馬·達尼洛夫,一位被折磨死的俄羅斯英
雄(《作家日記》,1877年,1月號,第1章,Ⅲ)
排除科學的和解幻想(《作家日記》,1877年,1月號,第2章,Ⅰ)
我們在歐洲不過是無足輕重的角色(《作家日記》,1877年,1月號,第2章,Ⅱ)
「彼得拉舍夫斯基小組成員們」的往事(《作家日記》,1877年,1月號,第2章,Ⅲ)
俄羅斯的諷刺作品。《處女地》。《最後的
歌》。往日的回憶(《作家日記》,1877年,1月號,第2章,Ⅳ)
過命名日的人(《作家日記》,1877年,1月號,第2章,Ⅴ)
繼續在豌豆街制作月亮的冒牌先知和瘸腿
箍桶匠。最默默無聞的俄羅斯偉人之一(《作家日記》,1877年,2月號,第1章,Ⅰ)
泛論剝皮,其中也談種種偏差。在思想卑躬屈膝情
況下的憎惡權威(《作家日記》,1877年,2月號,第1章,Ⅲ)
梅特涅之流和堂吉訶德之類的人物(《作家日記》,1877年,2月號,第1章,Ⅳ)
當代最重要的問題之一(《作家日記》,1877年,2月號,第2章,Ⅰ)
「熱點問題」(《作家日記》,1877年,2月號,第2章,Ⅱ)
歐洲的熱點問題(《作家日記》,1877年,2月號,第2章,Ⅲ)
解決問題的俄羅斯方式(《作家日記》,1877年,2月號,第2章,Ⅳ)
俄羅斯人民已經十分成熟。足能以自己的觀點正確
認識東方問題(《作家日記》,1877年,3月號,第1章,Ⅱ)
「猶太人問題」(《作家日記》,1877年,3月號,第2章,Ⅰ)
Pro與Contra(《作家日記》,1877年,3月號,第2章,Ⅱ)
Status in statu。四十個世紀的生活習俗(《作家日記》,1877年,3月號,第2章,Ⅲ)
然而博愛萬歲!(《作家日記》,1877年,3月號,第2章,Ⅳ)
「全人類的人」的葬禮(《作家日記》,1877年,3月號,第3章,Ⅰ)
罕見的情況(《作家日記》,1877年,3月號,第3章,Ⅱ)
戰爭。我們比任何人都強大(《作家日記》,1877年,4月號,第1章,Ⅰ)
流淌的鮮血能有所救助嗎?(《作家日記》,1877年,4月號,第1章,Ⅲ)
一個荒唐人的夢·虛構的故事(《作家日記》,1877年,4月號,第2章)
摘自約翰·李赫堅別爾格爾的預言1528年(《作家日記》,1877年,5~6月號,第1章,工)
論匿名的謾罵信件(《作家日記》,1877年,5~6月號,第1章,Ⅱ)
揭露當代生活的小說提綱(《作家日記》,1877年,5~6月號,第1章,Ⅲ)
面對諸多世界問題的外交(《作家日記》,1877年,5~6月號,第2章,Ⅱ)
俄羅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強大,——不能通過外
交解決問題(《作家日記》,1877年,5~6月號,第2章,Ⅲ)
我同莫斯科一位熟人的談話。關於一部新書的札記
(《作家日記》,1877年,7~8月號,第1章,工)
渴望聽到謠傳和「秘而不宣」的事。「秘而不宣」這
個詞可能大有前途,因此有必要及早采取措施。
再論偶合家庭(《作家日記》,1877年,7~8月號,第1章,Ⅱ)
又一例獨行其是。《安娜·卡列尼娜》第8部(《作家日記》,1877年,7~8月號,第2章,Ⅰ)
一個斯拉夫主義者的自白(《作家日記》,1877年,7~8月號,第2章,Ⅱ)
《安娜·卡列尼娜》是具有特殊意義的事實(《作家日記》,1877年,7~8月號,第2章,Ⅲ)
從農民那里獲得對上帝信仰的地主(《作家日記》,1877年,7~8月號,第2章,Ⅳ)
易受刺激的自尊心(《作家日記》,1877年,7~8月號,第3章,Ⅰ)·
Tout ce qui n’’est pas expressement perrnis est dfifendt
(《作家日記》,1877年,7~8月號,第3章,Ⅱ)
沒有受過教育和沒有文化的俄羅斯人民深知東方問
題最深刻的本質(《作家日記》,1877年,7~8月號,第3章,Ⅲ)
列文的激憤發抖。問題:距離是否對仁愛有影響?
是否能夠同意一個被俘的土耳其人關於我們某些
女士的仁慈心的看法?我們的老師們到底教導我
們些什麽?(《作家日記》,1877年,7~8月號,第3章,Ⅳ)
加爾通格的自殺和我們的老問題:誰之罪?(《作家
日記》,1877年,10月號,第2章,Ⅰ)
俄羅斯紳士。紳士不能不自始至終都是紳士(《作家
日記》,1877年,10月號,第2章,Ⅱ)
謊言是為真實而存在的。謊言重復一百遍就成真理。
這是真理嗎?(《作家日記》,1877年,10月號,第2章,Ⅲ)
我們俄羅斯的羅馬教權派分子(《作家日記》,1877年,10月號,第3章,Ⅰ)
舊波蘭夏季的和解企圖(《作家日記》,1877年,10月號,第3章,Ⅱ)
《交易所新聞》的反常行徑。不是機敏的而是凶惡
的文人(《作家日記》,1877年,10月號,第3章,Ⅲ)
「СТРЮЦКИЕ」這個詞是什麽意思?(《作家日記》,1877年,11月號,第1章,Ⅰ)
「СТШЕВАТЪС 」這個動詞的來歷(《作家日記》,1877年,11月號,第1章,Ⅱ)
奴顏媚骨還是禮讓精神?(《作家日記》,1877年,11月號,第2章,Ⅰ)
無以復加的極端的奴才習氣(《作家日記》,1877年,11月號,第2章,Ⅱ)
早就想說的有關斯拉夫人的一句完全特別的話(《作家日記》,1877年,11月號,第2章,Ⅲ)
關於和平的議論。「君士坦丁堡應該屬於我們」——
這有可能嗎?說法不一(《作家日記》,1877年,11月號,第3章,Ⅰ)
又是最後一次「預言」(《作家日記》,1877年,11月號,第3章,Ⅱ)
必須抓住時機(《作家日記》,1877年,11月號,第3章,Ⅲ)
涅克拉索夫之死。關於在他墓前的那次講話(《作家日記》,1877年,12月號,第2章,Ⅰ)
普希金、萊蒙托夫和涅克拉索夫(《作家日記》,1877年,12月號,第2章,Ⅱ)
詩人與公民。關於涅克拉索夫為人的公論(《作家日記》,1877年,12月號,第2章,Ⅲ)
有利於涅克拉索夫的見證(《作家日記》,1877年,12月號,第2章,Ⅳ)
致讀者(《作家日記》,1877年,12月號,第2章,Ⅴ)
關於下面刊載的紀念普希金的演說的解釋(《作家日記》,1880年,8月號,第1章)
普希金(簡論)。6月8日在俄羅斯語文愛好者學會
會議上的發言(《作家日記》,1880年,8月號,第2章)
吹毛求疵的挑剔。格拉多夫斯基先生給我上的一堂
課引出的四篇不同題目的文章。兼答格拉多夫斯
基先生(《作家日記》,1880年,8月號,第3章)
Ⅰ 關於一個最基本的事實
Ⅱ 阿樂哥和傑席莫爾達。阿樂哥為農奴而痛苦。笑談
Ⅲ 兩個一半
Ⅳ 一個人應該馴服,另一個人則應驕傲。水杯中的風暴
財政。被斥為忒耳西忒斯的公民。從下面竣工和樂
手們。議會和清談家們(《作家日記》,1881年,1月號,第1章,Ⅰ)
在我們這里能夠要求歐洲式的財政嗎?(《作家日記》,1881年,1月號,第1章,Ⅱ)
為了改善根基而忘卻當前需要。我因笨拙而陷入宗
教說教(《作家日記》,1881年,1月號,第1章,Ⅲ)
第一個根基。我以老生常談取代明確的財政語調。
汪洋大海。渴求真理和有益於財政穩定的必要性
(《作家日記》,1881年,1月號,第1章,Ⅳ)
讓別人先說,我們暫且旁觀,唯一的目的就是學聰明
一點兒(《作家日記》,1881年,1月號,第1章,Ⅴ)
機智的官僚。他對我們的自由主義者和歐洲派人士的看法(《作家日記》,1881年,1月號,第2章,Ⅰ)
克雷洛夫關於一頭豬的古老寓言(《作家日記》,1881年,1月號,第2章,Ⅱ)
格奧克傑彼。亞洲對我們的意義何在?(《作家日記》,1881年,1月號,第2章,Ⅲ)
問題與答案(《作家日記》,1881年,1月號,第2章,Ⅳ)
附錄
我們的寺院(《懇談會》雜志,1872年)(《公民報》,1873年1月22日)
伊茲瑪伊洛夫村的火災(《公民報》,1873年6月11日)
編者的兩篇札記(《公民報》,1873年7月2日)
求情者(《公民報》,1873年9月24日)
小幅圖景匯集(在途中)(《作品匯集》,聖彼得堡:1874年)
題解
啪啪
與基督共度聖誕節晚會的小男孩兒
農夫馬列伊
溫順的女人
一個荒唐人的夢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文學遺產中,《作家日記》占有一席重要位置。但他是如何出版這部作品的,它的出版的經過是怎樣的,它的內容是什麽,他又何以命名為「作家日記」呢?陀思妥耶夫斯基稱自己是「熱衷於當前題材的作家」(《少年》),報刊則是他認識現實的重要渠道,他對報刊有濃厚的興趣。因此,他也熱心於創辦刊物。19世紀60年代,他與自己的長兄米哈伊爾·陀思妥耶夫斯基先後創辦過《時代》(1861—1863)與《時世》(1864.一1865)月刊,1865年《時世》停刊後,他就萌生了再辦刊物的念頭。這就導致他1873年接受弗·彼·梅謝爾斯基公爵的邀請,擔任其《公民報》主編。梅謝爾斯基公爵是接近俄國皇室的貴族,曾經寫過以上層社會的生活為題材的小說,是極右翼的政論家,他堅持維護封建貴族的特權,反對改革現行的沙皇專制制度。他於1872年開始發行《公民報》,目的是同對青年產生影響的改革思潮進行斗爭。梅謝爾斯基知道,他這種辦刊方針和他本人的聲名狼藉注定刊物不可能受到讀者的歡迎。為了使刊物獲得成功,需要一位在讀者中有聲望的人物出面主持刊物。他曾邀請自由派政論家格·康·格拉多夫斯基出任《公民報》主編,到1872年底格拉多夫斯基要求梅謝爾斯基把《公民報》完全交由他個人主持,梅謝爾斯基拒絕了他的要求,他便辭去主編《公民報》的工作。

格拉多夫斯基離開《公民報》之後,梅謝爾斯基即提出邀請陀思妥耶夫斯基接替格拉多夫斯基出任《公民報》主編。陀思妥耶夫斯基當時仍處於警察的秘密監視之下(1875年解除監視,但這只是名義上的解除,實際上他終身都受秘密監視),對其任命需經沙皇政府御前辦公廳的第三廳批准。梅謝爾斯基及其周圍的人們都認為,陀思妥耶夫斯基發表了長篇小說《群魔》之後,政府對其政治信念已應無可指責,「陀思妥耶夫斯基作為小說家完全彌補了他作為政治罪犯在1848年所做的事。」於是梅謝爾斯基向第三廳呈交了邀請陀思妥耶夫斯基擔任《公民報》主編的報告,第三廳雖然批准陀思妥耶夫斯基擔任此職,但又聲稱,它「不為此人未來的編輯職務活動承擔責任」。1872年12月出版事務管理總局通知彼得堡書刊檢查委員會,任命陀思妥耶夫斯基為《公民報》的主編。陀思妥耶夫斯基之所以同意接受這一職務,也是出於他自己的需要:一方面,他想利用這個刊物公開答復長篇小說《群魔》引起的各種批評;另一方面,他想在刊物上闡述自己的基本哲學觀點和歷史觀點,試圖以這些觀點去認識國家所處的時刻,揭示社會思潮的現狀,展望俄羅斯和歐洲未來的社會發展。但是主持刊物的工作並沒有使陀思妥耶夫斯基感到滿意,這是因為編輯事務繁重,並且一再受到政府檢查機構的干預。他身為主編,卻沒有處理稿件的決定權:梅謝爾斯基把決定權保留在自己手中。當時,梅謝爾斯基的友人、國務活動家康·彼·波別多諾斯采夫(1827—1907,此人後來在亞歷山大三世時任正教院總監,成為聲勢顯赫的宗教界人物)也是《公民報》的積極支持者和參與者,他利用該報宣揚自己的政治和歷史觀點,在刊物上發表過多篇匿名文章。他蓄意通過刊物接近並影響陀思妥耶夫斯基,利用後者在《群魔》中所表達的思想和反對俄羅斯思想界的「歐洲化」思潮的言論及其泛斯拉夫主義傾向的根基論觀點,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思想納入鞏固俄羅斯君主制制度、恢復彼得大帝改革前的宗教勢力的軌道。但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並不總是同意梅謝爾斯基和波別多諾斯采夫等人的觀點,這就使他產生了脫離《公民報》的想法。1874年3月,陀思妥耶夫斯基提出辭職,4月離開該報。

1873年,陀思妥耶夫斯基編輯《公民報》期間,在該報上設立了《作家日記》欄目,如同「刊物套刊物」,專門發表自己撰寫的評論文章和小說。至1874年初,陀思妥耶夫斯基在離開《公民報》時,就開始考慮如何繼續寫作和創辦《作家日記》。1875年,長篇小說《少年》完成之後,陀思妥耶夫斯基就完全致力於出版自己的刊物《作家日記》,1876年1月該刊第1期與讀者見面。這個《作家日記》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自己編輯、自己發行的月刊,是作家自己個人的刊物,它並非《公民報》上的《作家日記》的簡單繼續。《公民報》上的《作家日記》因為只是該報的一個專欄,他刊登自己的文章時,從篇幅到內容都不能不考慮整個刊物的整體結構與刊物已經形成的面目,因而受到一定的限制,而在只以刊登自己的作品為任務的雜志上則可充分體現自己的意圖。新的《作家日記》篇幅擴大了許多(每期一個半印張),內容也更加廣泛多樣,陀思妥耶夫斯基作為政論家的才能和思想家的面貌在這里得到了充分的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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