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魔的人們

中魔的人們
定價:280
NT $ 252
  • 作者:赫拉巴爾
  • 譯者:楊樂雲萬世榮
  • 出版社:大塊文化
  • 出版日期:2006-03-31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10:9867059069
  • ISBN13:9789867059062
  • 裝訂:平裝 / 308頁 / 14 x 20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內容簡介

  《中魔的人們》是赫拉巴爾的代表作,1964年出版後,赫拉巴爾的聲名大振。書中收錄了「中魔的人們」、「鑽石孔眼」、「亞爾米卡」等11篇短篇小說。這些小人物善於從眼前的現實生活中十分浪漫地找到歡樂,他們透過「靈感的鑽石孔眼」看世界,看到汪洋大海般的美麗幻景,讓他們興奮莫名。他們貌似無知,但是他們的想像力卻足以將某些不愉快的、討厭的、危險的、憂傷的或是悲劇的現實改造成一種富有美感的享受。

作者簡介

  博胡米爾.赫拉巴爾被稱為本世紀下半葉捷克先鋒派作家最重要的代表。 他出生在布爾諾,童年和青少年時期均在小城市尼姆布林克度過,父親是該市 啤酒釀造廠的經理,母親為業餘演員,家庭生活優裕。一九三五年入查理大學 攻讀法律。一九三九年德國納粹占領軍關閉了捷克斯洛伐克所有的高等學府, 赫拉巴爾因而輟學,戰後回校完成學業並取得法學博士學位。自一九三九年起, 有二十餘年時間,他先後從事過十多種性質不同的工作,當過公證處職員、倉庫 管理員、鐵路工人、列車調度員、保險公司職員、鋼鐵廠的臨時工、廢紙收購站 打包工、劇院布景工和跑龍套演員等等。一九六二年以後專門從事寫作。多種多 樣的生活經歷為他的小說創作積累了豐富的素材,他曾說過:「我的作品實際上 是我生活的注釋。」也正是由於他長期生活在普通勞動人民中間,他的小說才有 那樣濃厚的鄉土氣息,被認為是最有「捷克味兒」的捷克作家。

  赫拉巴爾的創作生涯起步較晚。在一篇題為〈我為什麼寫作〉的文章中,他 回憶說:「二十歲以前,我壓根兒不懂什麼是寫作,什麼是文學,中學時期我的 語文成績經常不及格。」但二十歲以後,他迷上了文學,並在寫作中找到了極大 的樂趣。他起初寫詩,但從未出過詩集,後來轉而專寫小說。

  赫拉巴爾的第一本短篇小說集《底層的珍珠》於一九六三年問世,那時他已 四十九歲。不過,他的小說創作活動實際上在五○年代或更早一些時候便已開始 ,只是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他的小說大多未能與讀者見面。《底層的珍珠》出 版後立即受到重視,許多評論家看出作者已是一位有獨創性的成熟作家。次年, 他的另一本更有代表性的短篇小說集《中魔的人們》出版,引起很大的反 響。「中魔的人們」原文p?bitel?,是赫拉巴爾自己造出來的一個捷克新詞 ,用以概括他小說中一種特殊類型的人物形象。由於這個詞以及由之而來的p?ben?。 「中魔」在詞典中無從查找,赫拉巴爾在不同場合曾對這個詞的含義作過反 覆闡釋,他說「中魔的人」是這樣一種人:他們善於從眼前的現實生活中十 分浪漫地找到歡樂,「善於用幽默,哪怕是黑色幽默來極大地妝點自己的每 一天,甚至是悲痛的一天」。中魔的人透過「靈感的鑽石孔眼」觀看世界。 他看到的汪洋大海般的美麗幻景使他興奮萬狀,讚嘆不已,於是他滔滔不絕 地說了起來,沒有人聽他說的時候,他便說給自己聽。他講的那些事情既來 自現實,又充滿了誇張、戲謔、怪誕和幻想。由於這個詞是赫拉巴爾生造的 ,譯者只得憑自己對這位作家及其作品的理解和體會,姑且譯為「中魔」。 另有譯者建議乾脆音譯為「巴比代爾」並附以說明。這也未始不是個辦法。

  六○年代初,捷克文壇在擺脫了僵硬的教條主義文藝路線的束縛之後,作 家們都在尋找和探索新的創作道路。赫拉巴爾把「中魔」看作他創作實踐中的 一個新嘗試,想「看看小說能否以另一種形式寫成」,「寫出從形式到內容都 一反傳統的作品來」。他的「中魔的人」表面上看來豪放開朗、詼諧風趣,但 他們透過「靈感的鑽石孔眼」展示的世界與現實形成強烈的反差,從而映襯出 主人公處境的悲慘,帶有悲劇色彩。

  《過於喧囂的孤獨》是赫拉巴爾晚年的作品,在風格上與他早期的小說略有不同。這部小說通過廢紙收購站的一個老打包工漢嘉的通篇獨白,講述他在這裡工作了三十五年的故事和感想。赫拉巴爾曾於一九五四至一九五八年,在布拉格的一個廢紙收購站當了四年打包工。據他自己說,他到這裡工作之後不久,便產生了要寫這麼一篇小說的想法。這個想法在他腦海裡醞釀了二十年之久。廢紙收購站的四年生活給他的感受如此之深,使他一直沒有放棄這個題材,而是不斷地對它加以補充,進行反覆的深刻思考,直到主人公漢嘉與他自己融為一體。這部小說的寫作過程也不很一般,他推倒重來一共寫過三稿:第一稿作者自稱是「一部阿波里奈爾式的詩稿」

  ●1,因為他「把整個故事看成僅僅是抒情詩了」;第二稿改為散文,用的是布拉格口語,但他覺得缺乏嘲諷味兒,即我們在文中感受的黑色幽默。他認為一個通過閱讀廢紙收購站的舊書而無意成為文化人的主人公,用口語作獨白不很合適,於是又改用作者所說的「一絲不苟的嚴謹語言,捷

  ●1阿波里奈爾(一八八○─一九一八),法國詩人,超現實主義詩歌的先驅。

  「克書面語」寫出了第三稿。這一稿讀來猶如一部憂傷的敘事曲,他滿意地說:「直到現在這個故事才是動人的。」他自己被感動得幾乎落淚。小說完稿的時間是一九七六年,但當時無法問世,只得放在抽屜裡。一九八七年,作家瓦楚利克用自行刊發的形式將它出版,讓它與讀者見面。這部佳作直到一九八九年底,才由捷克斯洛伐克作家出版社正式出版。

  赫拉巴爾小說中的主人公都是一些普通人,是他自己與之等同並稱之為「 時代垃圾堆上」的人。這些人的處境往往很悲慘。《過於喧囂的孤獨》中廢紙 收購站的老打包工漢嘉就是一個處於社會底層的普通人。他孑然一身,沒有妻 兒,沒有親友,終日在骯髒、潮濕、充塞著黴爛味的地窨子裡用壓力機處理廢 紙和書籍。他渾身髒臭,當他偶爾拿著啤酒罐走出地窨子去打啤酒時,他那副 尊容會使啤酒店的女服務員背過身去,因為他手上染著血污,額頭貼著被拍死 的綠頭蒼蠅,袖管裡會竄出一隻老鼠。就這樣的生活,他年復一年度過了三十 五個春秋。他沒有哀嘆命運的不濟、社會的不公,卻把這份苦差事看作他的 「love story」,把陰暗潮濕的地下室看作「天堂」。他說三十五年來,用壓 力機處理廢紙和書籍使他無意中獲得了知識,他的「身上蹭滿了文字,儼然成 了一本百科辭典」,他的腦袋「成了一隻盛滿活水和死水的罈子,稍微傾斜一 下,許多滿不錯的想法便會流淌出來。」他滿懷深情地講述他的「愛情故事」 ,訴說他對視如珍寶的書籍的青睞,細緻入微地描繪讀書的樂趣,以及從廢紙 堆中救出珍貴圖書給他帶來的喜悅。他沉痛地傾訴當他目睹人類文明的精華、 世界文化巨人的著作橫遭摧殘時,心頭感到的痛惜與憤懣。由於這一切都出自 一個普通老打包工之口,讀來格外扣人心弦。

  《過於喧囂的孤獨》或許可以說是這位作家的最後一部傳世之作。他自己 對這部作品曾說過這樣的話:「我之所以活著,就為了寫這本書」,「我為《 過於喧囂的孤獨》而活著,並為它而推遲了死亡。」誠然,赫拉巴爾在這部作 品裡傾注了他一生對人類文明和進步的深刻思考,無限的愛和憂慮。

  赫拉巴爾的晚年過得不幸福。他沒有兒女,妻子去世後他生活孤單。一九 八九年十一月捷克政體改變之後,輿論界對他偶有微詞,不公正的指責刺傷著 他敏感的心。一九九六年底,他因患關節炎、脊背痛而住進醫院。次年二月三日 ,正當他將病癒出院之際,人們發現他突然從病房的五層樓窗口墜落身亡。這 一悲劇是出於自殺還是由於探身窗外餵鴿子時的不慎失誤,無人說得清。它將 永遠是個謎。對於廣大讀者來說,在悼念、惋惜之餘,不免要把這個謎與他筆 下經常出現的人物聯繫起來加以猜測,感到它多少帶有些「中魔」的色彩。

 

譯後記
楊樂雲
?

  《P?bitel?——巴比代爾》這本短篇小說集,是赫拉巴爾的代表作,1964年出版後 赫拉巴爾從此聲名大振。這本短篇小說集,尤其是與集子《P?bitel?》 ( 本文筆者(亦即該短篇小說集中「P?bitel?」一文的譯者),權且將該篇篇名譯作「中 魔的人們」。同名的這一篇極好地說明了赫拉巴爾這位作家獨特的小說創作風格,現在人們一提到赫拉巴爾,腦海?首先浮現的便會是他的P?bitel(巴比代爾)。

  P?bitel是赫拉巴爾自己生造的一個捷語新詞,用以概括他小說中一種特殊類型的人物形象。由於這個詞在詞典中無從查找,赫拉巴爾在不同場合曾對它作過反復闡述。如何把這個詞確切地譯成漢語是個難題。作為這篇小說的譯者,我想談一談我對這個詞的理解和翻譯體會。?

  赫拉巴爾是20世紀60年代捷克文壇湧現的一批年輕作家中較為年長的一位。60年代被 捷克文學史家稱為奇跡般的年代,具體地說是從1963年至1968年前蘇聯軍隊入侵為止。在短短的幾年內,捷克文壇出現了那麼多富有才華的作家,寫出了那麼多令世人矚目的小說作品,看起來的確像是「奇跡」。其實,這些作品大多都是早些時候即已寫成,只是到了嚴格的 檢查制度稍有鬆動的60年代才得以出版而已。這一代的捷克年輕作家,正像第二次世界大 戰之後的許多西方現代派作家一樣,深感到隨著時代的變更,巴爾扎克式的以情節發展和人 物性格塑造為主的傳統小說寫法已顯得陳舊,無法反映新的時代和新時代?人的心態。因此 作家們都在探索新的小說表現手法。這些作家在思想上深受存在主義哲學的影響,創作上則 推崇卡夫卡。他們從卡夫卡和本國文學巨匠雅羅斯拉夫?哈謝克的作品中尋找啟迪和契機。

  哈謝克的巨著《好兵帥克歷險記》在捷克一向被看做是一本輕鬆的幽默諷刺小說,但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經某些作家和文學理論家對這部小說進行的分析研究,指出它的藝術表現手法與卡夫卡的極為相似,因而《好兵帥克歷險記》應是捷克第一部荒誕派小說。赫拉巴爾從哈謝克的這部作品中得到的最重要的啟迪是,他發現了口語的效用。他看到了在小說創作中成功地運用口語能取得怎樣的藝術效果。赫拉巴爾不僅領悟了口語的藝術力量而且也找到了最適合於他筆下人物的口語,那便是布拉格小酒館的語言。這種語言的特點是粗野、誇張、滔滔不絕、帶著很多俚語和行話,很生動。赫拉巴爾成功地運用了它,並巧妙地使他筆下的口語包含著豐富的、捷克讀者一看便心領神會的潛臺詞。這是他的小說魅力之所在,深受捷克讀者的歡迎,因而赫拉巴爾享有「最有捷克味兒的作家」之美譽。?

  瞭解赫拉巴爾的這些創作背景也許有助於我們理解P?bitel?這個詞。他闡釋說:P?bitel?是這樣一種人,他們通過「靈感的鑽石孔眼」觀看世界,他們看到的汪洋大海 般的美麗幻景使他們興奮萬狀,讚歎不已,於是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在沒有人聽他們說時 ,他們便說給自己聽。他們講的那些事情既來自現實,又充滿了誇張、戲謔、怪誕和幻想。

  這番話聽起來有點兒像我們俗話說的「侃大山」:幾個人茶餘飯後坐在一起神聊。侃大山具有「滔滔不絕」的特點,講的那些事情也是既來自現實又充滿了誇張和戲謔。但是侃大山的人與赫拉巴爾筆下的P?bitel?有本質上的不同。侃大山不論怎樣滔滔不絕,不論怎 樣誇張、戲謔,它畢竟只是一種神聊,人們聚在一起開開玩笑,發發牢騷,聊完也就茶涼人 散,各自生活依舊。赫拉巴爾筆下的這些人物,他們表現的卻是一種生活態度。他們不僅滔 滔不絕地說,而且帶著行動。水泥廠的老工人一輩子生活在水泥粉塵中,呼吸著水泥粉塵中 的空氣。退休後不肯搬到空氣新鮮的樹林?去住,送他們到山清水秀的療養地,他們卻因此 而患病。他們天天坐在水泥廠門前,為如何更好地管理工廠爭論得面紅耳赤。水泥廠工人布 爾甘的兒子伊爾卡有繪畫才賦但無緣進美術學院深造。他終日面對的是落滿水泥粉塵的一片 灰濛濛的暗淡景色,可是他的寫生畫卻一幅幅色彩豔麗,堪與印象派的佳作媲美。父子倆還 指點著窗外的灰白景色一個勁兒地對來訪者說:「您瞧見了嗎?您瞧見那邊的色彩了嗎?您 仔細瞧瞧那邊,五彩繽紛!」在另一篇小說《鑽石孔眼》?,那位盲女透過鑽石孔眼「看」 到的世界美好無比,她期盼著手術複明,還邀請與她萍水相逢的幾位旅客在她手術複明後同 她一起到總統府布拉格宮去參加舞會。

  這就是赫拉巴爾塑造的P?bitel?的形象,這 些人物表面上看豪放開朗、詼諧風趣,但他們透過「靈感的鑽石孔眼」看到的世界與現實生活形成強烈的反差,從而格外地映襯出他們處境的悲慘。在反復思考如何把赫拉巴爾生造的這個詞譯成漢語時,筆者覺得乾脆音譯作《巴比代爾》固然可以,但必須加詳細說明。琢磨再三,覺得赫拉巴爾筆下的這類人物有點兒像神話故事?一些中了某種魔法的人,全身心地沉浸在自己的幻象?,於是——誠如赫拉巴爾所言——「他們說出的話被理智的人看做是不合情理的,做的事情是體面人不會去做的。」根據這樣的理解,筆者把〈P?bitel?〉 權且譯作《中魔的人們》同時附加音譯(巴比代爾)。??

 

內容連載

中魔的人們

(本篇的捷克語原名為Pábitelé(巴比代爾),是Pábitel(巴比代爾)的複數。Pábitel是作者為概括他小說中一種特殊人物形象而生造出來的一個在任何捷克語詞典中都找不到的新詞。本文譯者權且將其譯成「中魔的人們」。)

  水泥廠門前,幾個老頭兒坐在一條長凳上,只見他們這個拉著那個的衣領角,沖著對方的耳朵大聲嚷嚷。�
  水泥粉塵毛毛雨似地飄落,周圍一帶所有的房舍和園子都蒙了一層磨細的石灰岩粉末。�
  我踏上落滿水泥粉末的田野。�
  在一株孤零零的梨樹下,一個矮個子男人揮著鐮刀在刈草。�
  「我說,那邊傳達室附近一幫喊啞了嗓子的老大爺是幹什麼的?」�
  「哦,大門旁邊的嗎?那是我們廠的退休工人。」矮個子男人一邊回答,一邊不停手地刈著草。�
  「看上去歲數都不小啦。」我說。�
  「是嗎?」矮個子男人說,「我也就盼著這麼一天哩,過不了幾年我也將在那兒坐著啦。」   「那得看您能否等到退休瞯!」�
  「這可是沒有問題的。我們這地方特別延年益壽。這裏的平均壽命七十歲。」小矮個兒說,一隻手敏捷地揮著鐮刀,草上騰起的水泥粉塵就跟點燃濕柴冒出的煙一般。�
  「請問您啦,」我說,「這些老爺子究竟在爭吵什麼呢?幹嗎這樣一個勁地對吼?」�
  「議論水泥廠的生產。他們認為人家幹的沒他們行。再說,白天嚷夠了,晚上嗓子眼兒就更幹!您知道,他們在廠裏幹了一輩子,都跟這水泥廠長成一體,分不開啦,離開廠子他們沒法兒活。」�
  「可是,到別的地方去採採蘑菇不是更好嗎?或者乾脆搬到樹林邊上去住,人人都可以得到一棟帶園子的小屋哩!」�
  說著我用手背抹了一下鼻子,手背上出現一條又黏又滑的黑道兒。�
  「嘿,瞧您說的!」矮個子男人停下刈草,「有個名叫馬雷切克的退休工人搬到克拉托維那邊的林子裏去住了……過了兩星期人家用救護車把他送了回來。那兒的新鮮空氣使他得了哮喘病。回來後才兩天就又是一條硬朗漢子了。您瞧,大門旁邊嚷得最凶的那位就是馬雷切克。您知道,這兒的空氣跟大腿根一樣粗壯,稠得跟豌豆湯似的。」�
  「我可不喜歡豌豆湯。」說著我躲到了梨樹底下。�
  塵土飛揚的田間小路上,兩匹馬拉著一輛車在馳來,馬蹄捲起滾滾水泥粉塵,把車子裹在裏面都看不見了。趕車人在粉塵的雲霧中歡快地唱著歌,右邊的那匹騸馬這會兒忽然伸長脖子,把籠頭拉得筆直,一口咬走了梨樹上的一簇枝葉,搖落了樹上堆得厚厚的水泥粉塵。我連忙揮著兩手從這雲霧中踉踉蹌蹌地跑了出來。�
  不多一會兒我就發現,我來時穿上身的這套深色衣服,現在已變成灰色的了。�
  我說:「先生,有一個名叫伊爾卡・布林甘的,請問他家在哪兒?」�
  矮個子只顧一手刈草,另一隻手來回擺動以保持身體的平衡。�
  現在他一刀砍在鼴鼠窩上了,只見他霍地往後一跳,接著便驚惶地在田野裏飛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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