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我和世界不一樣

不怕我和世界不一樣
定價:280
NT $ 45 ~ 252
  • 作者:許芳宜林蔭庭
  • 出版社:天下文化
  • 出版日期:2008-01-07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10:9862160624
  • ISBN13:9789862160626
  • 裝訂:平裝 / 245頁 / 14.8 x 20.5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內容簡介

許芳宜,這個被媒體譽為「瑪莎葛蘭姆傳人」的舞者,
為了追求舞蹈之夢,一直以自己的方式與體驗,
不循常規地堅持走出自己的路。
從學生時代就脫離父親為她描繪的人生藍圖,
隻身獨闖舞者聖地紐約,吞下所有現實環境的不平等和嘲諷,
忍受離鄉背井、快樂悲傷都沒有人分享的孤寂,
這一切,都是為了跳舞。這個愛跳舞的女子,以自己的例子證明——
敢於夢想,認真實踐,我行,你一定也行。
本書分為兩部分,「PARTⅠ:芳宜說芳宜」,許芳宜現身說法,
從小時候的舞蹈啟蒙說起,娓娓道來她的家庭、求學過程、
隻身獨闖紐約時期、影響她的師長、愛情與工作的兩難……
跟著她的敘述,深入了解她成功背後的心情。
「PARTⅡ:他們說芳宜」則採訪了數十位藝文界、
媒體界重要人士,透過他們的眼睛來談「許芳宜」這個人,
更能體會到她的成功並非僥倖,
而是來自高度自律,以及比其他人更認真與持續不斷的努力。

作者簡介

許芳宜∕拉芳?LAFA舞團藝術總監

1994年 國立台北藝術大學舞蹈系畢業。
1995年 加入瑪莎.葛蘭姆舞團 ,1999年擔任首席舞者。
被媒體譽為「美國現代舞之母瑪莎.葛蘭姆的傳人」。
2002年 與編舞家布拉瑞揚成立布拉芳宜舞團,發表作品「單人房」,獲各方好評。
2004年 美國公共電視台PBS特別專訪許芳宜,並來台拍攝她的成長過程。

  2005年 登上美國《舞蹈雜誌》元月號封面,被雜誌評為「2005年最受矚目的25位年輕舞蹈家」(25 to Watch)的第一。獲總統頒贈「五等景星勳章」,表彰她以精湛舞藝?國爭光的卓越表現。

  2006年 獲中央社評選為「2006台灣十大潛力人物」。赴紐約帝國大廈,接受亞美商業發展中心與紐約美國華人藝術協會表揚為「傑出亞裔藝術家」。獲亞洲文化協會「遠東創意獎」赴中、美交流研習。與李昌鈺博士、王建民……等六人,受邀美國公共電視PBS拍攝「台灣之美」,介紹台灣給全世界。

  2007年 與編舞家布拉瑞揚成立拉芳?LAFA舞團。獲國家文藝藝獎,為歷來最年輕的得主。成為紐約「巴瑞希尼可夫舞蹈中心」首位亞洲駐村藝術

林蔭庭

  一九六○年生。台灣大學外文系學士。美國德州大學奧斯汀校區新聞碩士。曾任行政院新聞局專員、Free China Journal 記者、《遠見雜誌》記者、中天電視編導、公共電視紀錄片「世紀宋美齡」之企劃與撰稿、天下文化出版公司副總編輯;現為自由撰稿人。著有《追隨半世紀——李煥與經國先生》、《尋找世紀宋美齡——一個紀錄片工作者的旅程》;譯有《亞洲大趨勢》、《回歸真愛》(以上皆由天下文化出版)。

 

目錄

序 「這位是『許芳宜的爸爸』」 許祈財
自序 深深一鞠躬 許芳宜

Part I 芳宜說芳宜

1.前頭有光,有我最愛的舞台
(舞蹈啟蒙)

2. 「我愛瓦斯!我愛瓦斯!」
(家庭教育)

3.我的芭蕾考三分
(報考國立藝專 / 華藝三年)

4.羅斯老師教我的
(藝術學院五年)

5.Cinnamon raisin bagel with cream cheese and coffee, please!
(菜鳥闖舞者聖地——紐約)

6.把自己打碎,重新開始
(依麗莎?蒙特舞團)

7.葛蘭姆的震撼教育
(下馬威 / 負面心理戰)

8.自己教自己
(轉逆境為優勢)

9.舞裡舞外(一)
(迷宮行 / 心靈洞穴)

10.舞裡舞外(二)
(赫洛蒂雅德 / 編年史)

11.我知道你在看我
(永遠為觀眾著想)

12. 快樂三分鐘,難過三分鐘
(我與媒體)

13.受傷的滋味
(疼痛中的學習)

14. 做給他看!
(與父親的角力)

15.布拉與芳宜(一)
(人生的半圓)

16.布拉與芳宜(二)
(成就彼此)

17.雲門經驗
(新的身體語彙 / 林老師)

18.曼菲老師留給我的
(三個千萬)

19.我行,為什麼你不行?
(要「夢想」,不要「想夢」)

20.不打不相識
(與A先生的過招)

21.紐約高級住宅裡的黃皮膚客人
(不要自己看不起自己)

22.相信自己的感覺
(如何親近現代舞?)

23. 拉芳的第一步
(讓大家被看見)

24. 舞蹈,我的生命態度
(身體不會說謊)

Part II 他們說芳宜

連喝一杯柳橙汁都是為了跳舞 林蔭庭
採訪後記 一場「文字人」與「

 

這位是『許芳宜的爸爸』

  在我平凡的人生中,這幾年女兒許芳宜被認為是傑出舞者,如今出版社又邀我為她的新書寫序,這些都是我做夢也沒想到的事情。

  我有三女一男,芳宜排行老二,出生時雙眼泛黃,本以為有什麼疾病,所幸看醫生、點眼藥之後,很快就好了。芳宜小時候很瘦,額頭比較突出,親友都說像洋娃娃。她不太愛講話,內向而害羞(如今她口才便給,在舞台表演時也充滿了自信,真是女大十八變啊),但心思比姊弟細密。她國一時,有一次考試成績不是很好,不敢當面給我看成績單,就把成績單放在信封裡,擺在我桌上,並寫了幾個字:「爸爸,這一次考試成績不好,請爸爸不要生氣,下次一定會很努力。」(到現在我還留著她的信。)看到這樣的信,我怎麼忍心責罵呢?果然她以後學業進步很多。

  芳宜念小學時,看到同學參加舞蹈社跳舞的模樣很好看,自己也學著跳,感覺很有趣,也想參加舞蹈社學跳舞,我同意了。國中時,芳宜有一次參加宜蘭縣舞蹈表演,我們全家都去看,聽到友人說芳宜的演出比較突出,我聽了很高興。高中時,她就讀華岡藝校,有一回我和文化大學游好彥教授一起用餐,游教授對我說,芳宜在台上就是比較亮,和其他人不一樣。我很感謝游教授對芳宜的關愛,同時也想,既然她被認為有舞蹈才能,自己又有興趣,我們全家應該支持鼓勵她。只不過,大家都說藝術這條路十分艱辛,如何維生也是一個現實問題,我心裡不免為女兒擔心。

  芳宜就讀國立藝術學院,受到羅斯.帕克斯教授的啟發和鼓勵,影響很大。畢業後她想去美國發展,我很反對,對她說:「不要去美國,在國內找個工

  作,嫁個好老公,人生這樣就很不錯了。」芳宜表面上沒有頂我的嘴,私底下卻積極申請獎學金及辦理出國手續。不久她拿到文建會獎學金,同時到美國在台協會辦理出國簽證,但沒通過,非常傷心。我雖然安慰她,心裡卻很高興,因為我不放心女兒隻身到人生地不熟的美國,萬一被外國人拐走了怎麼辦?

  但是芳宜再接再厲,不久又得到紐約瑪莎.葛蘭姆學校的全額獎學金,再去辦美國簽證,這一次成功了。我就和內人商量,跳舞也不是什麼壞事,就讓她去吧;同時與芳宜約法三章,去美國學舞三年,不論成敗都要回來。結果芳宜還算聽話,出國三年又幾天之後回來了。(這三年我和內人因為藥房工作忙碌,加上不諳英文,不曾到美國看芳宜,現深感內疚。)

  回國後的芳宜更成熟、懂事、獨立了,加上我與外界接觸漸多,接受各種資訊,想法也改變了,就對芳宜說:「既然妳這麼愛跳舞,現在交通也很方便,妳也長大了,以後妳要到哪裡,我不再反對。」這可正中芳宜下懷,此後她就頻頻往來於紐約和台灣之間,參加葛蘭姆舞團和雲門舞集的演出。

  芳宜再到美國後,每次打電話回家,問她過得好不好,她都說:「很好,請爸媽放心。」我信以為真,也沒寄錢給她。一九九七年我去美國看她,她帶我去看「貓」劇,再到她的住處。一看之下,我非常難過與不捨,房子很小,很老舊,冰箱裡只有一點巧克力,我才發覺原來芳宜在美國過的是這樣艱困的日子,於是馬上要她搬到較好的房子,當然我也主動在經費上資助她。

  二○○三年,有一天我在長庚球場打完早球,與王永在總座及早班隊友一起用餐,芳宜送來一份《紐約時報》給我看,上面登著她的大幅照片。球友向我恭喜:「你女兒不簡單,能上《紐約時報》,又是這麼大的報導。」全桌的人都為我高興,這時我才知道芳宜在美國已經小有名氣,第一次感到做為芳宜爸爸的榮耀。

  以後陸續在國內外報章雜誌及電視看到有關芳宜的報導,都是大幅而正面的。她也得到不少獎項,包括總統所頒的勳章;回國表演,觀眾反應也很熱烈,做為父母的,當然很欣慰。但最讓我安慰的是她不忘本,不驕傲,有愛心,每次接受國外媒體訪問,她都說:「我是來自台灣的許芳宜。」每次回國,除了公演之外,她也到各學校指導學生舞蹈技巧。

  我現在擔任宜蘭社區大學董事長以及科技公司董事長,但朋友介紹我時,都說我是「許芳宜的爸爸」,當然我也欣然接受。

  如今芳宜將她過去二十幾年為舞蹈打拚的經歷,敘述成書,回饋愛護她的觀眾朋友。如果讀者能夠從她的故事得到一些鼓勵和啟發,身為父親的我也與有榮焉了。

◎本文作者為許芳宜的父親

深深一鞠躬

  「As long as you love what you are doing, that’s enough!」這是米夏˙巴瑞希尼可夫(Mikhail Baryshnikov)對我說的話。

  我感謝老天給我幸運的人生,願意用生命的全部來愛我的舞蹈。因為舞蹈讓我擁有學習的慾望,舞蹈讓我感受存在的價值,一路走來的挫敗、辛苦,是我面對未來挑戰最大的本錢。即使我曾經窮到只剩三十七塊美金,但舞台上的我卻從不貧乏。 我感到很滿足、很幸福!正如爸爸常說:這是我的福氣!

  我從宜蘭出生,一路跳到紐約,只為了追尋人生的第一個夢──成為「職業舞者」,單純的專注、傻傻的執著,卻換來許多熱情的掌聲及溫暖的擁抱,沒有想到一路走來的收穫,遠比我的付出還多。

  羅斯?帕克斯老師,感謝您讓我看見一個真正舞者的典範,若不是您,芳宜不可能成為舞者,更不懂得追夢!

  羅曼菲老師,感謝您為我開啟人生另一個舞台。您為我所做的,我也會這樣對待下一代!

  林懷民老師,感謝您不斷在這孤獨的路上為我指引方向。忍受我的任性,給我煮雞湯補元氣,帶我吃牛排補體力,居然還悄悄匯錢給我救急。

  從不覺得自己是天生舞者,芳宜能夠有今天,最大的功勞還是歸功於所有教導過我的老師們。芳宜這輩子領受師長的恩惠太大了,站在國際舞台上的我沒有後台,您們給我的養分卻是我最大的靠山。各位老師辛苦了,謝謝您們!

  要感謝的人太多。感謝舞蹈界的「神」米夏˙巴瑞希尼可夫對我無私的舞台經驗分享,感謝李安導演夫婦對我的關愛,感謝蔭庭姐願意用您美麗的文字與我共舞,感謝天下文化出版社的勇氣,為我出書,感謝所有愛我的人及我所愛的人。感謝布拉,感謝我的家人、我的父母親,盡管我選擇了一條沒有長遠保障的人生道路,仍容許我全心追求我的夢想,並且以各種他們所能提供的助力,讓我沒有後顧之憂。難過時我想回家,想回家時,就是我動力的再出發。

  舞蹈教會我學習面對自我。一直以來,我試著訓練自己,無論評論好壞,「開心三分鐘,難過三分鐘」,不因外界評價而上天堂或下地獄,因為人的存在價值是更根本的生命實踐,需要學習、需要思考、需要檢討。但唯有在國外評論提到許芳宜來自台灣的好時,總讓我分外激動,因為我知道我所有的養分來自這美麗的小島,在我最傷心的時刻,我知道我有家可回;在我最榮耀的時刻,我知道我有「根」可尋。

  年輕的孩子,讓我們共勉:勇敢追夢吧!無論夢想是否美好,不讓自己有遺憾才是對生命負責的完成式。

  有才華的年輕人,走到哪裡都是珍貴的資源,二○○七年五月「拉芳?LAFA」舞團終於成立,我期盼「拉芳?LAFA」舞團能成為優秀年輕舞者與國際接軌的的平台,更期待「拉芳?LAFA」在紐約的初試啼聲,能在國際間帶來「台灣藝術家,優!」的印象。

寫於二○○七年十二月八日

 

內容連載

3. 我的芭蕾考三分
報考國立藝專/華藝三年

十六歲那年,我跨出了家鄉宜蘭,看到了冬山河、龜山島以外更寬闊的世界;更重要的是,我也看到了鐵扇舞、筷子舞以外更寬闊的舞蹈世界。

我國小和國中的學業成績都是鴉鴉烏,想來不可能考上比較理想的高中,頂多念個職業學校,將來到加工區當女工;舞蹈社的寶鳳老師見我跳舞跳得開心,建議爸媽不妨讓我試試舞蹈學校,就這樣扭轉了我人生的動線。

沒齒難忘的芭蕾考試

那時我們只知道兩所舞蹈學校:國立藝專(國立台灣藝術專科學校,現為「國立台灣藝術學院」)和華岡藝校(台北市私立華岡藝術學校),還沒聽說過中正高中和左營高中也有舞蹈班。爸爸比較過國立藝專和華岡藝校兩校的風評之後,要我先報考前者,沒想到那成了一次讓我「沒齒難忘」的考試。

國立藝專的術科要考所謂的「芭蕾舞」,問題是,在此之前我從來不曾接觸過芭蕾,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我穿了緊身衣,也穿了舞鞋,有模有樣地走進了大教室,可是主考老師講的術語我根本聽不懂,只看到在前頭示範的學生以四十五、九十、一百八十度不斷左右改變身體和腳的方向。我完全搞不清楚那是怎麼回事,根本慌了傻了,只好依樣畫葫蘆的原地打轉再打轉,心想「我一定完蛋了」,很詫異其他考生怎麼看起來都那麼專業的樣子?

「芭蕾舞」這個項目的滿分是十五分,不出所料,我只拿了三分;雖然我在「即興創作」和「中國舞蹈」兩項拿了不錯的成績,但三項分數平均下來當然是不可能錄取的。

這個「三分」真是重重給了我一拳,我唯一會做的事情就是跳舞啊,怎麼會這麼糟糕!剛從宜蘭小城來到台北的我,從來只會跳民族舞蹈,到了此刻才知道:啊,原來世界是這樣的!原來舞蹈還有分門別類!

用「玩」的心情在華藝跳了三年舞

報考國立藝專摃龜,我只好轉戰華岡藝校。寶鳳老師為我推薦了教芭蕾舞的江映碧老師,一對一惡補了兩堂課,我就這樣跌跌撞撞考進了華藝的舞蹈科。

位於陽明山的華藝,傳聞中是個有點瘋狂、愛玩耍的學校,爸媽猶豫再三才點頭放我離家。爸爸延續嚴格的家教,與我約法數章,在一張紙條上寫著:「一、不准交男朋友;二、每個星期要回家一次;三、多久要打電話回家一次;四、要注意照顧身體……」然後把我送到學校旁的天主教聖佳蘭會館——一所修道院辦的女生宿舍,認為那是最安全的所在,我就在那兒一住三年。

其實華藝真是個有趣的學校,有戲劇科、美術科、音樂科等等。女生宿舍的生活也很有意思,住的都是華岡學生,每天都有人拉大提琴啊、小提琴啊、彈鋼琴啊,練聲樂啊。四個人住一間,每個房間有兩張上下鋪,都是木板隔間,講話稍微大聲一點隔壁就會聽到。宿舍有個小廚房,我們在那兒煮泡麵和鹹稀飯,稀飯煮好後加一個蛋,攪一攪,加一點鹽巴,就是鹹稀飯了。二樓有一個很大很長的水槽,每個人帶著自己的洗衣板去洗衣服。在宿舍碰到學姊一定要說「學姊好」,不然她們有的很凶呢。這一切對於頭一遭離家的我來說,充滿了新鮮的趣味。

剛開始時舞蹈科的課程我有點跟不上,同班同學很多是蘭陽舞蹈團或其他地方舞蹈社出身的,素質都很好。芭蕾舞依然是我的罩門,當時我心裡有個大問號:為什麼大家都會芭蕾舞這個東西?為什麼大家都看得懂也聽得懂?而我,芭蕾只考了三分,前後也只惡補了兩堂課而已。

有一位與我同班的室友,是從花蓮來的,她的芭蕾舞很行,每次上課,老師嘰哩咕嚕講了一堆法文的專業術語,也做了示範,我總要回頭問這位同學:「老師到底在說什麼?妳可不可以再做一次給我看?」我對芭蕾就是這樣從零開始,很沒有信心。

中國舞蹈與現代舞我就比較得心應手。當時游好彥老師是唯一待過瑪莎‧葛蘭姆舞團(Martha Graham Dance Company)的舞者,他很疼我,讓我對現代舞增添了不少自信。教中國舞蹈的老師也很愛護我,常常給我鼓勵,我自然而然也會比較喜歡那個科目。

剛好那時學校新聘進來一批年輕老師,像王健美、鄭千杏、林家麗等幾位老師,二十幾歲的年紀與學生相差不遠,好像朋友一般,她們採開放式教育,一點兒也不嚴苛,但本身的專業素養讓學生尊敬,不敢沒大沒小的。

我還記得,教芭蕾的健美老師經常用自己的身體示範教學,我們看著看著,不禁心生嚮往起來,我也想跟老師一樣完成這麼好看的動作!甚至喜歡模仿健美老師的打扮,學她梳包包頭,再別上一枚蝴蝶結;學她穿上整套芭蕾舞衣,乾淨俐落,再圍上片裙。就這樣,我們因為喜歡老師,就跟著老師走,跟著老師愛跳舞。

在健美老師的記憶裡,我那時是個「安靜、內斂的孩子」,在人群中總是靜靜地聽別人說話,觀察別人怎麼做;上課非常專注,不斷修正自己,永遠覺得自己不夠好。我不愛刻意出風頭,但老師總會注意到我,給我機會,我也就把握機會盡力表現。

在華藝我交到一群很麻吉的朋友,大家都是從外縣市來的,心思和生活都非常單純,沒有不良嗜好,只愛跳舞,常常下課鐘都響了,還跟老師吵著︰「再跳一次!再跳一次!」有些同學特別狂熱,放學後還會搭公車301或260往山下去,到其他舞蹈教室練舞,給自己加課。也是因為碰到這群同學,彼此激盪出許多火花和樂趣。華藝的教室不夠用,我們常常要走路去文化大學借教室,沿途就有很多地方可以駐足玩耍。

原先聽說華藝是個「由你玩三年」的學校,對,也不對;應該說,我們是用「玩」的心情快樂地跳了三年舞。回憶起來,那真是一段青春飛揚的無憂歲月,在華岡藝校,我們像是高中生在過大學生活,只知道逍遙開心地跳舞;後來我進了國立藝術學院(現為國立台北藝術大學),才發現學校怎麼這麼嚴格,什麼都要管,什麼課都要上,大學反而像高中了。

考進國立藝術學院,揉捏舞者的粗胚

高中時期我不曾刻意想過將來要做什麼,更沒有設定舞蹈成為我的人生志業。不過後來我發現,這種對一件事物純粹的、沒有理由的喜愛,才是最真實、最持久的;往後的許多許多年,我就是憑著這一份對跳舞最初始的愛,一直走到今天。

華藝念到三年級,要考慮接下來的路了。高中三年我不是班上成績最頂尖的,只是有些科目還不錯。通常華藝畢業生能保送甄試第一志願國立藝術學院是很難的,每年大約只有一、兩人能如願。中正高中和左營高中的學生實力就很強,他們幾乎是以職業舞者的方式來訓練學生,所以畢業生進入第一志願的機會就大多了。我在保送考試的時候看到他們,似乎連走路都有風呢!我的志願表上雖然頭一個也填了藝術學院舞蹈系,卻不敢抱太大期望。

沒想到,那屆華藝居然有六個人考上了,我也是其中之一!我打電話告訴爸媽,他們嚇了一大跳,這是真的嗎?家裡最不被期待的一個孩子居然考上了國立大學,天哪!怎麼會這樣?對一直盼望兒女能念大學的爸媽來說,這是很大的榮耀。後來我知道,那年錄取者當中,我的術科成績是最高的;我想,我跳得或許不是最好的,但評審老師可能覺得這個年輕人有潛力、值得琢磨吧。

其實,何止爸媽嚇了一跳,對我自己來說,進入藝術學院舞蹈系後的所遇所聞也是出乎意料之外。我這塊舞者的粗胚,在接下來五年的揉捏之下,愈來愈成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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