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春臺舊友

憶春臺舊友
定價:200
NT $ 180
  • 作者:彭歌
  • 出版社:九歌
  • 出版日期:2009-12-01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10:9574446395
  • ISBN13:9789574446391
  • 裝訂:平裝 / 160頁 / 16k菊 / 14.8 x 21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內容簡介

  作者彭歌遙憶在一九五○年代的台灣,當年一段極為難得的文友群聚,所談述者包括:殷張蘭熙、王藍、司馬桑敦、周棄子、吳魯芹、郭嗣汾、南郭、高陽、林海音與何凡、琦君與李唐基、柏楊、聶華苓、孟瑤、夏道平、劉守宜、公孫嬿、王敬羲,俱是曾活躍一時的名家。文中娓娓道出他們是如何把臂言歡、如何在談文論藝間寄寓理想,一同以深情書寫了時代篇章。搭配珍貴照片、書信往來,更有作家小檔案。

本書特色

  介紹與名家王藍、琦君、高陽、林海音、柏陽、殷張蘭熙、吳魯芹等文友年輕時的情誼,談詩論文,並搭配珍貴照片、書信往來,更有作家小檔案。

作者簡介

彭歌

  本名姚朋,曾任《台灣新生報》副社長兼總編輯、《中央日報》社長、中華民國筆會會長、《香港時報》董事長,主編《自由談》,並先後任教於政大、台大、師大等。曾獲中國文藝獎章、中山文藝獎、國家文藝獎等。著作包括:散文《一夜鄉心》、《三三草》;小說《殘缺的愛》、《在天之涯》;譯作《積極思想的驚人效果》、《改變歷史的書》等七十餘種。

 

目錄

記錄有意味的生命片段(自序) 3

輯一 憶春臺舊友

春臺那幾位「文藝青年」 10
蹄聲已遠 16
—記司馬桑敦
此世祇是一夢 29
—寂寞詩人周棄子
輕裘緩帶的讀書人 37
—諍友吳魯芹
三軍將士們 48
—記郭嗣汾、南郭、高陽
深情永不舊 65
—林海音與何凡
溫柔敦厚,風華自蘊 84
—琦君與李唐基
歷劫幾遭情多深 91
—柏楊當年
走過飄浪的年代 99
—寫聶華苓
回首群友話當年 111
感舊多悲辛 125

輯二 筆會三人行
筆會與蘭熙 130
落月滿屋梁 151
—憶王藍

輯三 暮春絮語
《自由談》歲月 172
—悼念趙君豪
暮春絮語 185

 

記錄有意味的生命片段

  年輕的時候,寫作很勤,曾經「立志」每年至少出版一本書。這個小小願望似乎不難達到;最多的時候,一年之間可以出四、五本新作,還不算再版、加印甚麼的。

  然而,正如陶淵明所說,「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人很快就老起來,從一九九一年退休之後,我好像只出過一兩本書。將近廿年光陰,彈指而過。

  倒並不是寫作的銳氣減退了,而是心境大大不同。以前,總是把文學創作看作是莊嚴的大事,老年的想法是,「真有那麼重要嗎?」如果說,「看得開」、「放得下」就是智慧,寫作又算得了甚麼呢?所謂「千古不朽」,真有那樣的事嗎?

  可是,愛好寫作的人,畢竟有一種無可解釋的癡迷,一種「無可忘情」,一種「明知其不可而為之」的執著。

  前蘇聯那位以寫詩揚名、卻因寫長篇小說《齊瓦哥醫生》而得到諾貝爾文學獎的巴斯特納克,有一段話深得我心:

  「……藝術不斷關注的有兩點:它永遠在為死亡默想,而且永遠在創造生命。一切偉大的真正的藝術,都是在模仿並延續聖若望的啟示。」

  文學藝術關注的正是在生死之間的歷程,也彷彿是宗教:有一種超乎理性的、難以言詮的神祕感。

  人生的若干奧祕,或正是要到了我這般風燭殘年的時候才能體會得深切吧,譬如友情。君子之交淡如水,要經歷很多很多年之後,才能充分品味出這「淡如水」的真滋味。盡在不言中。

  中華民國筆會和春臺小集,是我無意中參與的兩個文學團體。沒想到在那兒結識的一些朋友,幾乎都成為我終身的友伴。那些朋友中,有幾位已走完了人生的旅途,有幾位皆入暮年,當年最年輕的我,也已年逾八旬,去日苦多。

  那些朋友,身世各異,性格不同,僅有的共同志趣大概唯有文學。我們明白,有了文學,世界不見得就會變好;然而,從寫作中嘗試走出一條路,「報國淑世,我輩不辭其勞」。當然,現在想想,這也算是一種癡迷。一種少年期的不成熟的樂觀主義。

  我譯皮爾博士《人生的光明面》那本書裡,他為「朋友」下的定義是:「你最好的朋友,乃是將你心中本來有的最好的東西引發出來的人。」

  我很欣賞這句話,好朋友並不能「給」你甚麼,但他可以在有意無意之間,激勵提升,「引發」你成為一個更好的人。

  死亡不意味著終結,文章也不見得真能不朽。但我寄望用這幾篇短文,記錄下有意味的生命片段,以感恩懷舊的心情,寫下那隨風而去的友情,超乎平常的悲悼之外。

彭 歌 二○○九年十一月十二日

 

內容連載

│輯一‧憶春臺舊友│
春臺那幾位「文藝青年」

彷彿是風雨交加的黃昏,匆匆忙忙趕路。路邊有高高低低的樹,偶爾出現迷離睡眼一般的幽幽的燈光。那些燈光照不到我面前的道路,可是,給我這踽踽獨行的旅人一些說不出來的鼓勵和安慰。那燈光,就像那一群朋友。

可是,走著走著,驀然發現,燈光在無聲無息之中熄滅了,一盞一盞,沒有預警,沒有告別,祇是悄悄地消失。「回首燈火闌珊處」,也還不對,熄滅就是熄滅,再也看不到猶有闌珊餘暉,西風殘照。去了的,永遠不能再回來。

老朋友一個一個相繼凋零,這時候,才真正體會到所謂「風燭殘年」的蕭索滋味。
最好的朋友,使你成為更好的人
我翻譯皮爾博士的《人生的光明面》,有一句話為「朋友」下定義:

你最好的朋友,乃是將你內心中本來有的最好的東西引發出來的人。

我很欣賞這句話。有些東西,是人本來有的,卻常常是在朋友們互相切磋、互相鼓勵之下才得提升出來。某種才能、某種觀念、某種感情,最好的朋友,使你成為更好的人。

那一群朋友,因偶然機緣相聚,由於是文學上的「同好」,交往便特別顯得親切。十幾個人之中,有一兩位年長的(當時也不過是四十來歲吧),已著文名;其餘都還是二三十來歲、剛剛出道的「文藝青年」。社會上沒有什麼人知道我們,我們自己也都沒有把自己看得多麼「嚴重」。過了許多年之後,已去世的和依然健在的,都各憑作品建立起自己的聲名,合起來算,著述翻譯,總有五六百本。有些人身後有紀念文集,受到兩岸的讀者稱道讚賞。這是以前沒有想到過的。

「春臺」文友每月小集
這個小之又小的文友集團,沒有名稱,沒有組織,更沒有規章,祇是過一陣子在一起吃吃飯,聊聊天。詩人周棄子有一回為了小聚賦詩一首,說是「春臺小集」如何如何,於是便沿用下來,稱為「春臺」,也許因為第一回聚會是春天,在臺北,也可能跟這兩者都無關。棄子說得好,向來中國文人的館閣亭軒,都是從圖章上做起。春臺也者,便祇是一個「象徵符號」,連圖章也還沒有。

我記得,第一回聚會,是在老中華路上的「真北平」,地方很簡陋,都屬於現在難以看到的「違章建築」風格,但菜做得很地道。做主人的好像是司馬桑敦和郭嗣汾。出席的是周棄子、潘琦君、李唐基、何凡、林海音、聶華苓、郭衣洞和我,大概就這十個人,算是「原始會員」。那回是因為司馬或嗣汾拿了一筆比較優厚的稿費,所以請請客。那年頭兒,大家雖說都很窮,下小館兒的興致還是高的,領到稿費彷彿是正常薪資以外的意外之財。約朋友共餐小敘,是合情合理、最好的用途。但坐下來吃一整桌的豪舉,還要算是滿隆重的。

那一頓飯吃得很開心。幾道北方菜,無非是糟溜魚片、煎小丸子等,還有烤鴨,在當時算是名貴的了。那天好像是週末,一直聊到飯館都沒有人了才散席。向主人道謝時,記不起誰先提議,「這樣的聚會滿有意思,下次我來召集,原班人馬,誰也不能不來。」

就這樣開始了「小集」,通常是每月一聚,或在飯館裡,或在家裡吃自助餐,不拘形式,也不定討論什麼題目,反正話題總離不開古今中外的文學創作。誰讀了什麼好書,誰寫了新的作品,都在邊吃邊聊時,交換交換意見,其樂融融。我的感覺是,每個人談的都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沒有敷敷衍衍,虛與委蛇,有什麼就講什麼,也不作興互相標榜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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