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酬定律:中國歷史上的生存遊戲(最新版)

血酬定律:中國歷史上的生存遊戲(最新版)
定價:270
NT $ 145 ~ 900
  • 作者:吳思
  • 出版社:究竟
  • 出版日期:2010-01-25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10:9861371206
  • ISBN13:9789861371207
  • 裝訂:平裝 / 288頁 / 16k菊 / 14.8 x 21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內容簡介

  ★不懂「血酬定律」,別說你了解中國人!
  ★《潛規則》作者另一經典作品,以更深入、更全面的角度,探討中國歷史生死存亡的演進法則。
  ★吳思為「繼黃仁宇之後,最富創見的歷史作家」,大膽剖析華人社會中的存亡法則,獲國際筆會「自由寫作獎」高度肯定!
  ★《血酬定律》於2009年4月重出簡體新版,高居當當網歷史類暢銷書榜。新版增寫前言,總結「血酬定律」的三個要點,並正式提出「血酬史觀」的概念。新版增加〈潛規則與正式規則切換的祕密〉〈灰牢考略〉兩篇文章。

  人類社會是一連串弱肉強食、趨利避害的過程,
  人命財產皆有價,而且經過精密的計算。
  這就是「血酬」。

  你願意付出多大的代價,換取自己的安身立命?
  貪官奸商土匪的威逼超過什麼限度,你才會捨命反抗?
  一切的權謀算計,都在追求血酬的最大化。
  不懂這個道理,別說你了解中國人!

  歷史源遠流長,時代不斷更迭,唯一不變的是求存求榮的渴望。從皇帝到庶民,從巨富到窮人,各階層無不依據自身的利害考量,奉守獨特的生存策略。

  「血酬定律」直指中國歷史上不曾明說的潛在規則,剖析治亂興衰的歷史表相之下,血酬的法則正操控著一切:

  不同朝代的性命價格
  貪官汙吏的斂財絕技
  商賈巨富的抗害手段
  市井小民的反抗策略
  書生才子的求財之道
  盜匪土霸的獲利模式
  綁票勒贖的利害計算

  作者以犀利的論述,平易幽默的行文,揭開檯面底下中國社會的真實面貌。無論身處什麼階層,從事什麼行業,都必須掌握不明說的規則,熟悉利害相權的算式,才是你在渾沌紛擾的世界中,求存求勝的必備護照!

作者簡介

吳思

  1957年生於北京,1982年畢業於中國人民大學中文系。曾任《農民日報》《橋》等報章雜誌的記者及編輯,現任《炎黃春秋》雜誌總編輯。另著有《潛規則》。2005年,因《潛規則》和《血酬定律》兩本書,獲國際筆會獨立中文筆會授予「第三屆自由寫作獎」。

 

目錄

再版前言
訪談 說破現實世界的生存法則
自序 在歷史的幽深之處

1 匪變:對於血酬定律的推想
人質的命價,是由當事人支付贖金的意願和能力決定的。在風險和成本相同的條件下,人質越有錢,搶劫物件越富裕,綁票和搶劫的收益越高;越窮則收益越低。低到得不償失的程度,土匪就沒法幹了。

2 命價考略
所謂「生命無價」、「人命關天」,並不符合歷史事實。人命是有行情的,就連天子還打聽行情呢。生命的價格,取決於本人的支付意願,更取決於本人的支付能力。

3 潛規則與正式規則切換的祕密
「官話」代表了正式規則,而正式規則是不能給當事的雙方提供利益的,私下說明的潛規則卻能在交易中為雙方創造福利。官話不過是說說而已。

4 劉瑾潛流
劉瑾因叛逆罪而被處死時,家產總值相當於五千三百五十億新台幣。劉瑾、和珅的榮登千年世界級最富排行榜,揭示了潛藏在中華文明光輝表面下的大東西。

5 縣官的隱身分
縣官的身分始終處於變遷之中,在不同的歷史時期,呈現為黑白之間的不同灰度。至於灰到什麼程度可以叫黑,灰在什麼程度之前仍可算白,那是有命名權的人貼的標籤。

6 灰牢考略
真正能阻止一些官吏成為酷吏的,恐怕既不是上級,也不是良心,關鍵在於如何分配損害,換句話說,就是要看我是否惹得起那些我打算損害的人。

7 庶民用暗器
偷懶是庶民對付公田的武器。統治階級擁有強大的武力,庶民很難用正規戰法取勝,但是惹不起卻躲得起,畢竟幹活使勁不使勁只有自己最清楚。

8 硬夥企業
花錢買虎皮、拉權勢入夥、被迫送硬股,這一系列具有鮮明中國特色的企業,我們不妨稱之為「硬夥企業」——合夥的都是那些很有害人本事或人家惹不起的硬傢伙。

9 洋旗的價值
只要洋旗高高一掛,就可以自由謀生、嚇住貪官汙吏了,這樣的旗幟教商人如何不嚮往?且不論軍閥土匪,僅僅在船商與官吏衙役的關係方面,洋旗的有無就可以決定企業的盈虧以至生死。

10 地霸發跡的歷程
賣命者的核心計算是:為了獲得生存資源,可以冒多大傷亡的風險?或者,可以把自身這個資源需求者損害到什麼程度?用古人一句更簡明的話表達,就是:「身與貨孰親?」

11 我認出了一個小物種
事情鬧到上級不得不公事公辦的程度,漕口固然要吃虧,而既得利益集團吃虧更大。正因為算準了「讓步」是漕規利益集團最終的合理策略,漕口才敢鋌而走險,大吸對方的骨血。

12 白員的勝局
官家的一個名額,總要由六、七個人共用。現代人會稱這些人為「超編人員」,超出三、五成不妨如此稱呼,如今多餘部分是正額的五、六倍,這些人及其所屬的集團要叫什麼名字呢?

13 結語:金庸給我們編了什麼夢?
究竟什麼人擁有超強的暴力,不受暴力的威脅,卻能以暴力貫徹自己的意圖?究竟什麼人可以衣食無憂,既富且貴,身邊美女如雲?金庸替我們想像了一個比皇上還幸福的角色,那就是大俠。

 

再版前言
血酬定律三要點

  《血酬定律》於二○○三年首次出版,距今已有五年,我仍沿著這條思路摸索前進。三個月前,我找到了對這個定律更完整的表述方式。

  血酬定律有三個要點:

  一、血酬就是以生命為代價從事暴力掠奪的收益。

  二、當血酬大於成本時,暴力掠奪發生。

  三、暴力掠奪不創造財富。

  根據第一個要點,冒險狩獵或挖煤的收益不算血酬。暴力掠奪特指以人類及其所擁有的財富為物件的行為。

  根據第二個要點,在暴力掠奪發生時,人類必定權衡成本和收益。成本至少有四類:

  一、良心:同情心和正義感。

  二、機會成本:在權衡中,與賣命並列的還有賣力、賣身和賣東西等選項,人們會比較血、汗、身、財的付出與收益。

  三、人工和物資的消耗。

  四、暴力對抗帶來的風險:無論是暴力鎮壓、暴力反抗,還是暴力掠奪者之間的競爭,暴力掠奪都要面臨一定的傷亡風險。

  以上四類成本與收益的權衡,每類都能演義出一串歷史故事。

  根據第三個要點,暴力掠奪不創造財富,只能轉移財富,這就會引出暴力掠奪者與財富創造者互動的漫長故事。

  五年前,我表述的「血酬定律」包括了第一和第三個要點:血酬就是對暴力的酬報;暴力掠奪不創造價值,血酬的價值取決於拚爭目標的價值。我還談到了第二個要點的第四類權衡:在暴力爭奪的過程中,當事人的核心計算是,為了獲得一定數量的生存資源,可以冒多大的傷亡風險,可以把自身這個資源需求者傷害到什麼程度。

  隨後的進展是:我找到了計算良心的方式,又算出了流血與流汗的替代關係,在第二個要點中補上了第一和第二類權衡。血酬定律於是有了更完整的定義。同時,我繼續從暴力集團與生產集團關係的角度,解釋一些歷史現象,用暴力集團之間的競爭關係,解釋一些重大的制度變遷。

  這些話題會生出許多文章。我一邊摸索一邊寫,積累起來,就是我下一本書的主要內容。我努力把暴力掠奪這種生存策略的內外關係說清楚,同時考察各種生存策略的互動和演化,描繪演化而成的社會秩序的基本輪廓。這種歷史觀——姑且稱之為「血酬史觀」——或許能構建出一套比較好用的中國歷史分析框架。

  在《血酬定律》再版之際,簡要介紹一下作者進一步的想法,希望讀者能和我一樣,包容這本書,超越這本書。

吳思 二○○九年一月十三日

 

內容連載

3 潛規則與正式規則切換的祕密
「官話」代表了正式規則,而正式規則是不能給當事的雙方提供利益的,私下說明的潛規則卻能在交易中為雙方創造福利。官話不過是說說而已。

.說官話的利害計算
說官話,還是不說官話,這是一個歷史悠久的選擇問題。我看過清朝人筆下的幾個對話,都出現了話語體系抉擇的場面,其中還有迫使說官話者改口的場景。細品當事人的應對和選擇,頗有一番能夠以利害計算出來的道理。

一八五三年九月四日,小刀會在上海造反,擒獲上海道吳健彰,與上海一灣之隔的寧波頓時緊張起來。小刀會本是洪門天地會的一支,活躍於寧波上海一帶,寧波人加上海人與廣東幫和福建幫並列為小刀會三大幫之一。如今上海的吳道台被小刀會擒了,生死難測,寧波知府心裡該如何想?

寧波知府段光清感覺到治下的造反騷動,他立即組建民間聯防體系,安排聯防隊巡夜。具體辦法是:各戶輪流出成年男子值班,每五天一輪。巡夜也不完全白巡,段光清勸諭商人捐獻糧食,給巡夜的聯防隊員們熬粥當夜宵。當然,事出緊急,這些措施只能算臨時性的土政策,合法手續多少是有一點問題的。

在落實土政策的過程中,一個地保找段光清告狀,說城西有個開小鋪的營兵,派不動,就是不肯去巡夜。營兵是清朝正規軍綠營的兵,在八旗腐爛透頂的情況下,綠營已經成為主力部隊,並不歸地方行政系統管轄,地保派不動營兵並不足怪。不過左鄰右舍攀比起來,追問這個開小鋪的憑什麼白白讓大家保衛他,公平何在,確實也夠讓地保為難的。

這時段光清出面了。他來到營兵家,問他為什麼不去。下邊是段光清記錄的二人對話(注1)。

兵跪對余曰:「營兵每夜要跟本官巡夜,不能再派巡丁。」
余笑曰:「爾不必對我說官話。若營中果每夜出巡,何需百姓巡夜?今我勸百姓巡夜,原欲其互相保衛耳,百姓不言苦,營兵反畏勞乎?

「且爾既吃糧當兵,日中則當操練,夜則緝賊,是爾營兵事也。何以來城西開店?我帶爾去見營官,問爾真是營兵否?」
營兵無語,唯叩頭承允出丁巡夜。


這可真有意思。一個當兵的堅持要說官話,一個大官卻威脅他,不許他說官話,這「官話」到底是什麼東西?

在這裡,官話表述的是一套有關軍隊的性質任務之類的正統說法,據說這支軍隊的士兵每日白天操練,夜晚隨軍官巡邏,辛苦得很。一旦進入這套說法,就進了一套地方官插不上手的規則體系,人家生命的每一時刻都按照規定為國為民奉獻出來了,當然沒時間參加民間巡夜。這套官話冠冕堂皇,地保大概就是被這套話噎住了。

段知府拒絕進入這套系統,他說了另外一套話。準確點說,段知府拒絕了「北京話」,代之以「寧波話」。寧波話表述了土政策,一旦進入這套規矩,營兵就不能不參加巡夜,否則就不公道。試問:平民百姓憑什麼幹那些本該由軍人幹的事?那些職業軍人每個月拿四兩銀子的餉,折合一天二、三十斤大米,而平民熬夜巡邏,才給一碗粥喝。拿二、三十斤大米的職業軍人躺在家裡睡覺,喝一碗粥的平民倒要去保衛他——那套「北京話」維護的現實未免也太不像話了。

總之,話語之爭,其實是規則體系的選擇之爭。而規則之爭,說到底又是利益之爭。
我們繼續拆解這個故事,看看決定勝負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在繼續拆解之前,我想先嘲笑那位營兵兩句。這位老兄可真夠傻的,還算職業軍人呢,難怪清朝綠營那麼不中用。《孫子兵法》云:「知可以戰與不可以戰者勝。」《孫子兵法》又云:「多算勝,少算不勝。」難道這樣的仗也可以打嗎?對那位營兵來說,輸贏無非是熬幾十天夜的問題,而對段知府,輸贏卻關係到聯防體系的建立和穩定,關係到維護這種穩定所必需的權威,而這些又關係到段知府的前程,甚至身家性命。且不說雙方的地位如何懸殊,單算戰鬥意志,算奮戰到底的決心,營兵已經算不贏了。

我猜,營兵從一開始就沒有算過,別看他是開小鋪的,眼光只夠看一步棋。他以為地保根本就請不動知府,只要把地保噎回去就算勝利了。沒想到地保也是奉領導指示行事,巴不得把困難推給領導,知府也不得不出來為地保撐腰。此時,驕兵恐怕就要陣腳大亂。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他早已想過了,並且準備頑抗到底。老子又不是你的子民,你管得著嗎?老子不巡夜犯哪家的法啦?

不參加巡夜,地方官也管不了,這是營兵一步到位的如意算盤。段知府卻比營兵算得深遠。他一下子算出了三步棋,並且把這三步棋擺給營兵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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