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戲

蛙戲
定價:250
NT $ 170 ~ 238
  • 作者:馬森
  • 出版社:秀威資訊
  • 出版日期:2011-12-08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10:9862218479
  • ISBN13:9789862218471
  • 裝訂:平裝 / 164頁 / 16k菊 / 14.8 x 21 cm / 普通級 / 部份全彩 / 初版
 

內容簡介

  《蛙戲》最初以話劇形式發表於一九七○年。首演則是在澳洲的坎陪拉大學(University of Canberra)舉行,此後,此劇也成了台灣各學院劇社常演的劇目。二○○二年,作者為「台南人劇團」的演出另寫了歌舞劇版,二者的人物和情節大致相同,不同的是劇詞和場面:在歌舞劇版最後加了個後設性的尾巴,減少了可悲的氣氛,把喜悲劇變成純喜劇,強調出娛樂的一面。除了嬉鬧之外,《蛙戲》畢竟別具意涵,比方劇終蝦蟆們一個個撞樹而死,在死掉一群蟲崽無所謂嚴重的荒謬可笑中,暗喻了人們為種種自以為高尚的理念而壯烈犧牲的另一面相。作者是否看輕了人類理想的價值?抑或如玩世的蛙一般有些玩世不恭?這點就留待觀眾去評斷了。

作者簡介

馬森

  知名戲劇家、小說家、文學評論家。畢業於台灣師範大學國文系及國研所,一九六一年赴法國巴黎電影高級研究學院(IDHEC)研究電影與戲劇,巴黎大學漢學院博士班肄業;繼赴加拿大研究社會學,獲英屬哥倫比亞大學博士學位。曾先後執教於台灣師大、巴黎語言研究所、墨西哥學院、加拿大亞伯達及維多利亞大學、英國倫敦大學、香港嶺南學院、國立藝術學院、國立成功大學、南華大學、佛光大學等校。並曾一度兼任《聯合文學》總編輯。現已退休。 作品包括論著《馬森戲劇論集》、《當代戲劇》、《中國現代戲劇的兩度西潮》、《東方戲劇.西方戲劇》、《燦爛的星空─現當代小說的主潮》、《戲劇──造夢的藝術》、《文學的魅惑》、《台灣戲劇──從現代到後現代》等,劇作《腳色》、《我們都是金光黨》、《馬森戲劇精選集》等,小說《孤絕》、《夜遊》、《海鷗》、《巴黎的故事》、《生活在瓶中》、《M的旅程》等,散文《愛的學習》、《墨西哥憶往》、《大陸啊!我的困惑》、《追尋時光的根》等,文化評論《文化.社會.生活》、《東西看》、《中國民主政制的前途》、《繭式文化與文化突破》等近五十種。

 

目錄

  秀威版總序 序《蛙戲》 從話劇到歌舞劇的《蛙戲》 2002年台南人劇團演出海報 演職員表 服裝設計圖 燈光圖 劇照 劇作家與導演、演職員合影 蛙戲(話劇) 蛙戲(兩景九場歌舞劇) 附錄 2002年台南人劇團歌舞劇版《蛙戲》演出資料 《蛙戲》評論 馬森戲劇著作與發表檔案 馬森著作目錄

 

序《蛙戲》

  在我的劇作中,《蛙戲》也是演出較多的一齣,因為是喜劇,人多,熱鬧。但是喜劇難寫,似乎比悲劇、正劇、通俗劇更難以為工,因為叫人看了好笑而又有意義不是件簡單的事。因此出過莎士比亞的英國,在戲劇獎外特別準備一個喜劇獎,頒給每年出色的新喜劇,以示鼓勵。法國的喜劇作家莫里哀的盛名遠超過其他法國作家,經數百年至今聲譽不墜。其實不但是英、法兩國人偏愛喜劇,其他國家的人,包括中國的觀眾在內,都愛看喜劇。我國傳統戲曲中喜劇的成分就很強,逗笑的丑幾乎穿插在所有的劇作中,而經常都是大團圓的結尾,用在通俗劇,也用在喜劇。但通俗劇不算喜劇,因其強調悲歡離合,先讓觀眾哭,再讓觀眾笑。喜劇不需要悲離的部分,也不需要引出觀眾的悲情,上乘的喜劇使觀者會心一笑即可;如引得觀眾不停地哈哈大笑,那就是鬧劇了。

  喜劇與悲劇的區別,如果根據古希臘亞里士多德的說法,一是寫市井小民,一是寫達官貴人。所以對悲劇,觀眾是以嚴肅的心情仰望的,對喜劇則可放鬆神經向下俯視。俯視的好處就是覺得劇中的人物不如自己,智慧不如,能力不如,地位不如,運氣也不如,才可盡情地嘲笑他們,覺得自己不像劇中人那麼愚蠢、那麼倒楣,進而獲得某種滿足。此外,喜劇也會給予觀眾某種審美的感受,卻無法像悲劇似地帶給觀眾情緒上的洗滌或昇華,理論上似乎比起悲劇來矮了一截,但是自古喜劇就與悲劇分庭抗禮,因其可以叫觀眾開心,忘掉平時心中的鬱悶或悲戚,那怕是暫時的,也很值的。在現實的社會中,逐日面對貪官污吏、黑心商人、強盜騙徒,流氓神棍,如無喜劇的調侃中和,心肺都會氣炸了,所以人們認為看喜劇有益身心健康,良有以也。而況有意義的喜劇,在觀者的自我滿足外也會連帶學到一些教訓,或獲得某種啟示,使觀眾恍然領悟到一些做人處世的道理。

  喜劇一定要大團圓的結尾嗎?傳統的喜劇的確如此,但到了荒謬劇出現,就不盡然了。荒謬劇常為人稱作「悲喜劇」或「喜悲劇」,但它不是通俗劇,它揭示人生的無意義、無道理可言說,叫人看了先是覺得滑稽可笑,骨子裡卻很可悲。人生處境正是如此,熱熱鬧鬧的一輩子,最後總不免悲涼地走入永恆的黑暗中。我寫《蛙戲》時就沒用大團圓式的結尾,而是眾蛙都一個個地死去了;還不是一般的死,而是心甘情願地自我犧牲,包括自命先知的天才的蛙。這種荒謬的結尾,觀眾怎肯接受呢?只有一種情形,觀眾才不會覺得莫名其妙,那就是使他們聯想到我們人間其實也發生過類似的荒謬情境。德國的納粹時代、俄國的史達林時代、中國的毛澤東時代,不都是曾經先宣稱一種崇高的人生理想,鼓動人們奮發追求的情緒,然後再豎立一批假想的敵人,奮勇地向敵人攻擊,最後,把自己也陪進去?在當日那種環境中,其實大家都活得痛苦不堪,沒人真正愉快得起來,但卻沒人敢挺身反抗,就像中了魔咒一般。不同的是,人間鼓吹理想的政黨領袖或革命舵手,外表神聖得像神祇一樣不可侵犯,內在則多的是欺妄懦怯之輩,只鼓勵別人去奉獻犧牲,自己卻隔岸觀火,坐享其成。較之人類,群蛙反倒是更為誠實、悲壯的。

  我並不企圖宣揚人間的愛,如果愛存於人的本性中,又何須去宣揚呢?但相信對他人殘酷,最後等於對自己殘酷,這確是經驗證明過的。世間常有眾人敬仰的先知或偉人,用美妙的言詞包裝起殘酷的內涵,就是我們時常聽聞的所謂糖衣毒藥一類,在中毒以前總難辨認出糖衣內部的真實。所以《蛙戲》除了喜鬧之外,是有些含意了,或者說是具有某種諷刺或隱喻,也因此使這齣戲不算是一齣荒謬劇(因為荒謬劇並不屑於去諷刺人間的種種),而只能說是一齣喜悲劇。

  有評論者說我喜愛採用寓言的形式,讓動物替代人類搬演人間的故事。不錯,我的戲中出現過獅子、大蟒、蒼蠅、蚊子、野鵓鴿,還有《蛙戲》中的青蛙。不但是劇作,我在《北京的故事》中也寫了不少動物。我喜歡動物,幼年時飼養過很多種動物,貓、狗、雞之類的不用說了,也養過鴿子、黃雀、黃鼠狼。後者因為是野物,給家人偷偷地丟棄了。在寂寞的童年時代,動物曾是我的玩伴。西方文學中的動物多出現在寓言和兒童故事中,以視覺、聽覺為訴求的舞劇、歌劇中也會出現。可是在中國的民間信仰,認為動物,甚至植物、礦物,都可與人性相通,因此自古就有志怪一類的作品,從先秦、六朝、唐、宋,一直到清代蒲松齡的《聊齋誌異》,綿延不絕。動物活在人的世界,人也活在動物的世界;動物有時表現得比人更有人性,人有時表現得比動物更像動物。現代的我們,承續著東西兩方面的傳統,既可以藉助物性相通的信仰,又可採取寓言的形式,使作品增多一份趣味和層次,但並非專寫給兒童看的文學。

  這齣戲出版後,最早演出的不在國內,而是在澳洲的坎陪拉大學(University of Canberra)。那時老友李克曼(Pierre Ryckmans, 筆名Simon Leys)教授正在坎陪拉大學教授中文,我寄給他一本剛出版的劇作集,不想他馬上就指導他的學生演出了《蛙戲》。他為什麼選中《蛙戲》而非其他?我沒問過他這個問題,也許因為此戲人物多,可使多數的學生參與演出吧?以後《蛙戲》也成為在台灣學院劇社常演的劇目。

  演出《蛙戲》時到底演員應該如何裝扮才更像青蛙?畫臉譜、帶面具,還是素面?我提議畫臉譜或帶面具,但並非硬性規定,素面也可,全看導演處理的方式。提倡「貧窮劇場」的葛羅托夫斯基(Jerzy Grotowski)就主張理想的演員不用化妝,靠演技使觀者認同所扮演的人物的性別、年齡、身態和心理。但這對演員的要求未免過高了,使訓練不足的演員難以企及。至於《蛙戲》中人物的性別,本來八隻蛙中有六隻雄性,只有兩隻雌性,但如今的劇團中時常女多於男,所以聰明的蛙和愚笨的蛙也常改由女性扮演,成為雌雄各半了。

  《蛙戲》的舞台設計,一個暮秋時分的大池塘,「敗葉滿地,但天氣晴和,陽光斜斜地穿過樹叢,灑落在地上。」這樣的場景,如果經費充裕,有很大創意的空間,容易產生豐富的美感效果。至於配樂,在話劇版中已有所提示,到了歌舞劇版,那更是譜曲者的責任了。

  二○○二年「台南人劇團」想搬演一齣我的戲,因為他們的演員多數是在學的大學生,又想到他們曾經演出過音樂劇,且有多年訓練演員的經驗,我就提議不如演出《蛙戲》,不是話劇的版本,我可以另外新寫一個歌舞劇的版本以供演出。為什麼有此想法?起因於一九八七年我離開英國前,倫敦正在上演歌舞劇《貓》,非常轟動,當時沒買到戲票,所以未及觀賞就離開了,頗引以為憾。心想貓可以熱熱鬧鬧地搬上舞台,青蛙為何不可?為了不致受到《貓》劇的影響,在完成《蛙戲》的歌舞劇版本前故意不看《貓》劇的任何資料,雖然《蛙戲》同用歌舞,結果卻是與《貓》劇有絕不相同的意涵和場面。

  現在《蛙戲》有兩個文本,一個是原來的話劇本,另一個是改寫的歌舞劇本,人物和情節大致是相同的,不同的是劇詞和場面。另外,在歌舞劇版最後加了個後設性的尾巴,減少了可悲的氣氛,把喜悲劇變成純喜劇,算是強調了娛樂的一面。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加以比較。

  歌舞劇《蛙戲》首演在成功大學成功廳,繼在台南市文化中心演藝廳,然後又在南台灣的高雄等地巡迴演出多場。經過半年的集訓,年輕演員的歌與舞,居然都有模有樣,雖然比不上百老匯的歌舞明星,但在業餘的劇團中也演出了難能可貴的成績。我覺得這是一齣頗具潛力的戲,如果有職業的歌舞演員擔綱,加上一兩首動聽的歌曲,幾場可觀的舞蹈,會有更好的舞台效果。

  現在秀威資訊科技公司正在出版我的文集,包括劇作在內,我特別把《花與劍》和《蛙戲》兩劇從《腳色》中分離出來另外編輯,主要是為了方便對這兩齣戲有興趣的讀者和劇團,可以單獨獲取這兩齣戲比較詳細的資料,這是在《腳色》劇集中無法插入的。

  作者序於二○一一年五月二十一日維城

 

內容連載

蛙戲(話劇)
景 :一個大池塘的岸邊,時近暮秋,敗葉滿地,但天氣晴和,陽光斜斜地穿過叢樹,洒落在地上。沒有一點風,塘水靜得像鏡子一般。

人物:悲觀的蛙──用面具或用臉譜繪出悲觀的特色。以下人物均準此。

玩世的蛙

貪財的蛙

強盜蛙

愚笨的蛙

聰明的蛙

嫉妒的蛙

美人蛙

天才的蛙

【幕開時,遠近偶有一兩聲蛙鳴。悲觀的蛙上。】

悲觀的蛙:(愁眉苦臉地)我是一隻悲觀的蝦蟆。不管什麼事兒叫我看起來都是悽悽慘慘的。就是前兒個參加我表哥──玩世的蝦蟆的婚禮,別人都嘻嘻哈哈的時候,我卻想到了死。你就說,我們蝦蟆一結婚,還不就等於死了一半了嘛?所以說這個世界上的事兒,什麼都是靠不住的,什麼都不過是過眼雲煙,轉瞬即逝。結婚是死亡的前奏,歡樂是悲哀的前。你看,(隨手撿起一片樹葉來)就說這片樹葉吧,前幾天還好端端地,綠油油地長在樹上的,現在卻已經落了,成了一片焦黃的枯葉。再過些時候就要碎了、爛了,一點痕跡也不留地打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唉,蝦蟆的一生還不就是這麼的嚒?春天的時候我們都頂著個大腦袋在水裡搖頭擺尾地好不快活。然後我們長出四隻腳來,就跳出水來大呼小叫地鬧騰了一個夏天。現在呢,結婚的結婚,生子的生子,你聽,只賸下那麼一兩聲長嘆,誰也再沒有勁兒大呼小叫了。再過些時候,北風一起,就離我們的末日不遠了。所以我真不明白我們蝦蟆活著到底為了什麼?我們蝦蟆的生活又到底有些什麼意義?唉!

【玩世的蛙上。】

玩世的蛙:(嘻皮笑臉地)唉呀,我還以為是誰在這兒長吁短嘆的,原來是我們表弟──悲觀的蝦蟆呀!

悲觀的蛙:來的是表哥玩世的蝦蟆嗎?

玩世的蛙:可不是你那玩世不恭的蝦蟆表哥又是誰呢!

悲觀的蛙:玩世的表哥剛剛結婚不過兩天,不在家享福,怎麼又到處亂跑起來?

玩世的蛙:什麼結婚不結婚,我才不管這一套!今天若要碰見個漂亮的妞兒,我還是照追不誤。人生不過是那麼回事兒,一眨眼就過去了,幹嗎太認真呢!

悲觀的蛙:是呀,我也是正在問自己,咱們蝦蟆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咱們蝦蟆的一生又到底有什麼意義?

玩世的蛙:管他什麼意義不意義的,既然來到這個世界上,就得樂且樂地混他一陣子再說。

悲觀的蛙:我打心底裡佩服你這種風流倜儻玩世不恭的人生態度。可是我自己不行呀,不管什麼事兒,叫我看起來都是悽悽慘慘的。我整天一個勁兒地就想哭他一場,哪裡能樂得起來呢?

玩世的蛙:你也真是的!有樂不會樂,有福不會享!你看這大好的天氣,這幽美的景色,正好來樂他一番,你卻躲在這裡長吁短嘆愁眉苦臉的!(小聲地)你在這裡坐了這半天,沒看見一個漂亮的妞兒打這裡經過?

悲觀的蛙:不管多麼漂亮的妞兒,一轉眼還不就成了骷髏!

玩世的蛙:(不屑地)又來了!總是你這一套灰色的調子!咱們蝦蟆常說,蝦蟆是環境的動物。陰天下雨的時候,免不了有點惆悵悽苦,可是碰到這樣的好天氣,是應該樂他一陣的。你看,多麼明亮的太陽!多麼藍的天色!多麼平靜的湖水!這一切都是為我們蝦蟆預備的。要是咱們不知道享受,不知道快樂,那豈不是辜負了上天的這份美意!來!咱們一塊兒去尋幾個漂亮的妞兒,樂他一天!

悲觀的蛙:只要一想到北風一起,咱們的末日就快到了,哪裡還有玩樂的心情!

玩世的蛙:(無可奈何地)你真是不可救藥!蛙生幾何,去日無多!咱可沒閒工夫陪你在這兒發愁,咱只有自個兒尋樂去也。

【玩世的蛙下,貪財的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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