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的誕生

夏娃的誕生
定價:380
NT $ 80 ~ 380
 

內容簡介

  米開朗基羅花樣年華的女弟子,為何捲入西班牙宮廷的慾望風暴?
  愛情裡何者為重?是慾望還是滿足感?

  蘇菲妮絲貝.安古索拉是文藝復興時期知名女畫家,許多作品流傳至今。1559年,年輕的蘇菲有幸前往羅馬到米開朗基羅工作室向大師學藝。她備受呵護,又才情出眾,卻礙於女性身分,不許描繪裸體人像及雕刻,只能畫人物肖像。

  覺得沮喪的蘇菲,暗自欣羨著米開朗基羅其他的男性門生可以盡情的學習許多藝術技巧,在一次與大師的得意門生暢談藝術話題下,蘇菲得以窺探人體的線條之美,卻也在意亂情迷下發生了不可告人之事。

  害怕嚴厲的宗教裁判的蘇菲,只能逃離羅馬。卻意外受到西班牙國王菲利佩二世邀請,入宮擔任年輕皇后的女侍與繪畫老師。宮廷上下不斷地謠傳米開朗基羅與門生擁有危險的秘密,而蘇菲自己也捲入了皇后、國王與皇弟唐璜的三角戀情。隨著皇室錯綜的人際關係,涉入越來越深的蘇菲,也開始擔心自己何時會小命不保。

  本書結合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與西班牙黃金時代的宮廷生活,更以生動筆調勾勒出人物內心轉折,宛如置身宮廷步步驚心,直到所有人的秘密與命運在最後一刻揭曉……

本書特色

  1.少數以文藝復興時期藝術為主題的小說,詳細刻畫當時藝術家的生活與對藝術的看法,大師米開朗基羅的形象也在書中細膩呈現。

  2.以歷史上實際存在的女畫家生平為本,描繪西班牙黃金時期的宮廷生活,融入大量史實,當時的生活氛圍躍然紙上。

  3.網路上可輕易搜尋大量女畫家留下的作品,對照故事情節及歷史事件,更增添閱讀樂趣。

  4.融合愛情故事、歷史事件、人物心理刻劃及藝術的追求,寫作層次豐富,得到《大象的眼淚》、《莫內與他的情人》、《穿風信子藍的少女》等暢銷作家大力推薦。

作者簡介

琳恩.庫倫 Lynn Cullen

  著有青少年小說《我是林布蘭之女》(I Am Rembrandt’s Daughter),該書榮獲美國圖書館協會(ALA)所頒發的2008年最佳圖書大獎。另出版《我與瑪莉皇后》(Moi and Marie Antoinette)等數本大受好評的童書。她與丈夫定居於亞特蘭大,目前正在創作下一部小說。歡迎瀏覽作者的網站:www.lynncullen.com

譯者簡介

呂玉嬋

  台灣人,專事筆譯。譯作有《尋找化石的女孩》、《雙生石》、《第十三個故事》、《偷書賊》等。在參與此書的出版過程中,也幸運地孕育了屬於自己的夏娃。

 

誰是蘇菲妮絲貝.安古索拉?

  安古索拉(Sofonisba Anguissola, 1532-1625)是文藝復興時期首位知名女性藝術家,出生於義大利克雷莫納省一個重視文藝的地方貴族家族,為七名孩子中的長女。她自小展現繪畫天分,曾受米開朗基羅青睞,前往畫室見習。由於當時女性不准描繪人體,因此她只以肖像畫作傳世,作品經確證的有五十多幅。

  她以九十三歲高齡過世,終生享有畫家的聲譽。她畫了不少自畫像,畫中的她總是以堅定而自信的眼神注視觀者,身上沒有華服裝飾,驕傲地對世人宣告自己的畫家身分。少有女性肖像有著如此獨立的意識和自覺,強調自身的存在與價值。

  順道一提,奇美博物館珍藏全球歷史最悠久的骨董大提琴,製作於1566年的「法皇查理九世」大提琴,這把藝術提琴的背板就是由安古索拉繪製的三組皇冠。

後記

  伊莉莎白.瓦洛(Elisabeth of Valois)曾四度懷胎,在1568年10月3日,孕期邁入第四個月時,卻因流產而身亡。她死後,蘇菲妮絲貝.安古索拉(Sofonisba Anguissola)擔任家庭教師,照顧兩歲大的伊莎貝拉.克拉拉.尤琴妮亞公主(Isabella Clara Eugenia)與其一歲大的妹妹卡塔莉娜.米凱拉(Catalina Micaela)。在1570年,菲利佩國王(Felipe,或譯為「菲利浦」)為38歲的蘇菲妮絲貝選了法伯里奇歐.蒙卡達(Fabrizio de Moncada)做丈夫,他是一位西西里人,因為蘇菲妮絲貝曾經表示,如果必須結婚,她「傾向嫁給義大利人」。新婚那年,她獲准與丈夫一同離開西班牙,而後與克雷莫納的家人團圓。夫妻兩人遊遍義大利與西班牙,蘇菲妮絲貝在每一停留處作畫,直到法伯里奇歐在1579年逝世為止。49歲剛守寡的蘇菲妮絲貝立刻搭船前往克雷莫納。

  在歸鄉的航行期間,蘇菲妮絲貝結識了船長歐拉契歐.羅梅里諾(Orazio Lomellino),墜入情網。歐拉契歐是熱那亞人,小她超過十歲。到了旅程終點,她已經允諾嫁給他。蘇菲妮絲貝終於因愛而步入婚姻。

  這對恩愛夫妻搬到熱那亞。在菲利佩國王於1598年駕崩之前,蘇菲妮絲貝與伊莎貝拉.克拉拉、卡塔莉娜.米凱拉及菲利佩國王保持連絡,國王曾贈予蘇菲妮絲貝一筆豐厚的收入。在熱那亞,蘇菲妮絲貝啟發了許多前來找她的年輕畫家,其中包括魯本斯(Peter Paul Rubens)與范戴克(Anthony van Dyck)。她活到93歲,生前作畫不輟,直到眼盲才終於停下了畫筆。

  這些都是真人真事,《夏娃的誕生》一書以嚴謹的研究為基礎,但是依舊屬於虛構的小說。然而,離奇無比的元素往往正是真實的情節。

  米開朗基羅放棄今日名為〈佛羅倫斯聖母慟子像〉(Bandini Pieta 或 Florentien Pieta)的雕像之後,他心愛的天才門生提貝利奧.卡爾卡尼(Tiberio Calcagni)繼續完成這尊未竟的雕像,直到1565年去世為止。蘇菲妮絲貝前往羅馬拜訪米開朗基羅時,極可能認識了提貝利奧,因為卡爾卡尼、托馬索.卡瓦列利(Tommaso Cavalieri)與達尼艾勒.沃爾泰拉(Daniele de Volterra,將〈最後的審判〉的裸體畫上遮羞腰布的無私友人)時常照顧這位偉大的藝術家。米開朗基羅在1564年去世時,這三名男子隨侍在側。

  至於米開朗基羅本人,他在世時便已獲得「聖者」(Il Divino)的封號,義大利最有權有勢的人紛紛前來聘請他以石雕及畫作裝飾豪邸及教堂。他在自己的工藝作品中所留下自己的身影,的確只有〈最後的審判〉中被剝下的人皮,以及聖母慟子像中的尼苛德摩,兩者皆沒有美化自己的形象。在1561年,雕刻家利昂.萊翁尼(Leone Leoni)準備鑄造米開朗基羅的紀念章,米開朗基羅要求將他刻畫成一位拄著手杖靠狗牽引的朝聖盲人,讓人懷疑米開朗基羅由於一個諷刺而深感謙卑:他感動人心的宗教主題畫作,使他成為具有巨星地位並受人景仰的人物,同時,在教會視同性性向為死刑之罪行的年代,他又受到男子的吸引。即使在他譜詩給深愛的男子或譜寫有關他們的詩文之時,他必然已經深刻察覺到,公眾將因他的情慾本性而對他深惡痛絕。其中一首詩寫於1550年代,談到他在年邁時遭丘比特的箭射中,不時為了感情而厭惡自己。他寫道:他卻又問:

  若在上帝眼中,
  我們的情感粗野邪惡,
  上帝何以創造我們所居的世界?

  在他活躍的高貴圈子裡,他寫詩給男人並非大祕密,他過世後,在無法容忍同性戀的時代氣氛下,希望保護他名譽的人更動了他的詩,宣稱那是寫給女人的。直到近代,歷史學家才承認他情詩的對象是男人。

  關於另一位飽受折磨的靈魂的真相:卡洛斯王子(Don Carlos)。這位王子的確永遠緊張不安,在一次需要穿顱手術的腦部重傷後,情緒變得不穩。他陰晴不定,偶爾出現暴力行為,最後對他的父親造成生命威脅,使得菲利佩在1567年12月將他軟禁起來。在1568年,王子有幾個月時間魯莽行事,例如吞下大顆的寶石,用冰磚凍僵自己,到了1568年7月,便於馬德里城堡塔樓裡逝世。有些讀者可能因席勒(Friedrich Schille)的成名劇作《唐.卡洛》或威爾第(Giuseppe Verdi)的同名歌劇而熟悉他的故事,這兩件作品皆以浪漫手法呈現卡洛斯與伊莉莎白的關係,擅自大幅度改變了歷史記錄。

  根據我所讀到的卡洛斯相關資料,我很難把他想像成熱情的主角。他體弱多病又性格乖僻,幾乎不可能受到女人的青睞。他對伊莉莎白的愛慕有案可查,由於伊莉莎白在他死後不久幾個月也逝世,我能了解何以虛構文學作家幻想他們有一段致命的戀情。我則情願擅自幻想皇后與出生奧地利的唐璜(Don Juan of Austria)的關係。

  在真實人生中,唐璜的魅力非常出名,皇后與他相處的時間也不少於與卡洛斯相處的時間,因此我認為他們的風流韻事更為可信。有一點我也覺得非常好奇:伊莉莎白死時,唐璜心亂如麻,自巴巴里海岸(菲利佩下放他的地方)奔回,並公然在伊莉莎白的葬禮上與菲利佩起爭執。當時的人時常察覺菲利佩與唐璜之間的磨擦,同父異母的弟弟年輕俊美,看著十來歲活潑的伊莉莎白與他互動,不難想像吃醋的菲利佩心中做何感想。菲利佩也可能注意到,唐璜與次女卡塔莉娜.米凱拉之間驚人的相似,從而懷疑其中的原因。我就是因為懷疑,於是寫出了這樣的故事。

  不過,回到歷史上。伊莉莎白.瓦洛的父親是法國國王亨利二世(Henri II of France),的確在慶祝她嫁給菲利佩的比武賽中受傷身亡。在這場事件前,赫赫有名的預言家諾查丹瑪斯(Nostradamus)就已警告過凱薩琳.梅迪奇(Catherine de’Medici):

  在競技場交戰中,
  年輕的獅子將制服年長的獅子,
  從金籠刺穿牠的眼睛,
  兩處傷口變成一處,年長的獅子慘死。

  在錦標賽上,諾查丹瑪斯重複預言,凱薩琳極度擔心丈夫的安危,請求亨利別上場,他卻在競技場上三度挑戰一位名叫蒙哥馬利(Montgomery)的蘇格蘭青年,比到第三場,蒙哥馬利的長矛斷裂,碎片飛入亨利的金色頭盔面甲內,刺進他的眼睛。

  我筆下有關伊莉莎白母親的古怪行為,十之八九也是真的。凱薩琳.梅迪奇一生藐視信仰,從徵詢諾查丹瑪斯的意見,到利用巫術暗中傷害丈夫情婦黛安.波荻葉(Diane de Poitiers)。蘇菲札記中所記錄的「地板洞」確有其事,凱薩琳也的確明顯偏愛後來成為亨利三世(Henri III)的三子。根據記載,凱薩琳.梅迪奇也警告過伊莉莎白,別讓丈夫知道她的「症狀」,所指的大概是自弗朗索瓦一世(Francois I)就折磨歷代法國國王的疾病:梅毒。

  在當時,傳說亨利二世的父親弗朗索瓦一世是女人行家,染上了此疾,歐洲人因此稱它為「法國病」。(法國人則反過來稱之為「義大利病」。)與現在一樣,梅毒在當時可能經由感染的母體在分娩時傳給孩子。弗朗索瓦一世的妻子克勞德(Claude)長期忍受病痛,接著傳染給兒子亨利二世,亨利二世再將梅毒染給凱薩琳.梅迪奇。潛伏的梅毒在凱薩琳與其他人的晚年是否發展成第三期(末期)梅毒,這一點我留給醫學歷史家判斷。我個人好奇的是,弗朗索瓦一世、英王亨利八世(Henry VII of England)與菲利佩二世都死於「痛風」,而這三位國王晚年大腿皆長出嚴重的膿瘡,這正是第三期梅毒常見的症狀。伊莉莎白本身由於某種慢性疾病而身體虛弱,可能是梅毒,也可能是其他病因。她婚後總是在發高燒,體弱多病,不時流鼻血。在現實人生中,她看見妊娠末期的歐弗菈希亞.古茲曼(Eufrasia de Guzman)後,的確發生了流鼻血的意外,這起事件有當時的記錄可循。且不論她多病的原因,為了王室繼承,伊莉莎白必須不斷懷孕,這一點逐漸毀了她復原的機會。

  唐璜的父親確實是世上最有權力的男人-神聖羅馬帝國的查理五世皇帝(Emperor Charles V)。雖然皇帝已有了忠實的兒子菲利佩,還是決定公開承認唐璜,將身為鄉下男孩的他自寧靜的生活帶走。可想而知,兩兄弟關係敏感,皇帝命令菲利佩善待新發現的弟弟時,難道不曾聽說過該隱與亞伯50的故事嗎?唐璜後來成了該時代最著名的戰爭英雄,領導西班牙在勒班陀海戰中獲得勝利。他與動物的親密關係也是眾所皆知,甚至養獅子做寵物。他終生未娶。

  在此期間,菲利佩困在辦公廳,處理單調乏味的公事,研讀堆積如山的公文,因此當時的人給他取了一個封號:「文書國王」。他素來明白,要維持一個擴展到世界各地的帝國,所需的經費如天文數字,所以盡可能避免戰事,也因此准許羅馬天主教教會在西班牙成立宗教裁判所,並與宗教裁判所結盟,如同他前兩代的依莎貝爾(Isabel)與費南多(Fernando)的作法。菲利佩效法父親的思路,提早鎮壓異議,以避免日後人員(與金錢)的損失,父子兩人甚至堅決不許國土境內有人實踐新教教義。菲利佩一直與「西班牙」的宗教裁判所有關,其實歐洲多數國家當時都有自己甚至更加惡毒的宗教裁判所。在法國、義大利與英國(「血腥」瑪莉.都鐸的統治期間),更多人在宗教裁判所的體制下喪命。如英國女王伊莉莎白一世(Elizabeth I of England)一類的新教教徒,實施肅清異端的作法,殘害天主教教徒,累計的死亡人數多過菲利佩二世時代在西班牙殞命的人數。由於荷蘭人與英國人惡意抹黑菲利佩,導致我們現代人對於西班牙宗教裁判所以及它與菲利佩的關係深惡痛絕,他逝世超過四百年了,而他們誹謗的成果至今仍產生效力,在英文書籍與電影中,菲利佩每每被刻畫成近乎瘋狂的暴君。熱心的園丁,慈愛的父親,藝術、科學與建築的愛好者-這些才是與真實較為相近的形象。他對女兒伊莎貝拉.克拉拉.尤琴妮亞及卡塔莉娜.米凱拉格外溫柔,尤其是對伊莎貝拉.克拉拉。伊莎貝拉.克拉拉小時候喜歡在他的辦公廳陪他辦公,而他則為伊莎貝拉.克拉拉的聰慧感到驕傲,在死前不久,更為了伊莎貝拉.克拉拉,聲明放棄荷蘭的權力,因此伊莎貝拉.克拉拉與丈夫自1601年到1633年統治西屬尼德蘭51。身為卡洛斯的父親,他完全了解兒子的弱點,不許他統治荷蘭,若卡洛斯地下有知,將會十分嫉妒。卡塔莉娜.米凱拉嫁給塞弗依公爵查理.伊曼紐一世(Charles Emmanuel I),產下十個孩子,在1597年剛滿三十歲時在產臺上去世。

  關於蘇菲妮絲貝在菲利佩二世的宮廷地位:根據記錄,她受國王之邀前往西班牙宮廷教導十來歲的皇后畫畫,並以侍女身分服侍皇后。當時謠傳,由於一紙婚約化為泡影,蘇菲妮絲貝才接受了這項職務,這個說法較難證實真偽。她是否可能就在此時開始逐漸指明她偏愛義大利男人(或者羅馬男人)呢?她由兩名貴婦、兩名紳士、六名僕人陪伴前往西班牙。我願意相信,入宮之後,她把畫進〈下棋〉(The Chess Game)與〈翼琴旁的自畫像〉(Self-Portrait at a Clavichord)裡的忠實僕人留在身邊,也就是書中的法蘭西絲卡。

  蘇菲妮絲貝抵達西班牙後,馬上有宮廷其他人找她畫肖像,她發現自己處於空前的尷尬身分,既是畫家,又是皇后的侍女。今日鑑定她的作品格外困難,因為她身為侍女,不該在作品上簽署名字。她的皇后侍女身分永遠優先於畫家身分,身為皇后寵信的侍女,這個崇高地位對她而言可能是好壞兼備的幸事。

  儘管這些請求占去她在西班牙宮廷的時間,蘇菲妮絲貝還是成為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第一位聞名的女性畫家,瓦薩里在其著名的《藝術家傳記》一書中讚美她。然而,蘇菲妮絲貝.安古索拉的名氣隨時間衰退,其中一個原因是,她抵達西班牙後,只有少數畫作留有她的署名。幸好,目前費若諾|潘登(Sylvia Ferino-Pagden)、庫許(Maria Kusche)、裴林傑利(I.S. Perlingieri)等人的研究逐一重新發掘她的作品,他們的著作也是我收集資料的基礎。長久以來,蘇菲妮絲貝未署名的作品被誤認出自阿方索.桑切斯.柯埃略(Alfonso Sanchez Coell)與葛雷柯(El Greco)等其他藝術家之手,後人才慢慢鑑定出她的作品。在流傳下來的罕見署名作品中(表示是在她進入宮廷之前所創造),有一幅蘇菲妮絲貝的自畫像,畫中她拿著一面大圓盾,上面有交錯的奇怪縮寫,也就是此書中描繪的迷你自畫像。

  在近幾十年,幾幅蘇菲妮絲貝所創作的伊莉莎白.瓦洛的肖像終於重見天日,但是所有皇后畫像皆非在伊莉莎白死前三年內以實物寫生方式完成。我利用這段繪畫史缺口,在故事中加上了〈披皮草女子〉(Lady in a Fur Wrap)一畫。

  〈披皮草女子〉是藝術世界中的一個謎,畫家與畫中人物都是爭論主題,有的學者認為此畫為葛雷柯的作品,但是與他的風格迥然不同,反而十分近似蘇菲妮絲貝的手筆。1838年這幅畫在羅浮宮展出,似乎因為編目的錯誤,導致世人開始將這幅作品歸於葛雷柯的名下,視為葛雷柯女兒的畫像。稍微查證當時的事實,就可發現這是一個錯誤:瞠目凝視的畫風與葛雷柯畢生之作不同,而且葛雷柯也沒有女兒。

  填補〈披皮草女子〉的本源正好是小說家渴求的那種挑戰。仔細研究過蘇菲妮絲貝筆下剛從法國來的十來歲伊莉莎白.瓦洛的肖像(拔細的眉毛與髮際線在法國宮廷蔚為風潮),我想像這個娃娃新娘長大後的模樣,腦中立刻浮現〈披皮草女子〉這幅畫。自從我在凱門(Henry Kamen)的馳名傳記《西班牙菲利浦》(Philip of Spain)一書中看見〈披皮草女子〉,就愛上了這幅畫。凱門認為這是蘇菲妮絲貝.安古索拉的畫作(我因而首次認識這位畫家),且認定畫中人物為伊莉莎白的次女卡塔莉娜.米凱拉。當我研究蘇菲妮絲貝及其與伊莉莎白的關係時,納悶為何畫中女子不可能會是伊莉莎白本人,她此時芳齡十九,散發成熟韻味,留著更為自然的西班牙式眉形,而其餘面容輪廓則類似伊莉莎白早期的肖像。在事實基礎上添加的想像色彩,本書的故事於焉萌生。

  現實有時荒誕,有時敏感,而歷史人物總是帶有人性瑕疵。少了現實與歷史人物,此書的傳說故事不會存在。我希望在自己的畫布上捕捉到他們的畫像,他們脆弱而難以捉摸的內在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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