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茶、煙草、甘蔗、罌粟、棉花、金雞納樹和橡膠樹這七種植物,經過貿易車輪的潤滑,至今依然是許多國家交換財富的綠色寶石。

  從美洲到中國,從印度到巴西,多少間諜與探險者紛紛粉墨登場,演繹著這些植物的不平凡歷史,其驚險的故事跌宕起伏、令人驚心動魄。

  三百多年來,植物一直處於歐洲貿易和權力的核心。本書講述關於茶、煙草、甘蔗、罌粟、金雞納樹、棉花與橡膠樹,這七種植物的故事。它們的開發和栽培,改變了美國、中國、印度、巴西等國家的命運。

  本書探討了錯綜複雜的海外貿易歷史,殖民擴張的啟動和趨勢,在那個諜影閃動、逼人為奴、驚心動魄的黑暗歷史裡,蘊藏著多麼燦爛輝煌的財富與掠奪的故事。無論是在美洲搶占殖民地、控制印度資源,還是從中國走私茶葉,進行非法的鴉片貿易,追逐財富的故事,個個引人入勝、意義深長。

  植物的故事本來就五彩繽紛,多采多姿,神花異草的國內外神話傳說也自是形形色色,從高瞻遠矚的種植主、受盡壓迫的奴工,到甘冒海盜、海難風險的商人,人們為利而行、為利獻身,使植物的故事添加了更多神秘的色彩。

  各章所講述的探險者,確有其人,珍貴的歷史圖片更生動地重現當年的場景,令讀者如身臨其境。這些曾在英國和其他國家歷史上發生過的驚心動魄的故事,為今日人們觀看世界,提供了一個獨特的視角。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

托比‧馬斯格雷夫


  園林設計者,歷史學家,對經濟植物的社會學興趣相當濃厚。他是第4頻道「失去的花園」的主持人,《園圃圖解》,《新伊甸園》,《鄉村生活》,《週末時報》等報章的特約撰稿人,也是《英國晚報》的植物園藝記者。托比另著有《皇家公園》、《改變世界的探險家:植物獵人》(華滋出版)。

威爾‧馬斯格雷夫

  考古學家,歷史學家,研究植物歷史與園藝考古。《改變世界的探險家:植物獵人》的合作者,對米諾斯文明如癡如狂,現正在寫一本以古代克利特島為背景的小說。

  身為致力於園藝和風景修復的加德納‧馬斯格雷夫協會成員,托比和威爾研究過消失的赫爾幹公園。兩人都住在布里斯托爾。
 

目錄

前言    財富的種子
第一章  煙草 牽動世界的茶色野草
第二章  甘蔗 最賺錢的作物
第三章  棉花 生長在樹上的羊毛
第四章  茶葉 神效的仙草
第五章  罌粟 煙霧中的人間魔鬼
第六章  奎寧 能退燒的樹皮
第七章  橡膠 讓整個世界動起來
尾聲
 

前言

財富的種子 The Seed of Wealth


  為了宗教信仰,為了發財致富,為了獲得知識,為了尋歡作樂,為了權利,為了打倒對手,天下蒼生四處奔波⋯⋯。長期以來,歐洲各國競相追逐商業最高利益,試圖控制東方資源,角逐的結果是新大陸的發現。在所有政客、商人、水手、地理學者們的夢裡,未知世界遼闊的土地上到處是黃金,寶石閃閃發光,而且,那些神奇香料的芬芳也與之相伴飄浮而至。——瓦爾特.羅利爵士(Sir Walter Raleigh),一五○九年

  數百年來,植物一直是世界貿易的主要品種。從食物、衣料到藥品,乃至工業原料,無一不與植物有關。近三百年來,從地中海到亞洲、遠東,歐洲各國擴張的權力與影響更是與植物緊密相連。羅利的話一針見血。旅遊也罷,探險也罷,無一不是因利益而驅動。經濟擴張的需要驅使列強們一次又一次地航海探險,尋找新的貿易航海路線與新的市場。利潤驅使著歐洲各國邁出口岸,擴張疆域。一些植物——原本平凡的茶、棉花、甘蔗、橡膠樹(rubber)、煙草,在歐洲人翻雲覆雨的攪和下,竟變得異常特別,與之牽涉的區域更因此而變得面目全非,命運由此而全然改觀。因此,在對新大陸的開發和建設中,殖民地與宗主國之間開始刀槍相向,再也不是奴僕之於主人。

  誰有實力,誰控制了資源,就是誰說了算。

  如羅利爵士所見,十六世紀初的香料買賣是當時最有利可圖的交易之一。如肉桂(cinnamon)、丁香(cloves)、荳蔻(nutmeg)、薑(ginger)、胡椒(pepper)——這些人們喜愛的香料,甚至價比黃金,今天看來似乎令人難以置信。人們圍繞著香料打算盤,最早的出海遠航就是為了尋找遠方神秘的香料。

  在那個年代,人們用香料來保存食物,甚至得了病也只能用薰香的辦法來醫治,日常生活中處處都可見到香料的影子,香料因此需求巨大。數百年來,香料滋潤著人們的生活,更使人們的生活變得豐富多彩。它是藥品可以治病;是調味料,可使飯菜美味;是香水、潤膚劑、春藥,使人心曠神怡。

  但是,數百年來香料的貿易卻一直被阿拉伯人控制著。他們創建的貿易網路錯綜複雜,從地中海一直伸向遠東。由海上運來的香料:錫蘭(Ceylon,今天的斯里蘭卡)的肉桂,印度的胡椒、丁香,東南亞的丁香、荳蔻,在阿拉伯人控制的碼頭登陸後,沿著絲綢之路輾轉運向西方。

  這種買賣利潤巨大,阿拉伯商人費盡心機對香料產地守口如瓶,甚至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把香料說得神乎其技,玄妙無比;西方人只能無奈地看著阿拉伯人的生意越做越大。

  古代希臘歷史學家希羅多德(Herodotus)曾講述過這樣的故事,說肉桂是長在淺水窪裡,阿拉伯人去收集肉桂時,要把全身蒙住,只露出眼睛;還得趕著牛作掩護,保護他們免遭那些棲息在淺水湖畔裡的蝙蝠攻擊。又據說,毒蛇盤踞的深山幽谷裡,和可怕的大猛鳥的巢裡都有肉桂,得等鳥巢掉地時才能採到。

  中世紀早期,勢力日益強盛的伊斯蘭帝國(Islamicempire)的影響遍及地中海區域,以至於西自西班牙,東至印度東部,都可看到阿拉伯人戰馬奔騰的影子。十字軍東征歸來的戰船,帶回了豐富的香料、寶石、織錦和絲綢,讓西方人大開眼界,更充分地意識到了海那邊的財富之豐饒。但令人十分沮喪的是,耀武揚威的阿拉伯人牢牢地控制著東方貿易路線;只有熱那亞(Genoa)和威尼斯(Venice)諸城與他們有貿易協定。這些城市很快就成了北地中海地區最有實力的貿易中心。

  當蒙古人把自己的疆域從中國擴展到黑海時,西方人對亞洲的好奇心更加有增無減。傳道士和商人們覺得,這時沿絲綢之路東行,可能比較安全些。最有名的馬可•波羅(Marco Polo, 1254-1324)之行,就發生在這段時期。從他的文章中可以看到,最令他印象深刻的,就是在印度和馬來群島(Malaysia)看到了大量豐富的香料。他說,中國的杭州一天就運來了五噸的胡椒——考慮到當時歐洲對香料的孜孜以求,這個數字也許有點兒誇張,因為這意味著當時杭州的香料年產量,竟是整個歐洲的兩倍。馬可•波羅還饒有興趣地記錄了中國社會各階層人士的生活:有錢人可以吃用好幾種香料醃製的肉,下層民眾的盤子裡只能嗅到大蒜氣味。

  中國明朝時期國力強盛,技術先進,文化燦爛。相較之下,一四○○年時的歐洲相對落後。它地域狹窄,飽受戰亂和黑死病的蹂躪,民不聊生。直到十五世紀,歐洲人的海域也不過八百多英里(約一千三百公里),茫茫大海裡只有海盜船的朦朧帆影。然而,到了「大發現時代」(Ageof Discovery),僅僅一百二十五年,利益就驅使著歐洲的大艦小船駛過了大西洋、印度洋、太平洋,找到了美洲、非洲、亞洲的財富寶藏。尤其是西班牙和葡萄牙這兩個小國,居然把世界攪得翻天覆地。他們擺脫阿拉伯人的控制,自由航行於無邊無際的大海中。這些海濱國家有著歷史悠久的航海傳統,以當時的造船航海技術而言,遠距離航行雖困難重重,但也並非沒有可能。伊比利亞(Iberian)商人了解到,如果直接從原產地得到香料,他們甩掉的就不僅是高高喊價的地中海貿易商,還有層層剝削的阿拉伯人和波斯人中間商;這樣,他們就將獲得非同凡響的利益。

  十六世紀,有一個人向世界表明,葡萄牙得天獨厚的天然環境,即將成就葡萄牙的基礎大業。這就是葡萄牙王子「航海者亨利」(Henry the Navigator, 1394-1460)。

  亨利因在葡萄牙海岸的拉各士(Lagos)附近的撒哈爾(Sagres)建立了「航海學校」 ,而被稱為「航海者」 ,這時「改變世界的歐洲人」的一系列偉大的發現,即將開始。葡萄牙人對遠航計畫守口如瓶,亨利的航海學校也就鮮為人知。不過,人們還是知道,該學校進行的是全方位的訓練,學習地圖繪製,使用航海器械,航海技術的學習更是主要項目。

  實實在在的地域拓寬和潛在影響,使歐洲未來的四百多年,在世界的角色地位整個翻轉。歷史學家J.M.羅伯特(J.M. Roberts)就發現,到了一五○○年,歐洲人已經變得那麼自信不凡了。「改變一切的信心越來越強……歐洲向未來敞開了大門,它獨特的發展理念與別的文化迥然不同。」正是這種唯我獨尊的霸主心態,指引著歐洲對殖民地瘋狂掠奪,以前所未有的貿易方式,把新發現的生產資源,統統吞進了自己的國內市場。

  一四六○年,「航海者亨利」去世。葡萄牙人雄心不減,繼續非洲西海岸的探險,希望找到一條到達東印度群島(East Indies)的航線。一四八七年,由巴托洛梅托•迪亞士(Bartolomeu Dias)率領的一支探險隊繞過好望角(Cape of Good Hope),來到阿爾格奧海灣(Algoa Bay)。

  非洲南海岸就是從這裡蜿蜒北伸。與此同時,佩得羅•科威漢(Dom Pedro de Covilham)到達印度,回來時對印度卡利卡特(Calicut)和果阿(Goa)兩個地方旺盛的香料貿易稱羨不已。

  此時此刻,繞非洲好望角直達印度的航行似乎已經成為可能。可是,一四九二年,聽說哥倫布(Columbus)聲稱發現通往東方的西行航道時,葡萄牙人對派遣探險隊開始猶豫了。葡萄牙人最後的結論是哥倫布搞錯了。一四九七年,葡萄牙派遣達•迦馬(Vasco da Gama)率領四條航船經非洲南部海域航行,平安到達了印度的卡利卡特。

  達•迦馬以為他帶給當地領導人物的禮物得體適當,卻還是被那些熟悉歐洲的亞洲富豪嗤之以鼻。他沒有得到熱情的歡迎,也沒有收到足夠的香料,他的船並未滿載荳蔻、丁香、薑、桂皮、胡椒等香料而凱旋。不過,一紙印度方面同意與葡萄牙人進行合夥買賣的協議,仍然使他不虛此行。一四九九年,達•迦馬勝利班師。如今,里斯本(Lisbon)已是歐洲的香料貿易中心。

  葡萄牙人的東進很快地就使自己實力增強,與盟國的合作更加鞏固,還在著名的香料群島摩鹿加島(Moluccas)主島的馬來群島(Malaya Archipelago)上建立了自己的要塞和貿易基地。葡萄牙人第一次到達這裡是一五一三年,四年後,葡萄牙人就開闢了貿易航線與中國人做起了生意,隨後得到中國政府許可,把澳門島當成了貿易基地。

  在後來的半個世紀裡,他們獨佔了整個印度洋的貿易,但香料仍是葡萄牙人最青睞的商品。在摩鹿加群島的交易裡,特別重要的是丁香、肉荳蔻、荳蔻皮(mace,摩鹿加群島班達島Banda  Islands生長的荳蔻樹果實的不同部位之稱)。

  當葡萄牙王國衰退而無法繼續擔當海上霸主角色時,荷蘭接管了香料群島,印尼殖民地也被荷蘭東印度聯合公司緊緊控制在手裡。荷蘭在這個地區的貿易霸主地位在十七世紀達到鼎盛。他們控制麻六甲海峽(Malacca Strait),通過台灣的貿易站與中國進行周邊貿易。而此時的英國,則一直馬不停蹄地在許多國家和地區建立公司,如美洲公司(Muscovy Company,建立於一五五五年)、遠東公司(Levant   Company,一五八一年)、英國東印度公司(English East India Company,一六○○年)等,最為赫赫有名的是東印度公司,最後成了印度洋地區的經濟霸主。

  這緩慢擴張的國際貿易網和強大的海上軍事力量,使英國在後來的兩百多年裡成為世界大國,而它的財富很大一部分則來自於植物。

  本書所講述的七種植物對歐洲海外貿易的形成至關重要,它們的登場常常出人意外,甚至荒謬可笑。所有這些植物都與英國海外殖民地的發展、擴張緊密關聯,並對英國國內的社會變化影響深遠。許多我們今天看來普普通通的日常用品,僅僅是由於缺少栽培,一時間竟顯得奢侈、稀有、難以獲得。以茶而言,除了中國,當時世界絕大多數地區對茶毫無所知。直到「植物獵人」羅伯特•福瓊(Robert Fortune)從中國走私帶回了茶樹標本,並在印度建立了茶葉種植園,西方人才得知這種神秘美味的東方植物。這雖是中國的不幸,印度殖民地區卻因此獲利豐厚。

  十九世紀帝國主義的特徵之一,就是經濟植物學的道德法律界限模糊不清。比如,從亞馬遜流域(Amazonianbasin)引種運走大量的橡膠樹樹苗,嚴重地危及了巴西經濟,卻為馬來亞(Malaya)帶來滾滾財源,這裡大片建立的橡膠園使該國獲利頗豐。

  橡膠與十九世紀後期和二十世紀初期的汽車、飛機,以及專業化生產與戰爭的機械化緊密相聯。和其他歐洲國家一樣,大英帝國的經濟實力因橡膠而振興。運輸方式的改變,使得大量的製成品可以經由鐵路、輪船迅速運向世界各處新建的殖民地;這些地區的需要和存在的問題,也與母國的關係越來越密切。一九○○年時,從倫敦出發,六周內就可以到達大英帝國的任何地區。

  三百多年前,第一批到達美洲海岸的移民必定覺得孤立無助。一六○七年,維吉尼亞公司(Virginia Company)在切薩皮克海灣(Chesapeake Bay)詹姆斯城(Jamestown)幾經周折建立起的殖民地,還是那麼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會垮台;而在成功地種植了從西印度群島帶來的煙草後,這個殖民地得以穩定的生存下來。更妙的是,這種使殖民地賴以生存的植物,後來在殖民地的獨立運動中又佔有相當關鍵性的作用:新生的種植園主對他們與母國的貿易前景十分不滿,紛紛揭竿而起,與宗主國撕破了臉。

  傳統的觀點認為:殖民地的作用就在於向宗主國提供原料,並消化歐洲產品。長期以來,以精美的手織細棉布和花布聞名世界的印度棉紡業的命運,就正好說明了這種關係。

  十七世紀,棉花的出口為英國東印度公司提供了不菲的利潤。然而,隨著英國工業技術的發展,國內棉紡業需要品質更好的精細棉紗,於是,品質更好的美洲原棉代替印度棉進入了英國市場。英國不再需要印度棉,卻將棉製品運到了印度,印度成了英國產品的傾銷地,價格比當地產品還要便宜。在貿易格局如此劇烈的改變狀態下,即使是英國國內市場也是山雨欲來,眾多利益牽涉者都在醞釀著自由貿易運動,以求改革貿易結構。

  製糖業也是相似的情景。美洲南方腹地大規模的棉花種植是由奴隸制度所維繫,而加勒比海群島甘蔗種植園的高密度勞動力,主要也是由黑人們來承擔,惡名昭彰的三角貿易使這些來自非洲西海岸的黑人,淪為奴隸。製糖業的苦役使種植園猶如地獄,而種植園主與其家人住的卻是漂亮優美的房屋,過著奢侈的生活。歐洲需要大量的糖,加勒比海甘蔗種植園主在國家經濟事務中的發言權,自然也是響噹噹的。

  在國際貿易中,各種植物間的聯繫常常相互影響。某種植物對人們生活的影響,常常伴隨著另一種植物在人們生活中的需求而增強,糖和茶葉的輸出量,就呈現相互增加的態勢。不過,最不公正的聯繫則是,十八世紀和十九世紀的鴉片(opium)和茶葉貿易。

  英國商人非法進行鴉片貿易,用在印度種植的罌粟製成鴉片走私進入中國,誘人吸食上癮,造成全中國的毒品危害,從而以換來的白銀來支付購買茶葉的款項,滿足西方對中國茶葉日益增長的需求。東印度公司不可能獲得足夠的白銀以滿足購茶的需要,自給自足的中國人對西方產品又不很感興趣。為了確保歐洲市場的茶葉供應,東印度公司就把鴉片當成了換取白銀的籌碼。這一招倒是有效地保證了英國市場對茶葉的需求,最後的結果卻是害人害己:歐洲人也為土耳其鴉片吃盡苦頭,各個國家怨聲載道。

  相反地,金雞納樹(cinchona)的大面積栽培(註:其樹皮可用於生產抗瘧疾藥的奎寧quinine),卻主要是出於政治的需要,商業利益次之。西方各國爭搶土地和原材料,爭奪非洲等「處女地」,經濟需要導致了國家之間的尖銳對立,不惜大動干戈。十九世紀後期,英國為了更大範圍擴張領土,要求大量的奎寧供應,既要滿足國家官員和軍隊的需要,也須兼顧大種植園勞工的需要。於是,派遣「植物獵人」從金雞納樹原產地祕魯運來了樹苗,大力發展建立金雞納樹種植園。最初在印度種植,後來擴展到英國的許多殖民地,從緬甸、斐濟(Fiji)到坦噶尼喀(Tanganyika)、牙買加(Jamaica)和喀麥隆(Cameroons),都有金雞納樹種植園。奎寧使移民們得以戰勝瘧疾,在荒涼的非洲和東南亞立足並安家落戶。移民的妻兒老小來到了這些地區,這裡的風景從此改觀。

  就是這樣,這些與人類生活密切相關的植物,在歷史進程中佔據著微妙而關鍵的重要地位。它們的栽培、收穫、運輸、加工處理等一系列的過程,無庸置疑地改變了前殖民地區的生態環境、人口分佈和經濟模式,甚至連這些殖民地上的主人們也都因此而變得面目全非。現在,那些當年的蠻荒之地所留下的恩恩怨怨,仍如空谷回音,仍然影響著人類的生活。
 

內容連載

第二章甘蔗──最賺錢的作物

十七世紀至十八世紀,歐洲人因為對糖的喜愛而創建了加勒比海地區極有影響力的產業。對許多新建殖民地而言,甘蔗成為主要的栽培植物使他們不僅得以維持生計,還可以發財致富,特別是那些替代衰退的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統治這片地區的英國和法國移民。

不論是一六三二年最早建立的英國移民點聖•基茨島,還是巴巴多斯、安提瓜、牙買加和維京群島,這些殖民地都創造了相當巨大的財富,它們主要依靠的就是蔗糖生產。甘蔗栽培需要大量的勞動力,非洲奴隸的到來使農場規模迅速擴大,由此,加勒比海地區的文化和人口構成迅速改變。惡名昭彰的「三角貿易」把西非、新大陸、英國聯成套利大網,浸透了黑人的血淚;歷史留在人們心裡的陰影至今仍揮之不去。

▋發現和早期應用

和煙草完全不同的是,甘蔗栽培屬於傳統作物栽培,費時費力,未必賺錢。對於十七世紀和十八世紀的加勒比群島而言,如亨利•霍布豪斯所預見的那樣,這種「最賺錢的莊稼」所要求的大規模農田生產,需要大量的勞動力,奴隸貿易因此旺盛。

甘蔗農場不斷增加,逐漸替代了煙草種植的重要地位,加勒比海地區人口也發生了驚人的變化。一六四三年,巴巴多斯島有六千名非洲奴隸,三萬七千名白人定居者;但到了一六六○年,奴隸的人數超過了五萬。十九世紀,奴隸貿易退潮,大農場隨之衰敗,兩者之間的關係不言而喻。沒有什麼產業能像製糖業那樣,可以把人力資源、地區條件和利潤所得徹底整合起來;甘蔗成了世界上最令人陶醉卻並非缺之不得的作物之一。

甘蔗適應性很強,在世界上許多地區都可以生長繁茂。通常認為,五千年前,太平洋群島就有人食用野生甘蔗了。甘蔗後來引進到中國和印度,美味的蔗汁甜味提取出神秘糖晶的故事扣人心弦。西元前五一○年,波斯大流士皇帝(Emperor Darius)入侵印度見到了甘蔗,他稱這作物是「不需蜜蜂也有蜜的蘆葦」。而大多數歐洲人是在馬德拉群島(Madeira)、加拉利群島(Canary)及新大陸甘蔗農場相繼建立,並親口品嘗了這種誘人的甜蜜後,才得知世間還有這種甘甜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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