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文學史:台灣的發明(限量精裝珍藏作者親筆簽名版)

同志文學史:台灣的發明(限量精裝珍藏作者親筆簽名版)
定價:750
NT $ 400 ~ 675
  • 作者:紀大偉
  • 出版社:聯經出版公司
  • 出版日期:2017-01-25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10:9570848774
  • ISBN13:9789570848779
  • 裝訂:精裝 / 520頁 / 25k正 / 14.8 x 21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內容簡介

限量精裝珍藏作者親筆簽名版!

同志文學史是台灣的發明
《同志文學史:台灣的發明》看見完整建構台灣同志文學史發展!

  「同志文學」是「讓讀者感受到人事物的文學」
  「同志文學史」是「立基於同志文學的公眾歷史」
  公眾歷史就是有別於主流史觀的另類記憶


  紀大偉的論著《同志文學史:台灣的發明》爬梳長達一甲子的台灣公眾歷史,從美國主導冷戰的1950年代,一路細數到「後冷戰」的21世紀初期,各類型台灣同志文學作品,包括長、中、短篇小說,散文、詩、劇戲等。

  《同志文學史》有別於主流歷史的另類文化史論著,頻頻探問:
  1950年代如何早在白先勇進入台灣文壇之前就打造了「識讀」同性戀的「想像共同體」?
  1960年代白先勇大放異彩之際,他的文壇前輩、平輩怎樣在作品裡描繪其他同志的主體效果?
  1970年代台灣文學中,女性嘗試和同性配對的時候,同時期的男性怎樣獨闖「內在」的美國?
  1980年代,新興的「核心家庭霸權」怎麼和人道主義協力催生同志的悲情?
  世紀末的「愛滋」、「同志」、「酷兒」等等外來語進入台灣之後,如何與本土語境互相激盪、彼此改寫?
  到了21世紀,台灣同志又怎麼過渡到「液體現代性」?

  一甲子以來,台灣同志文學裝滿了被恐懼、被排擠、被侮辱、被摧毀、被偷偷祝福的種種難言之隱。紀大偉的《同志文學史》就是貓一樣踮腳起來,回顧難言之隱的旅程。本書選取文本討論對象的「積極策略」是「求多不求精」,而不是「求精不求多」:書中每一章大致對應了每個年代(每個十年,例如1960年代),每一章都避免聚焦在那個年代極少數、極菁英的兩、三種台灣同志文學,反而盡可能納入同一個年代內十種以上的文本,才能呈現每一個年代的眾聲喧嘩風貌。

  《同志文學史》引用的台灣本土文獻可以上溯至20世紀初期,下探至21世紀初期。在超過一百年的時光中,「呈現同性戀」的台灣印刷品文本(包括「被視為文學作品」的美文,也包括「不被視為文學作品」的報上社會新聞)幾乎不曾在任何一個年代缺席。呈現同性戀的印刷品享有一百多年的歷史。本書細數一甲子的歷史(六個年代;六個十年),包括(1)1950年代;(2)1960年代;(3)1970年代;(4)1980年代;(5)世紀末;(6)21世紀初,橫跨三個時期,依序是(1)冷戰之前時期(從20世紀初期至1940年代,也就是日本統治台灣時期),(2)冷戰時期(從1950年代以降,也就是國民黨統治台灣時期),以及(3)後冷戰時期(從20世紀的世紀末直至21世紀初期)。

  本書共分8章,第1章〈緒論──台灣的發明〉簡單扼要指出:「同志文學史就是台灣的發明」,強調「同志文學」不僅僅可以視為一種「文類」,更可以視為「領域」:這個領域需要在重視作者之餘承認讀者的貢獻,需要營造眾聲喧嘩的文本對話環境。同時,這一章也說明「同志文學史」是一種和「主流歷史」互別苗頭的「公眾歷史」。

  第2章〈白先勇的前輩和同輩──從20世紀初至1960年代〉指出,白先勇雖然是台灣同志文學史的先驅之一,但先驅畢竟也自有前輩和同輩。早在白先勇之前就有各種前輩投入同性戀的呈現。

  第3章〈愛錢來作伙──1970年代女女關係〉指出,台灣女同志文學要等到1970年代才密集出現。雖然早在日本時期、戰後初期的報紙就已經不時披露女同性戀新聞,但是女同志文學風潮要到70年代才浮現。這個文學界的風潮呼應了現實生活中女性經濟地位的改變:多虧冷戰全球布局之「福」,台灣變成美國的代工廠,因而在70年代體驗「經濟起飛」。本土女性紛紛進入工廠、職場,爭取到較多的經濟自主,可以開始想像女女作伙的生活。

  第4章〈誰有美國時間──一九七○年代男同性戀者〉發現「美國」在台灣文學中千呼萬喚始出來:雖然戰後台灣長期受到美國宰制、1960年代文學早就展現了美國式「現代主義」痕跡,但是要等到70年代本地文學才開始明確寫出「美國」:將「另類的人」(男同性戀者)和「另類空間」(美國)連結在一起,暗示「另類之人」要在「另類之國」才得以倖存。

  第5章〈罷家做人──1980年代〉主張「同性戀罷家」現象在1970年代末畫下了分界線:分界線之前,台灣文學裡的同志幾乎不和家庭衝突;分界線之後,台灣文學裡的同志和家庭決裂則幾乎成為鐵律。

  第6章〈翻譯愛滋、同志、酷兒──世紀末〉經歷了從「冷戰時期」進入「後冷戰時期」的歷史轉折,強調,「同志文學在二十世紀末蔚然成風」的現象除了可以歸諸於1987年的解嚴,還可以更往前推一點,歸諸於「愛滋」字詞與相關脈絡的「翻譯遭遇」。

  第7章〈固體或液體的同志現代性──二十一世紀初期〉借用社會學家鮑曼(Zygmunt Bauman)的「液體現代性」(liquid modernity)觀念,解釋同志文學面臨的變局:「去中心」的液體現代性崛起,以既有體制為中心的固體現代性則持續失勢。

  〈後記──中國在哪裡〉與其是要議論「同志文學」和「中國文學」的關係,不如說是要指陳一個較少為人談論的事實:同志文學史幾十年來的發展剛好見證了「中國」隨著時代變化的「有/無」。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

紀大偉


  國立政治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助理教授,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比較文學博士。著有學術專書《同志文學史》、小說集《膜》(已有日文翻譯版、法文翻譯版)等,雜文集《晚安巴比倫》等。
 
 

目錄

《台灣與東亞》叢刊發行旨趣/陳芳明
看待台灣文學史的另一個方法──《同志文學史:台灣的發明》序/陳芳明
自序
 
1章 緒論──台灣的發明
一、本土文學的「同志現代性」
二、作為「公眾歷史」的同志文學史
三、取決於讀者感受──而不只取決於作者意圖
四、扼殺「雙性戀」與「異性戀」的「是非題」
五、定義,特徵
六、研究方法:歷史怎麼做
七、章節安排:年代、時期
 
2章 白先勇的「前輩」與「同輩」──從二十世紀初至一九六○年代
一、先有讀者,才有作者
二、追認冷戰之前的資產
三、1950年代:同志文學史的關鍵十年
四、白先勇作品內外的眾聲
五、《重陽》有資格嗎?
六、早熟:初中生也堪稱同志主體嗎?
七、為歐陽子翻案
結語
 
3章 愛錢來作伙──1970年代女女關係
一、自由的幻影
二、「工作讓人自由」
三、強調經濟,「不強調」情慾
四、歐陽子和白先勇的女女情仇
五、李昂筆下的「性知識」
六、玄小佛和郭良蕙遇到「大家」
七、值不值得被紀念的過去
結語
 
4章 誰有美國時間──1970年代男同性戀「者」
一、外在美國,內在美國,美國時間
二、外在的美國
三、內在的美國之一,野人咖啡室
四、內在的美國之二,新南陽戲院
五、內在的美國之三,醫生診所
六、「否寫美國」的王禎和劇本
結語
 
5章 罷家做人──1980年代
一、作為公眾平台的《孽子》
二、罷家,做人,告白
三、在人道主義的王國裡
四、墮落的核心家庭
五、出國決勝負的「朝聖」
六、女子家庭代工
七、男子家庭代工
結語
 
6章 翻譯愛滋,同志,酷兒──世紀末
一、從「解嚴」還是從「愛滋」開始算起?
二、翻譯遭遇
三、愛滋:從國外到本土
四、同志:哪一種公共?
五、酷兒:在人道主義的王國外
結語
 
7章 固體或液體的同志現代性──21世紀初期
一、詩:從難以指認之苦,到不必發現之樂
二、長篇小說:蒼蠅與膏油
三、跨性別時間
四、原住民:從僵化的客體到軟化的主體
結語
 
後 記 中國在哪裡
一、今昔之比
二、「同時存在」之謎
三、冷戰的小孩
四、視覺至上主義之外
 
參考及引用書目
附錄 作家年表
索引
 
 

序(節錄)

看待台灣文學史的另一個方法


  一

  文學史,在一定的意義上,也是一種文學批評史。從來沒有一種歷史,都是以單一的價值在發展。依照傅柯(Michel Foucault)的觀念,沒有一種歷史是連續不斷的。也沒有一種歷史,只能容納一種觀點。他認為所有的歷史都是複數的,各種不同的價值觀念,都同時在進行。因為不是連續 的,在時間發展過程中,往往充滿了縫隙與裂痕。身為歷史學訓練出來的學生,我曾經也以單一的觀念在回望歷史。尤其是接受中國歷史的教育,總是以為中國歷史最悠久,而且連綿不斷。這種錯誤的觀念,曾經主導著我的前半生。新歷史主義的觀念浮現之後,才漸漸發現自己曾經接受過嚴重的誤導。中國歷史是男性史,是異性戀史,是漢人史。凡是沒有寫進歷史紀錄的性別、族群、階級,從此就從歷史地平線消失。這種史觀非常粗暴,尤其是以儒家的立場來寫歷史,更是粗暴。由於史家都是男性,都是異性戀者,都擁有當權派的地位,他們習慣於偏向自己所堅持的理念。這種史家,擅長以二分法的方式,來區別這個世界。而且也擅長以審判的語氣,來看待他們眼中的異類。凡屬邊疆民族,便被劃入野蠻的領域。凡屬女性,就輕易被貶低身分。更可怕的是,傳統史家總是堅持 萬世一系的觀念,他們堅持著長子繼承制的閉鎖態度。一個父權的、統治者的、貴族的中心史觀,便如此建構起來,而且牢不可破。如今我們已經發現,所謂主流歷史都是發明出來的。主流史觀一旦誕生,其他支流的脈絡必然遭到湮滅。這說明了為什麼,我們後代在看待歷史時,都只發現一條歷史主軸,其他都消失不見。

  不見,其實就是偏見。我們只看到傾斜的、歪了一邊的歷史。在戒嚴時期,歷史教育可以說非 常成功,都只容許看到中國、男性、漢人、異性戀史。新歷史主義特別強調,人類歷史的發展並非只依賴一條主軸,而是以多軸的線索持續延伸。從來沒有一種歷史是連續不斷的,而是充滿了太多的缺口、縫隙、斷裂,並且是以多軸的形式持續發展。歷史學家慢慢發現,在縫隙與斷裂之處,就是可以填補不同的歷史記憶進去。由於歷史是多軸的,就不可能有所謂的主流或支流之分,而是同時並排進行。所謂歷史主軸,其實是一種二分法、兩元論的觀念。把男女分別放在主客的位置,也同樣把黑白膚色區隔開來。從世界史的角度來看,白人歷史總是優先於有色人種。從中國史來看,漢族總是優先於邊疆民族。白人的重要性,或漢人的重要性,便是不斷把不同人種遮蔽起來,而彰顯了白人或漢人的優越位置。這種偏頗的歷史觀,無法讓後人看到過去的全貌。從而也使歷史舞台上的主要人種,壟斷了文化解釋權。

  如果我們接受歷史多軸的觀念,則曾經受到遮蔽的種族、性別、階級,又可以重新登上歷史舞台。從這個角度來看,紀大偉所寫的同志文學史,應該可以視為台灣學界值得大書特書的事件。把這本書的出版,視為一個事件,並不過於誇張。長期以來,我們一直抱持著偏見來看待同志族群,也一直以扭曲的態度來解釋同志文學。紀大偉有意撥開歷史迷霧,讓被遮蔽的同志文學撥雲見日。身為《台灣新文學史》的作者,我無法掩飾內心的喜悅。縱然在自己所書寫的文學史也討論了同志文學,卻只能以極小的篇幅讓台灣同志文學被看見,無法讓讀者發現同志文學的全貌。一部台灣文學史,必須由集體的力量來共同撰寫,才有可能讓受到蒙蔽的文學書寫展現真貌。

  我也深深相信,在未來新的文學史一定會誕生。不僅是同志文學史,還包括女性文學史、原住民文學史,都有可能問世。身為異性戀的文學史家,我無法深入同志文學的世界。同樣的,身為男性文學史家,我也不能窺見女性文學的全貌。身為漢人文學史家,我也必須承認,對於原住民文學傳承的真相,我還停留在皮毛之見。如果要建構一部完整的台灣文學史,就有必要讓女性、原住民、同志的文學史家共同合作來撰寫。當代台灣文學史可能時間稍短,但是內容卻相當龐大而豐富,絕對不是依賴一個人的力量就可容納全部。這也是為什麼看到紀大偉所寫的《同志文學史》完成時,我不只是喜悅而已,也已經預見了一個更開闊的史觀就要誕生。

  二

  在這本書裡,紀大偉企圖突破線性的史觀,借用新歷史主義,來重建台灣同志文學史的發展軌跡。具體而言,他並不依賴連續不斷的時間感,而是利用歷史發展過程中所顯露出來的縫隙、斷裂、空白,填補了同志文學的記憶。他所遵循的是複數歷史觀,讓同志文學與一般的文學類別並列。借用所謂並置(juxtaposition)的觀念,使多軸的歷史發展平行陳列出來。這種並置的發展論,既可與所謂的主流歷史軸線相互參照,也容許了同志文學的獨立發展。這使得整本書更為豐富而精采,尤其他透過細讀(close reading)的方式,讓同志作品再次浮出歷史地表。他的挖掘與鉤沉終於讓讀者看見了從前所未見的史事。

  對於異性戀讀者而言,許多文本往往輕易瀏覽過去就好。但是,紀大偉則重新詳細穿越許多被忽略的文本與作品,發現字裡行間所暗藏的同志傾向。在同志文學的文本正式誕生之前,前輩作家早就有過閱讀同志文學的經驗。這是非常了不起的解釋,他把同志文學史往前延伸到一九五○年代,並特別指出,更早的前行代作家已經有過閱讀同志文學的經驗。紀大偉雖然是在寫文學史,卻為讀者提供了一個閱讀範式。在文本底層,其實是潛藏許多未能定義的流動情感。

  紀大偉的史觀應該可以成立,也就是把「閱讀史」納入文學史的一環。眾所周知的台灣文學史家葉石濤,他早年從事文學創作時,也曾經耽溺在法國作家紀德(André Gide)的唯美文學裡。紀德的詩與小說,也曾經是西川滿的模仿對象。如果沿著這一條軸線去挖掘,當可發現台灣社會的同志文本閱讀,應該還更深遠。身為西川滿學徒的葉石濤,早年所寫的唯美小說,乾淨而透明,幾乎直追紀德的耽美。作品閱讀史,在不知不覺之間,為文學發展埋下一定程度的暗示。這也是為什麼紀大偉在第二章第一節揭示「先有讀者,才有作者」。這是相當睿智的解釋,也是使同志文學史的源流找到線索。

  性別差異往往也會導出閱讀差異,這正是文學史精采之處。對於同志文本或酷兒文本,紀大偉在閱讀之際,總是採取游移、流動、跨界的態度。以白先勇的《孽子》為例,就可分辨出《台灣新文學史》的解讀,與他的解讀非常不一樣。身為異性戀的作者如我,把小說中父子決裂的那一幕,認為是對儒家傳統的背叛。在書中特別強調,「這個場景是台灣文學的一個經典:那位憤怒的父親,可能是傳統歷史的最後投影;那位被驅逐出走的兒子,則正要開啟一個長路漫漫的新時代。兩條取向完全不同的歷史長河,從此就要改流。」換言之,我的閱讀是把小說文本置放在儒家傳統的歷史脈絡裡,仍然沒有擺脫大敘述的史觀。紀大偉的解讀,則是把離家出走的阿青,視為一種「罷家」的行動者。這兩種不同的解讀,正好彰顯阿青的被動轉換為主動。離開了父權的家庭,阿青便獲得了喘息甚至新生的機會。這種文本閱讀的差異性,正好可以證明一部同志文學史的建構有其必要。等於把同志小說的文本,從傳統文學史觀拯救出來。同時,也讓同志文學獲得獨立自主的空間。

  捧讀這本書之際,或許讀者對於紀大偉所建構的歷史分期會有意見。因為他劃分的方式,仍然是以一九六○、一九七○、一九八○年代的模式來劃分,似乎太過於異性戀男性的觀點,也太過於強調歷史的線性發展。但是,如果考察戰後的台灣歷史,就可以發現台灣的政治經濟結構每十年就發生一次變化。例如一九六○年代台灣社會首次開放外國資本家投資,一九七○年代加工出口區開始普遍成立,一九八○年代新竹工業園區正式完成。整個社會的發展,都受到不同程度的資本主義衝擊。在這種經濟發展的浪潮下,文學生產在一定程度上也受到強烈影響。具體而言,同志文學可能也與其他文類的發展,都同樣被編入資本主義的共構。整個大環境的變化,自然而然就反映在文學生產裡。

  這本書的重要意義,在於標誌著台灣同志運動的漫長道路,也在於彰顯台灣社會風氣如何從封閉走向開放。任何一部小說或散文,都可視為一個時代的墊腳石。面對一個非常不寬容的社會,同志文學的書寫正好代表了一股不滅的意志,不僅在文學上開花結果,也在文化上開枝散葉。確切而言,同志文學史的出現,意味著戰後台灣歷史從來都是以多軸的形式在發展。

  台灣民主運動走到這麼遙遠,也等同了同志運動所開創的格局。當整個社會陷入「婚姻平權法」的爭議之際,這本書的誕生,等於提出了相當雄辯的歷史證詞。在爭議的硝煙高漲之際,紀大偉引導我們重新去回顧文學史是如何發展的。其中的起伏跌宕,都在他的歷史敘述中歷歷可見。身為他的文學同伴,身為他的教學同事,我以嚴肅但揉雜著喜悅的心情,向街頭對抗的人們呼籲,請大家靜下心來,好好捧讀這部《台灣同志文學史》。
 
陳芳明
 

內容連載

第一章 緒論:台灣的發明

一、本土文學的「同志現代性」

《同志文學史》全書主張就寫在書名:同志文學史是台灣的發明。雖然宰制台灣的三大強國─中國、日本、美國─都曾經產出豐富的同志文學作品,但這三個強國並沒有提供「現成可用」的同志文學「史」範本(model)給台灣仿效。時期綿長、作品繁盛、作者眾多的「同志文學史」是無心插柳的台灣土產,見證了一種「立基於同志文學」的現代性(modernity)。

我「暫時」將「同志文學」定義為「讓讀者感受到同性戀的文學」,並且將「同志文學史」定義為「立足於同志文學的公眾歷史」。我強調「暫時」定義,是因為定義總是隨著時空變化而變遷:我相信定義的工作不可能「一勞永逸」,而必須「多勞不逸」。在本書敘述歷史的過程中,我將持續微調多種字詞的定義。

這部《同志文學史》只談台灣不談中國。讀者可能好奇:難道中國沒有同志文學史嗎?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許維賢教授的研究正好可以代替我解答這個問題。許維賢在中國境內長期考察「同志書寫」,出版《從豔史到性史:同志書寫與近當代中國的男性建構》。許維賢的書名點出,中國的同志書寫遭受現代性衝擊,出現斷層:舊中國的男色文學被歸為「豔史」,新中國的同志書寫則受到「性史」管轄。許維賢指出,在現代式性史稱霸的時期,中華人民共和國一直要到一九九○年代才開始出現公開發表的「男同性愛書寫」,但這些遲到的作家卻被中國主流文壇一直嚴重忽視至今。許維賢觀察的中共同志文學,跟我研究的台灣同志文學,享有截然不同的命運。稍後我將解釋,至少享有一甲子歷史的「同志文學」可以上溯到六○年代,「同志文學『史』」更可以上溯到五○年代。不像在中國,同志文學在台灣並沒有被文壇長期忽視;例如,白先勇《孽子》出版之際已經廣受文壇正視。《同志文學史》專心聚焦在現代性促生的台灣文學,並不談許維賢已經奮力試圖爬梳的中共同志書寫。中共建國以來的同志文學並沒有展現出讓台灣得以仿效的繁榮歷史。
網路書店 類別 折扣 價格
  1. 二手書
    53
    $400
  2. 新書
    68
    $510
  3. 新書
    76
    $569
  4. 新書
    79
    $593
  5. 新書
    79
    $593
  6. 新書
    85
    $638
  7. 新書
    9
    $675
  8. 新書
    9
    $6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