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州立大學石溪分校文學博士,曾任輔仁大學英文系系主任,現任輔仁大學英文系副教授。主要研究領域為當代加拿大與台灣後現代都市電影、當代加拿大後殖民文學、網路語言與文學教學、文學理論、後現代主義。著有《結構主義與後結構主義.後現代主義》(合著),及〈不再無禮:克萊蒙.維哥影片中的情感第三空間〉、〈國家符號的消失?:當代加拿大電影的商業導向與全球化〉、“Hybridization as
the Postcolonial Anti-Exotic: Larissa Lai’s Salt Fish Girl”、〈台北的流動、溝通與再脈絡化︰以《台北四非》、《徵婚啟事》和《愛情來了》為例〉等論文。
在這樣的規劃下,劉紀雯在書中分別討論了小川樂(Joy Kogawa)的《阿巴桑》(Obasan)和《終有一日》(Itsuka)、坂本凱莉(Kerri Sakamoto)的《電場》(The Electrical Field)、李群英(SKY Lee)的《殘月樓》(Disappearing Moon Café)、鄭靄齡(Denise Chong)的《妾的兒女》(Concubine’s
Children)、黎熹年(Larissa Lai)的《鹹魚女》(Salt Fish Girl)、翁達吉(Michael Ondaatje)的《以獅為皮》(In the Skin of a Lion)和《英倫情人》(The English Patient)、克拉克(Austin Clarke)的《較大的光明》(The Bigger Light)、《身處都市》(In This
City)和《首相》(The Prime Minister)、布松達(Neil Bissoondath)的〈掘山〉(“Digging Up the Mountains”)和《不確定明天的前夕》(On the Eve of Uncertain Tomorrows)、布蘭德(Dionne Brand)的《我們之所渴望》(What We All Long
For)等長篇或短篇小說,以及沈小艾(Mina Shum)的電影《雙喜》(Double Happiness)等。
都市是多數移民集聚之地。《離散為家》分析的文學作品中,都市多半是一個疏離空間,或是「缺席的存在」(absent presence)。不同世代的離散角色,或被驅離而邊緣化,或自我放逐,因此他們離「家」出走,獨居於都市邊緣、加入個人的社群或作品所刻劃的後國家空間。另一方面,布蘭德(Dionne Brand)的《我們之所渴望》(What We All Long For
2005)所呈現的多倫多,則有活潑熱鬧的都市景觀,以及多元族裔角色彼此對話和渴望所交織的都市空間。
加拿大學者和作家對自己國家主體的質疑其來有自。在殖民歷史中,加拿大居於「侵略─墾殖」的雙重歷史位置,既是殖民者也是被殖民者。隨著時代變遷,它的主體總是分裂──不論是在15世紀末至18世紀之間英法殖民者競逐原住民的土地並強取其資源,18世紀末起主要受英國統治,20世紀以來長期處於美國老大哥的陰影之下,或是自1960年代起逐漸開放移民政策,接納大量有色人種移民。因此,「什麼是加拿大?」這個問題經常浮現。1971年加拿大廣播公司(CBC)對全國聽眾推出一個競賽,要大家填寫「像∼一樣加拿大」(As
Canadian as),然後就填寫的答案進行票選。如果是美國,答案可能很簡單,譬如「像蘋果派一樣美國」(As American as apple pie)。沒想到這次競賽獲得最多觀眾認同的答案,竟然是完全不具體的「視情況決定,儘可能加拿大」(As Canadian as possible under the
circumstances)。不僅加拿大民眾在1970年代對於「什麼是加拿大」沒有明確答案,學術界在千禧年對於這個根本的問題也仍無定論。例如,加拿大是否為後殖民國家?2003年學者摩斯(Laura Moss)在提出了許多加拿大後殖民研究的議題和方法學後,她最後的答案仍是:「是,不是,可能。或還要看情況。」即使到了2012年,達璃阿絲.布黛(Eva
Darias-Beautell)依舊指出,加拿大文學和評論就像是佩涅羅珀(Penelope)一樣,不斷同時在拆解與建構加拿大傳統。所以,「什麼是加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