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功書畫絮語墨跡(繁體版)

啟功先生是當代著名學者、畫家和書法家。他著作豐富，通曉語言文字學，甚至對已成為歷史陳跡的八股文也很有研究，他做得一手好詩詞，同時又是古書晝鑒定家，尤精碑帖之學。

欣賞他的書法作品，我總要聯想到他對碑帖的精深研究，因為他對碑帖的研究和他的書法藝術的成就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系。碑帖之學是明清兩代興起的一門學問，這門學問現在隨著地下墨跡的不斷出土，開闢了新的境界。他就是這片園地的開拓者之一。這門學問除夸揚珍異、競炫收藏的古董藏家不能算外，其路子約分為兩類．一是研究其中歷史資料，以碑刻文辭證史補事，或校讀文辭，二是賞鑒、研究其書法藝術。啟功先生兼于兩者，而更精于後者，他在兩者之間融會貫通，其方法突破前人藩籬。『買櫝還珠事不同，搦碑多半為書工。滔滔駢散終何用，幾見藏家誦一通。』他寫這首詩是有感于過去多少鑒賞家重視碑帖的書法，而對其中文辭則往往視而不見。名家如孫承澤、翁方綱以及葉昌熾莫不有此疵病，而他且不放過文辭內容。正因為這樣，他把歷來定論的《曹娥碑》駁得體無完膚。因此，所謂王羲之真跡小楷《曹娥碑》也就不存在了，更何況蔡邕的書丹。

記得二十世紀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我在他的影響下，開始搜集碑刻榻本和古代書法資料。他常對我說，選購碑刻不要墨守存字多寡，紙墨是否黝古，而要看�榻精到與否，只要紙墨調和，燥濕適中，宇神飽滿充足，便是研習書法的好數據。有時我到他那里，他常將幾種搦本並幾陳列評判，往往施墨濃重或墨色淋灕浸淹字口的舊榻，著實不如後來精到的佳榻，相比之下，在這類榻本中更可以清楚地判別刀鋒，推尋筆法，研究當時書寫的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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