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中古史研究十論

序言
1 漢唐中西關系史——對新舊史料的一個概觀
2 陸路還是海路？——佛教傳入漢代中國的途徑與流行區域研究述評
3 20世紀的唐代中西關系史研究
4 西域史研究的回顧與展望
5 《唐研究》與唐研究
《唐研究》的編輯方針及其旨趣
《唐研究》十周年紀念專號獻詞
6 關于隋唐長安研究的幾點思考
7 唐代宗教信仰與社會——新問題與新探索
（《唐代宗教信仰與社會》導言）
8 二十一世紀的敦煌學
敦煌學:二十一世紀還是“學術新潮流”嗎
敦煌文獻:新材料與新問題
9 中國敦煌學研究與國際視野
10 敦煌學書評四則
《曼涅爾海姆在中亞（1906—1908）》評介
《〈泰晤士報〉上的斯坦因》評介
《英國所藏斯坦因收集品手冊》與《匈牙利科學院圖書館藏斯坦因收集品目錄》評介
《上海圖書館藏敦煌吐魯番文獻》評介

承蒙復旦大學出版社陳麥青先生的好意，讓我編一本論文集，給復旦的“十論”或“十講”叢書。我答應下來，但很晚才交出稿子。原因是我每編一本論文集，除非十分必要，一般不想重復收錄已出版的專著或論集中已收入的篇章。這樣一來，我很難像前面已刊的諸位名家那樣，把所論的題目，集中在一個方面。因為我平日治學，頗為龐雜，涉及中外關系史、西域史、隋唐史、敦煌學等方面。于是轉念一想，不妨把自己這些年來有關這幾方面的文字，各選一二，匯集成書。結果一看，所得篇章主要是關于這幾個方面研究史的述評和展望，這些文章有長有短，長的數萬言，短的二三千字；而且有的重在“論”，有的重在“講”，不過總是有一些議論之處。這些文章的主體內容涉及我所主要從事的中古史研究領域，也有的上溯兩漢，下迄民國，但也都是以中古史研究為出發點的，因此姑名曰“中國中古史研究十論”。

本書收錄的文章按照內容分成中外關系史、西域史、隋唐史、敦煌學四組（目錄以空行區別之），這里簡要介紹一下寫作的一些背景和目的，以幫助讀者理解這些文章的內容。

1．中外關系史

我現在主要研究的對象是中外關系史，這個領域雖然是近年來才重點去做，但我對中外關系史的興趣確實很早就有。記得上大學後寫的第一篇習作就是印度天文星佔對唐朝的影響問題。我現在的主要研究時段是漢代到五代宋初，其實主要是魏晉南北朝和隋唐一段，尤以唐代為主。從內容上來講，我選擇伊朗民族和文化進入中國後的情形作為主要考察對象，特別是在中古中國社會上異常活躍的粟特人，有許多問題值得仔細分析。這方面我已經出版了《中古中國與外來文明》（三聯書店2001年版），有關粟特的專題研究論集也正在準備當中。

在收入本書的三篇文章中，《20世紀的唐代中西關系史研究》一文，主要是想清理以唐朝為主的中西關系史的學術史，雖然因為要符合收載該文的《20世紀唐研究》一書的體例，用了不少文字全面介紹研究史，但在敘述中還是有輕有重，並對這方面的研究做了展望。其實，中外關系史研究限于交流的障礙，有不爭論的問題應當做出嚴肅的學術史回顧，此即第二篇《海路還是陸路——佛教傳入漢代中國的途徑和流行區域研究述評》一文的意圖，它是對在這樣一個重要問題上的一些論述的批評，希望把這項研究導入正軌。而作為本書首篇的文章《漢唐中西關系史——對新舊史料的一個概觀》，則主要是根據新史料對漢唐中西關系史研究的一個展望，也是我自己對這個領域中的某些問題所做的研究趨向性的思考。

2．西域史

我對西域史的研究過去比較集中在于闐史上，雖然也曾經用吐魯番出土文書討論過西域史上的若干問題，但這方面的研究尚未展開。《西域史研究的回顧與展望》一文，是應《歷史研究》之約，給20世紀西域史研究做的全面回顧，內容包括從先秦到明清。但是，嚴格來說此文應當叫做“中國的西域史研究的回顧與展望”，因為有很多更為重要的外國學者的研究成果並不在這個回顧當中。從中國學術的立腳點出發所做的展望，文字雖短，可能更有意義。

西域史研究近年來在中國有衰微的跡象，從我本人來講，希望在《于闐史叢考》（與張廣達先生合著，上海書店1993年版）之後，繼續唐代西域史的探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