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晚齋臆語

增訂本自序
自序
卷一
古今之文志異
做官意不可在官，作文意不可在文
大商人、大文人、大英雄、大流氓
孔子愛財第一
知人與知事——論明相知事不知人
古今翻譯之異——翻譯史上一個重要問題
人才多出於四季分明之地
人生不可無憾——美女、才女非寡即夭
多情、寡情、無情、痴情
暫時相賞
讀書之如日、月、燭
舊學與新知
皖人不可小視
曾國藩之大氣與小氣
不了了之
聊天避諱
「以物寓情」和「以情寓物」
題《竹菊梅鶴蓮石圖》
題《三竹圖》
感·覺·悟
三般見解
論病
抱殘守闕
多移居有益人生
窮與達
美女·結婚
為人與為藝
文章之深與淺
文章之遠與近
法與意
情與理
大書法家忌言為書法家
人生不可全求，亦不可全無求——林散之不談名利
枝蔓與干枯
名家和大家
以實化虛，虛以實見
卷二
卷三
卷四
卷五
卷六
卷七
卷八
讀《悔晚齋臆語》 賈平凹
可浮大白之書 莫言

余嘗自序文集曰：少年浪跡，孤煢獨行，惟與古為徒，不諳世事，乖僻邪謬，不偶於人。半生坎坷，至盛年獨處；卅載江海，積無窮遺恨。

夫無窮恨者，惟一恨也，時過不再，物極不反。悔之已晚。故余之居曰：悔晚齋。臆語者，主觀臆斷之語也，然非順世迎俗、俯仰時好之語也。

宋儒主安貧樂道，斥富貴為卑俗。余嘗信乎是。於是乎，余向自滿於貧困而惡富貴。為文亦如之。中年好道，讀《易》日：「崇高莫大乎富貴。」孔子日：「富而可求，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如不可求，從吾所好。」李斯曰：「悲冀甚於窮困。」《史記》雲：「人富而仨義附焉。」先儒之論皆如是。余退而思之，貧賤強於富貴乎？卑下勝於崇高乎？於是知書足以薏人，亦足以誤人。自是余每作文，必知物明理，然后可言；言不必稱堯舜，然必中當世之過；不誇飾矯誣，不敷世佞人，務當有補竽世事、人心，如是而已。

1999年6月於南京師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