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世紀文藝復興

譯序
序言
第一章 歷史背景
第二章 知識中心
第三章 書籍和圖書館
第四章 拉丁古典著作的復興
第五章 拉丁語
第六章 拉丁詩歌
第七章 法學的復興
第八章 歷史著述
第九章 希臘文和阿拉伯文著作的翻譯者
第十章 科學的復興
第十一章 哲學的復興
第十二章 大學的興起
索引

在許多人看來，本書的書名存在顯而易見的矛盾。12世紀文苣復興！那個愚昧無知、停滯黑暗的中世紀不是與隨后發生的光殲、進步和自由的意大利文藝復興形成了最鮮明的對照嗎？在人們總是關注於來世的災難而對身邊流逝的世界的歡樂、美麗和知f熟視無睹的中世紀，怎麼會有文藝復興呢？西蒙茲的畫作《聖貝下納》（St.Bernard）所展示的主人公形象——畫中人「滿懷心事地拜前額俯在騾子的頸背上」，渾然不知雷蒙湖的美麗，完全就像「一｜｀喪失了人性的、小心翼翼的香客走在世界的大道上，專注於原罪、死亡和末日審判的恐懼，而幾乎不懂得雷蒙湖的美是值得欣賞兩或者生命乃上天所賜」——這難道不是對中世紀的典型概括嗎？

答案是，歷史的連續性否定在前后相繼的時期之間存在如此明顯而強烈的反差；現代研究也表明，中世紀沒有我們以前認為的那上黑暗和停滯不前，文藝復興也沒有我們以前認為的那麼光明和突然。中世紀展示了生命、色彩和變化，表現出對知識和美麗相當熱切的追求，在藝術、文學和制度上取得了頗具創造性的成就。意大利文藝復興之前存在多次類似的影響較小的復興。這些文藝復興在中世紀的出現是如此緩慢，以致歷史學家對它們何時開始看主不一。有些歷史學家干脆想取消15世紀文藝復興這個名稱，甚或否認15世紀文藝復興的存在。

本書專門研究這些早期復興中最重要的12世紀文藝復興，它通常被稱為中世紀文藝復興。這個世紀，正是聖貝爾納騎在騾背二的世紀，一個在許多方面充滿活力、生機勃勃的時代。這是十字軍的時代、城鎮興起的時代、西方最早的官僚國家形成的時代。這一時期，羅馬式建築步入頂峰，哥特式建築開始興起，方言文學開始出現，拉丁古典著作、詩歌和羅馬法走向復興，吸收了阿拉伯人成就的希臘科學和大量的希臘哲學得到了恢復，並且誕生了第一批歐洲大學。在高等教育、經院哲學、歐洲法律制度、建築和雕塑、禮拜劇（liturgical drama）、拉丁詩和方言詩等諸多方面，12世紀都留下了自己的印記。對僅僅一本書或一個作者來說，12世紀文藝復興這個課題實在是太大了。因此，鑒於人們對這個時代的藝術和方言文學了解較多，我們將只考察這次文藝復興中的拉丁文化復興和最廣義的學術復興——拉丁經典著作及其影響，新法學和更加多樣的歷史編纂學，希臘人和阿拉伯人的新知識及其對西方科學和哲學的影響，所有這些研究都是在介紹12世紀的文化中心和文化素材的背景中進行的。目前尚不存在任何其他有關這一宏觀課題的研究，這肯定是作者嘗試進行初步研究的理由，其中許多方面不得不依賴於二手資料。

本書的某些部分是筆者獨立調查的結果，它們在筆者的《中世紀科學史研究》（Studies in the History of Medieual Science）（第二版，劍橋，1927年）和現在撰寫中的姊妹篇《中世紀文化研究》中有更完整的敘述。其余部分，讀者可參閱數章結尾處的書目簡介。需要提醒的是，多數課題仍有待進一步研究。按照專題安排章節比按照傳記或地理更為可取些，但會導致割裂對特定人物或國家的描述；這種不便在索引部分得到了彌補。作者還希望，本書清晰合理地描述了主要國家在12世紀文藝復興中所起的作用，並且保留了阿貝拉爾（Abaelard）、索爾茲伯里的約翰（John of Salisbury）和眾位拉丁語詩人的個性特征。

衷心感謝我的同事E．K．蘭德先生、C．H．麥基爾威恩先生和喬治·薩頓先生，衷心感謝M．埃蒂安先生閱讀了部分手稿並提出了批評意見。在本書寫作的整個后期階段，哈佛大學研究生院秘書喬治·W．羅賓遜先生准確的學識和正確的判斷幫了大忙。我還要滿心歡喜地感謝伊爾瑪·H.里德小姐，喬西亞·C．羅素，特別是瑪格麗特·G.科米斯基女士的幫助。這些幫助在許多方面推進了我的工作，使本人避免了許多錯誤和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