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亞的廁所

序
第一章 韓國的廁所
第一節 廁所名稱的變遷
第二節 古代的廁所
第三節 各地方的廁所
第四節 豬廁
第五節 寺廟的廁所
第六節 宮廷的廁所
第七節 便後擦拭的用品
第八節 守廁神
第九節 有關廁所的故事
第十節 有關廁所的俗語
第十一節 虎子‧尿缸‧梅雨架
第十二節 有關大小便的民俗
第十三節 大小便的姿勢
第十四節 大小便的習慣
第十五節 大便販子
第二章 中國的廁所
第一節 廁所名稱的變遷
第二節 古代的廁所
第三節 各地方的廁所
第四節 豬廁
第五節 寺廟的廁所
第六節 文獻里的廁所
第七節 便後擦拭的用品
第八節 守廁神
第九節 有關廁所的故事
第十節 有關廁所的俗語
第十一節 虎子‧尿缸-馬桶
第十二節 有關大小便的民俗
第十三節 大便販子
第三章 日本的廁所
第一節 廁所名稱的變遷
第二節 廁所的變遷
第三節 各地方的廁所
第四節 豬廁
第五節 寺廟的廁所
第六節 便池的方向
第七節 便後擦拭的用品
第八節 守廁神
第九節 有關廁所的故事
第十節 有關廁所的俗語
第十一節 尿缸
第十二節 有關大小便的民俗
第十三節 大便販子
第四章 東亞的廁所民俗
第一節 廁所名稱的變遷
第二節 廁所的歷史
第三節 廁所的構造和內部
第四節 寺廟的廁所
第五節 便後擦拭的用品
第六節 豬廁
第七節 傳人日本的韓國廁所文化
第八節 守廁神
第九節 有關廁所的俗語
第十節 虎子‧尿缸‧馬桶
第十一節 有關大小便的民俗
第十二節 大小便的習慣
第十三節 大便販子

1919年在古代蘇美爾文化的中心地——幼發拉底河下游發現了世界上最早的廁所遺跡——一種在阿卡德王朝（公元前24—公元前22世紀）私人住宅里使用的水沖式廁所。大約在公元前2000年統一的巴比倫，其第4代王朝烏爾納穆王陵的第5個墓室里，發掘出了用磚砌成的坐式廁所。如圖1所示，水流過地面，下水管的直徑寬大一米，由此可以推斷當時水沖式廁所已經十分普及。古埃及許多城市的居民也在室內安置了廁所，而且在公元前1350年古埃及台爾阿瑪納宮殿的遺跡里，也發掘出了用石灰岩做的坐便器。它的兩側用磚支撐，中間鑽成鑰匙形狀的洞。糞便用一個放在下面的大罐子接著，然後用作庭園的肥料。

在希臘克里特島米諾斯王的宮殿（公元前17—公元前15世紀中，也曾有過水沖式廁所。但是對公元前5—公元前4世紀的雅典平民來說，廁所是十分陌生的，他們在路邊隨地大小便，只有在晚上才用尿缸。公元前3世紀，家庭里還沒有廁所，所以不得不單獨派專人清理洗尿缸。因此，在遺產繼承的文書上相當罕見地寫有關于廁所繼承的記載。

眾所周知，古羅馬很糟就有完備的上下水管道設施，因此在公元前3世紀的市中心，體育場館和公用浴所等地方都設立了水沖式的露天廁所（公共廁所）。在依大屋或院牆而建，被稱為克鏤阿科納的廁所周圍挖了水溝後，在水溝上面放著高度適中可以半蹲在上面的大理石，大理石上每間隔60—70顆粒鑽一個圓形或鑰匙形的洞，以便使糞便通過那個洞順著下面的水溝流出去。在公元1—5世紀，很多君王都曾積極促進過露天廁所的建設。

在私人住宅，建廁所是公元1世紀以後的事。其中也有水從地面流過的水沖式廁所，水順著呈半月形的下水道流出，上面平放著鑿了洞的石頭。在圖的另一側，也就是在下水道上沒有任何設施的那一側，日本學者光藤俊夫和中山繁信認為是蹲坑，應該看作是小便時用的。當時租房子的人也不能用廁所，只能用尿缸；糞便有的倒在各層的大罐里，有的仍到外面的路上。羅馬、龐貝、奧斯底亞、提姆加德等大城市的人則交錢使用露天廁所，當然，在路邊的牆角下隨地大小便的平民也不少。在龐貝遺跡的牆上有主人這樣寫道︰“不要再這里大小便，否則就不客氣了！”由此我們可以清楚地推測當時的社會狀況。

圖4是公園1—2世紀港口城市奧斯底亞在公用浴所前建的露天廁所，該市距羅馬西南大約15公里，那里裝有可以旋轉的門，在一塊大理石上鑿了20個洞，地面上水不停地流淌著，而坐便器下面的洞就是供小便用的。值得注意的是，那里既沒有隔板，也沒有門，完全是開放的。當時似乎不像現在這樣，認為大小便是害羞的事，而穿著那種下擺寬松的衣服的原因之一也許就是為了方便吧。

與水沖式的廁所相比，擦洗肛門的方法還很原始。例如在每個露天廁所里都備有鹽水桶，在桶里插著纏著布條的棍子，一個人用這根棍子擦洗完後放回桶里去，以便下一個人再接著使用。此外，在街道的各個牆角都放著供行人使用的尿缸。

進入中世紀，衛生設施反倒是退化了。歐洲各個城市都沒有下水道，居民們在路邊大小便，而積存了大小便晚上也被從窗子倒到外面的街上。因此出現了像鼠疫這樣的傳染病，並造成很大危害。法國曾在1372年和1395年頒布了不準往窗外仍污物的詔書，而巴黎到1513年才頒布建廁所的法令。英國到16世紀末廁所才進入私人住宅，但是在樹下或背靜的牆角處大小便的王宮貴族仍不在少數。西班牙首都馬德里的居民到了1760年還隨便往街上倒大小便，所以女人們為了躲避小便的突襲都在路中央走，當時路中央就成為了紳士道。英國18世紀還穿著那種小便不容易濺進特殊外套。也正是這樣，德國的弗賴特那（1458—1546）和荷蘭的倫布朗（1606—1669）都留下了農民在路邊大便的圖畫。

在城郭上也沒有單獨建廁所，只是把牆向外擴出一個很小的空間，在地上挖出一個坑用作廁所，這就完全不用擔心糞便會掉落在路中央了。我曾在阿爾卑斯山脈南側的意大利泰魯爾地區看到了建在舊城郭上的這樣的廁所遺跡，並且似乎因為那是在周圍沒有住戶的山頂，它被沿用至今，而現在它已經成為世界登山家萊因霍爾德.梅斯納爾（1944— ）的私有財產。

據說凡爾賽宮原先也沒有廁所。最近發現凡爾賽宮18世紀初才開始使用裝有調節水流把手的水沖式廁所。但是當時不管是一般的百姓還是在宮廷里的人，普遍在使用蹲便器或尿缸。與尿缸相似的攜帶式坐便器出現于17世紀末18世紀初。貴族們把它裝飾得非常華麗，還用金子嵌上自己的名字。同時，在1843年法發行的《法蘭西公報》上有文章稱，“竟然隨處可見大白天蹲在地上大小便的人，他們既不把身體遮掩起來，也沒有躲藏起來的意圖。”在19世紀中葉，整條商業街簡直就如同廁所一般。

1596年由英國的海靈頓（1516—1612）發明了水沖式便器，1775年又推出了改良品，19世紀40恩年代後更推廣到了法國和德國。而羅馬時代的水沖式廁所在一千年過後重新出現，真是一個謎，由此可見，文明也有衰落的時候。西方的便器差不多都跟椅子一樣，可是在露天和公共廁所偶爾也能看得到和日本一樣的蹲坑，而這種樣式在土耳其則很常見。

前蘇聯莫斯科國際機場廁所里的馬桶，上面別說有蓋子，就連塊木板都沒有。當時我那種不知所措的情景至今還記憶猶新，我兩只腳踩在馬桶的邊沿上，小心翼翼地方便。

另就是在1995年，在離西伯利亞東部的哈巴羅夫斯克市約100公里的一個小城市的賓館里，我吃驚地發現廁所里也沒有放木板，在這里方便只能蹲，或者把兩只腳放在馬桶邊沿上半蹲著，但是從坐便器的大小來看，稍胖一點是蹲不下去的。因此要麼放上兩只腳，要麼屁股盡可能往前蹲。俄羅斯人一般都使用第二種方面，但兩者都不方便。屁股如果往前靠，小便就會很容易濺到外面，女性這樣做就更成問題了。

現在中國大城市露天廁所里，通道的兩側是大小便的坑，沒有隔板，也沒有門。區別在于是不是水沖式的，以及要不要蹲著。馬桶並不是西方獨有的，在中國古代有曾使用過，在今天浙江省的農村還保留著。水沖式的便器都是一樣的，在日本古代也曾使用，到了13世紀，在開始把排泄物用作肥料後，廁所才改為收集式的。此外，韓國的佛國寺也使用過水沖式廁所，中國周朝時也曾在宮廷里使用過水沖式廁所。

泰國北部山區的少數民族在村子周圍的樹林或山坡上大小便，但豬會馬上吃掉糞便，所以沒有出現什麼問題。雖然基督教的傳教士們曾經在這里建了水沖式廁所，但當地人卻從不使用，1995年我在拉祜族村子停留一周，只有我一個人用了這個廁所。

在印度東南馬德拉斯市海邊生活的人也不用廁所，那里的男女女都在海邊解決問題，沙灘上滿是糞便。

1893年，也就是一百多年以前，西方人撰寫的關于東方廁所的文章首次面世。作者就是美國人莫斯，他在同年3月16日出版的《美國建築學和建築新聞》雜志上發表了《東方的廁所》一文。日本學者稱它為書，其實它只有五頁紙，還用八處的素描來說明。莫斯久居日本，並且是第一個把進化論介紹到日本的人，他也曾去過中國。

文章以中國和日本為中心，其中也提到了韓國，而且還附上了泰國、馬來亞、印度尼西亞、印度、俄羅斯等國家的內容。比起對東方廁所的本身，他更關注排泄物的衛生處理。他特別指出很多中國家庭沒有廁所，糞便和尿液污染了飲用水和地下水，導致霍亂和鼠疫等傳染性疾病的周期性蔓延，很多人因此而丟了性命。他認為把城市的糞便用作農村的肥料也是造成這種弊端的重要原因之一。這篇文章還認為東方其他國家也和中國差不多，而日本在這方面則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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