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理學

【譯序】
【第一部分】
　神論
【第二部分】
思維的性質和起源
【第三部分】
　論情感的起源與性質
【第四部分】
論人性的束縛或情感的力量
【第五部分】
論理智或人類自由的力量

巴魯赫‧德‧斯賓諾莎（Baruch Spinoza，1632～1677年）荷蘭倫理學家、唯物哲學家，西方近代哲學史重要的理性主義者和無神論者，與笛卡爾和萊布尼茨齊名。他的一生是為真理和自由而奮斗的一生，他為人公正、善良、滿腔熱情，終身為人類進步和正義事業而斗爭。主要作品有《倫理學》 《神學政治論》 《哲學原理》 《理智改進論》等。

《倫理學》一書是斯賓諾莎的主要著作，他的哲學思想基本上都表述在這本書中。他寫這部著作花費了十多年的功夫；從1662年寫起，到1675年才完成。這本書在斯賓諾莎生前並未出版，而在他逝世10年以後才問世。斯賓諾莎《倫理學》並非論述一般經驗倫理道德的書，他說的“倫理學”不是一般的“道德譜系學”，也不是“道德規範學”，而是“道德哲學”，是在一種哲學的視野下的“倫理學”。

斯賓諾莎在這本著作中，推翻了宗教關于人格的理論，他明確地提出，神不是別的什麼東西，它就是自然。為了取代超自然的神的觀念，斯賓諾莎提出了“實體”概念︰ 實體具有永恆性和無限性；實體是萬物的內因和根源；實體的任何一個獨特屬性都是通過自身體現的，屬性是構成實體本質的東西，離開了實體，屬性也就不存在；形式是指實體的具體表現形態，實體與形式的關系，是整體與部分、原因與結果、本質與現象、無限與有限的關系。

在論述完實體問題之後，此書又詳細論述了認識論問題︰思維與人體的關系、認識的途徑和標準等。他指出人體是思維的對象，思維是對人體的觀念，人是思維和人體的統一。同時他指出了人類獲得知識的三種途徑︰第一種知識是感性的意見或想象；第二種知識是理性的知識；第三種知識是直觀的知識。第一種知識往往是錯誤的根源；第二種和第三種知識往往是正確的，教導我們辨別真理與錯誤。

接著，此書對人類的各種情感、意志與人類認識的關系也作了一定的說明，尤其提出了各種情感對人類理智和認識的影響。他指出人的被動的情感是由不充分和混淆的觀念造成的，闡述了人在盲目的情感束縛下的狀況和在理性指導下的正確的生活方式。

最後他就如何獲得自由進行了闡述，指出自由是一種維持自我存在的努力，它與理性、德行一樣都是對人的內在本性和本質存在的肯定，獲得自由就是參與到對神的絕對肯定之中。對神的理智的愛是實現人的內在自由的途徑。

斯賓諾莎所理解的《倫理學》，並不是一些抽象的道德律令或格言，而涉及到道德感情、善惡標準等實際的經驗問題，開顯了經驗世界、情感世界、道德世界的另一種意義。斯賓諾莎的哲學體系的首尾餃接也是經過精心安排的。他在第五部分對理性的愛的強調，與前面的情感和主動、觀念和知識的三種思路相呼應。

表面上看， 《倫理學》的論述方式非常古老，它幾乎完全模仿幾何學的方法，先有一批公理，每一個公理下都有簡短證明； 然後有許多論點，論點下不但有證明，證明下還有一些注釋，形式上是很刻板的，現代人讀起來會有枯燥之感。逐漸地，從他那枯燥的證明過程中，我也體會出一些意思來了，形式雖然刻板，但是內容還是很過得硬的。只要你靜下心來認真讀，就會覺得他用幾何證明的方法把哲學形而上學的論點推導出來，顯得是那樣的堅定不移，要想反駁它，是很不容易的。哲學不能舍棄論證，這是古代希臘為歐洲哲學奠定的基礎，是基于一種確定性的尋求和追根尋源的精神，比起那種重感悟的方法來說。各有長處。

此外，為了忠實于原文，我們的翻譯基本上采取直譯的方式，沒有擅自引申乃至曲解原作者的思想。在翻譯過程中我們遇到了難以想象的巨大困難，對斯賓諾莎的倫理學只能盡力理解和揣摩，但終歸有些地方無法洞察，譯文中難免出現少量邏輯體系不大連貫的現象，還望廣大讀者多見諒。

為了使大家對倫理學的每部分的主要內容有一個總體的了解，我們特意摘出了正文中所有的論點，羅列在每部分的開始。譯文中出現的某些術語乍讀起來覺得很奇怪，但如果您在譯文中仔細斟酌就能獲得其全面準確的含義。因為每個人對斯賓諾莎的《倫理學》的理解都有差異，所以我們的譯文只起到拋磚引玉的作用，期待您進一步深入學習研究斯賓諾莎的思想，以修正、豐富我們對其思想的淺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