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科學的邏輯

中譯本序
英譯本序
導論 自然主義和人文主義的文化哲學
第一章 人文科學的對象
第二章 事物的感知和表達的感知
第三章 自然概念與人文概念
第四章 形式問題與原因問題
第五章 “文化的悲劇”

自卡西爾的《人論——人類文化哲學導引》中譯本出版後，卡西爾及其文化哲學思想引起我國讀者很大興趣。隨後不久，卡西爾的一系列代表作諸如《啟蒙哲學》、《語言與神話》、《符號‧神話‧文化》、《國家的神話》等中譯本也相繼與讀者見面。現在，我們把卡西爾的又一部代表作《人文科學的邏輯》譯出推薦給讀者。

恩斯特‧卡西爾（1874—1945）是德國著名哲學家，新康德主義馬堡學派的重要代表人物。1874年7月28日生于德國布雷斯勞城一個猶太商人家庭。早年先後就學于柏林大學、萊比錫大學和海德堡大學，所學課程相當廣泛，包括哲學史、數學、物理學、生物學以及哲學和文學等多方面的學科。1919年起擔任漢堡大學教授，並一度出任校長職務。1933年迫于德國反猶運動而出走他鄉，先後在英國牛津大學、瑞典哥德堡大學、美國耶魯大學和哥倫比亞大學任教，1945年4月13日因心髒病突發卒于紐約。

卡西爾一生著述頗豐。在近半個世紀的學術生涯中，他的著述多達百余種，所涉獵的課題幾乎遍及現代西方哲學的一切領域，諸如科學史、哲學史、道德哲學、政治哲學、心理學、語言、神話、藝術以及科學哲學等。作為頗負成名的哲學史家，他對西方哲學史的長久貢獻已為歐美學術界所公認。他在這方面的主要著述有《近代哲學和科學中的認識問題》（四卷集，1906、1907、1920、1940年）、《康德的生平與學說》（1918年）、《文藝復興時期哲學中的個人和宇宙》（1927年）、《柏拉圖主義在英國和劍橋學派中的復興》（1932年）、《啟蒙哲學》（1932年）和《盧梭‧康德‧歌德》（1945年）等等。作為頗有建樹的哲學家，他對文化哲學的獨特貢獻是毋庸置疑且又影響深遠的。這里只消指出卡西爾的確良努力方向與當代人文科學哲學運動的發展趨向之間的聯系就足以說明問題了，盡管人們很難對此作出公正而客觀的評價。他在這方面的主要著述有《實體概念和功能概論》（1910年）、《符號形式的哲學》（三卷集，1923—1929年）、《人文科學的邏輯》（1942年）、《人論》（1944年）等等。

卡西爾最初是在他的受業老師新康德主義馬堡學派領頭人赫爾曼‧柯亨（1842—1918）指導下步入他的學術生涯的。循著康德的道路，發展和修正康德批判哲學，推進康德的事業，成為卡西爾窮其畢業精力而為之奮斗的目標。這就是他所說的把“理性的批判轉變成文化的批判”。卡西爾完全贊同康德哲學的基本立場，即哲學的任務不在于研究存在或客體，而在于研究我們認識客體的方式。他認為，希臘哲學源起于對存在的探究，而康德斷然把哲學轉向對思維或主體的研究，揭示了主體、思維的能動性，即理性的構造能力和作用。這就是康德所自詡的所謂“哥白尼式的革命”。但是，卡西爾並不是簡單地接受康德哲學的原則。他敏銳地覺察到，康德的認識論範圍過于狹窄了些。康德哲學僅僅囿于精密的自然科學，把人類經驗的更為豐富、更為廣闊的內容從哲學中排斥出去。他認為，哲學當有更為廣泛的天地。不僅科學，舉凡人類精神生活的一切形式，諸如語言、神話、宗教、藝術等等，都是理性批判的應用範圍。這就是他所謂的“擴大的認識論”，即把康德的靜態理性批判改造為動態的文化批判。于是，傳統的認識論就被“一種系統的關于人類文化的哲學”所取代了。卡西爾認為，人與其說是“理性的動物”，不如說是“符號的動物”。人的特點正在于他是一種能創造、使用符號的動物。科學、語言、神話等人類文化的形式，都是人類創造的不同符號系統，是人類據以把握世界的方式。因此，符號作用就成為人類意識的基本功能，憑借它，我們不僅能夠理解科學的結構，而且同樣能夠理解語言、神話、藝術、歷史的結構，簡言之，理解人類文化的一切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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