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水流深

序一 有體溫的字
序二 心清水現月
靜水流深
靜水流深
擔水劈柴
穿針引線
那是誰的手
疼痛的語詞
醉里挑燈看劍
我活在今天
從鑰匙出發
紙上的河流
同一條河流
物我兩忘
馬是孤獨的
蝴蝶飛呀
醒來的歌吟
不釣魚
雞窗夜話
薩克斯貓
師父
革命蟲
草木今生
荷葉荷葉圓圓
三生有幸
牛頭柏
神話樹
漫山遍野的兒子啊
一水一木
植樹手記
人在草木中
過海看雲
為了夢中的椰子樹
最是雨紛紛
古道西風瘦馬
斷腸人在天涯
一個人不能沒有故鄉
過海看雲
天上人間
春心秋水
青青的懷想
年年今夜
餃子進城
芝麻開花
繁體字里的愛情
不落停
過眼滄桑
磨刀老頭
英雄本色
你我的種
姥姥的葡萄
父親快跑
陳芝麻
假如
打醬油
陽光的饋贈
寶蓋豬
螞蟻和雞毛
不哭的孩子長不大
萬里家園
瘦長城
萬里赴戎機
打馬過山川
醉石
九個月亮
千年沉重
行走的大地
話語鄉村
勾腿子
不沾弦
閑話江湖
什麼鳥
法國電影
彈唱菜譜
低頭見鬼
醉飲民風
好風相從
為我師者
曹節論道
八千里路半櫥書
青海青，黃河黃
小鳥在叫
百年里的遺憾
明月前身
伊人如蓮
四月梳頭
相思子
最後的家園
盲女的豎琴
幸福幾重天
高粱殤
晚安，蔡倫
一夜詩心
理解萬歲
沒有憂郁的靈魂太輕飄
生命的恩典
寫詩的準備
詩意的沉默
一夜詩心
三味詩書
保衛純真語言
人道蒼茫
為朋友流淚
找個理由哭一場
綠袖子
今生的雨水
悼念牙齒
靈魂出竅
我在後面愛你
轉過身就是中午
生命的另一道門
初版後記
再版附錄
醒著的那雙眼楮
靜的修行
木欣欣以向榮
赤子之心，天真爛漫
閱讀選本中的“靜水流深”
高考作文中的“靜水流深”

散文究竟是因什麼而生？

我曾在一篇文章中寫道︰世上所有的散文本是因了人類尚存的相互惦念之情而生，因為惦念是人類最美好的一種情懷。人類的生存需要相互的惦念，最高尚的文學也離不開最凡俗的人類情感的滋潤。

此時，我讀到的是一個詩人的散文。作者趙萬里寫詩多年，出版有詩集；他的散文在報紙和電台都開過專欄。這次他要出版的散文集，名為《靜水流深》。

《靜水流深》由一些短小的篇章匯集而成，雖有近百篇，卻因短小而好讀。文章大體有幾類︰一是生命感懷，如《靜水流深》、《擔水劈柴》、《悼念牙齒》、《人在草木中》等；二是心靈珍藏，如《理解萬歲》、《姥姥的葡萄》、《父親快跑》、《假如》、《為朋友流淚》等；三是文化隨筆，如《不沾弦》、《勾腿子》、《保衛純真語言》、《百年里的遺憾》等；四是山水問的行走，如《瘦長城》、《三生有幸》、《一個人不能沒有故鄉》、《千年沉重》、《蝴蝶飛呀》等。站在作者的立場，這樣的劃分未必準確；從我的立場出發，有點兒小私心的意思——是為了敘述的方便。

在這些篇章里，我似乎更喜歡講述心靈珍藏的那些篇章。在這些篇章里，通過作者樸素、真摯的文字，我認識了一位勤苦善良、歷經風雨卻始終堅韌而樂觀的姥姥，當她九十歲的時候“她的心還是一只俊俏鳥”；認識了一位在烽火連天的大平原上奮力奔跑著的父親；認識了一位有著強烈自尊和持家才能的母親；認識了作者的姊妹兄弟和他筆下的草木蟲魚……

作者從世俗落筆，由小處開掘，眼光卻並不狹隘。文章格局雖小，心的格局尚寬，因此這凡俗生活的片片斷斷傳達出的，是整個世道的變遷，字里行間也就有了幾代人的體溫。

在作者表述生命感懷的那些作品中，他的詩性思維與緊湊的表達得到了較好的結合。《革命蟲》里那種善意的想象；《那是誰的手》中對“挫折”二字的拆解；還有《漫山遍野的兒子啊》開篇“每逢進山先看樹，就像推開家門先看看兒子”；還有《盲女的豎琴》中對盲女和豎琴的形容︰“有些幸福只能在黑暗中交接”；還有作者詩集後記《生命的恩典》的那份坦誠︰“我把我僅有的痛苦熬成鹽，獻給生命”……這些句子是結實的，有血有肉。在《靜水流深》。一文中，作者則通過書法家對這四個漢字的不敢書寫，表達了作者本人對人生大境界的一種敬畏，且心向往之。我想，這便也是這本書的追求吧。

不能說趙萬里的每篇散文都達到了靜水流深的境界，但他的可貴在于坦誠而有激情，寬宏又勇于追問。追問生活，追問宇宙，追問深深的內心。德里達先生在談到大學教育的本質時，強調過最重要的一種本質即是“無條件的追問”。人生這所學校里那教育的本質，又怎能說不包含著無條件的追問呢？假如我們想要達到那靜水流深的境界，雖說花上一生的時間，我們也未必如願，可我們還是應該勇于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