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心理學的解釋水平

第一章 分析水平
一、曠日持久的危機
二、聯合心理學和社會學的嘗試
三、實驗社會心理學的分析水平
四、是否存在一種固有的歐洲社會心理學方法
五、初評分析水平
第二章 智力研究中的解釋水平
一、對智力的社會本質的共識
二、皮亞杰的認識論和對矛盾的克服
三、社會一認知平行
四、社會互動和認知發展
五、群體成員資格、社會地位和認知發展
六、文化、社會和認知發展
第三章 社會影響研究中的解釋水平
一、關于規範確立
二、阿希效應和少數人的影響
三、另外一種範式︰權威服從
四、對聯合的另一種嘗試
第四章 群際關系研究中的解釋水平
一、判斷中的對比和社會分化
二、群體互動
三、分化和社會認同
四、與意識形態聯合
五、各水平之間的進一步聯合
第五章 水平間的聯合和實驗方法論
一、社會心理學實驗
二、態度︰是個人的還是集體的?
三、與生理學的聯合
四、瑞士人的妥協和少數人行為
五、用實驗者效應解釋
六、正統觀點和實驗批評
七、實驗室研究和實地研究
八、實驗的特殊性
九、實驗︰藝術作品與漫畫作品
第六章 暫定的結論
一、水平的數量
二、聯合的類型
三、一些涵蓋過多因素的聯合嘗試
四、角色理論
五、情境分析
六、三種大有可為的路徑
參考文獻
索引

我欠方文教授一份人情。他和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一起策劃了這套叢書，其中包括我的這本關于社會心理學解釋水平的書，讓我能夠結識一批全新的讀者。我還要感謝方文教授的兩位合作者一一趙蜜和劉保中承擔了本書的翻譯工作。

大約四十年以前，當我開始在社會心理學領域進行研究時，該學科的學者提出，解釋應分門z類，這讓我吃驚不已。一些學者提出的解釋建立在認知平衡動力機制的基礎之上，另一些學者則建基于溝通網絡的結構、地位差異或者普遍信仰的存在提出他們的解釋。1986年，在我完成博士論文後一年，巴黎發生了“五月風暴”。這一事件讓我意識到社會語境是型塑個體社會經歷的決定性因素。這一點經常為社會心理學家所忽視。那時，我正在塞爾日‧莫斯科維奇(Serge Moscovi-ci)的指導下進行一個將群際關系研究和在討論過程中極化現象的形成過程聯系在一起的研究項目。我的研究中自此就有了另外一個關注點，即檢視社會信念和價值現是如何干預這些現象的。

兩年後，讓‧皮亞杰(Jean Piaget)邀請我去日內瓦大學開設實驗社會心理學的課程。在那里，我遭遇了一個新的挑戰。當時，皮亞杰正在進行的研究是就個體平衡過程而言的兒童認知運算的組織。然而，作為社會心理學家，我對他四十年前在《兒童的道德判斷》一書中提出的理論更感興趣。這位日內瓦學派心理學家著重強調了約束關系和合作關系之間的差別，以此解釋道德發展。精確地說，他認為平等個體間的社會關系促進了個體道德能力和認知能力的發展。他在心理合作和關系自治（同輩間的關系為其典型），以及相對的心理約束和他治（兒童一成人關系為其典型）之間也建立了類似的對應關系。

我對皮亞杰更晚近的平衡理論的有效性和他早前關于約束關系或者合作關系對推理的影響這一理論的有效性都深信不疑。因此，這使得我感覺到在教學和研究過程中必須將皮亞杰的心理解釋與社會解釋在一個一般性的框架內聯系在一起。和日內瓦大學的讓一克勞德‧德尚(Jean-Claude Deschamps)、加布里埃爾‧穆葛尼(Gabriel Mugny)以及安一尼麗‧皮瑞特一克萊蒙特(Anne-Nelly Perret-Clermont)這幾位我的首批合作者一起，我們嘗試在不將社會心理學的解釋還原到個體水平或者社會水平的前提下，尋求一種能夠將這些不同類別的解釋融合在一起的途徑。我們在認知發展領域、群際關系領域和社會影響領域進行了這一嘗試。

1975年，我成為歐洲實驗社會心理學會執行委員會委員。三年後我擔任該學會主席一職，在此期間我受邀去新西蘭的奧克蘭大學度過了我休假年的第一個月。借此機會，我拜訪了新西蘭和澳大利亞不同社會心理系的社會心理學同行。他們經常詢問我歐洲社會心理學的研究關注點是什麼，歐洲社會心理學與美國社會心理學又有何差異。對他們的拜訪促使我進一步系統化了我對于社會心理學家所使用的不同解釋之間的差異和關系的思考。

在訪問新西蘭期間，我得以深入研讀梳理了《歐洲社會心理學雜志》第一卷。我認為用日內瓦大學團隊討論過的四種不同的分析水平評估其他學者所使用的解釋同樣行之有效。對出版文本整體的檢視證實，《歐洲社會心理學雜志》中使用的大部分解釋的確可以被置于四種水平之上進行考察。盡管超過總數70%的解釋采用的是分別處于個體和個體間水平之上的第一種水平和第二種水平，但是其他的關涉社會特征的解釋也同樣被使用。此外，當將處于不同水平之上的解釋相聯合，並且使用第三種地位和社會差異水平與第四種普遍信仰和價值觀水平時，通常的目的是為了解釋在第一或者第二水平上描述的過程所發生的變化，絕少出現相反的情況。絕少發現還原主義，即返回到個體或個體間過程去解釋更為集體化的現象。至于所謂的美國社會心理學和歐洲社會心理學這兩者之間存在的差異，我認為雖然前沿的美國社會心理學家比歐洲同行可能更偏愛采用這個水平和個體間水平，但是大西洋兩岸的學者都在使用這四種分析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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