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寓言集

動物寓言集
定價:96
NT $ 84
 

內容簡介

1947年左右,科塔薩爾創作了短篇小說《被佔的宅子》,由博爾赫斯推薦刊登在雜志《布宜諾斯艾利斯編年史》上。1951年,該小說與其他幾篇作品結集出版,標題為《動物寓言集》。這是科塔薩爾的第一部短篇小說集,但其中已體現出科塔薩爾成熟的寫作風格、豐富的表達方式、細膩的描繪和驚人的想象力,以及科塔薩爾天才的魔幻現實主義特色。

在這些早年的小說里,復雜性停留在病理學的層次上。作品所描寫的是畸變,是脫離常規的特例。這些短篇中的奇幻軼事遠離正常的生活環境,只會發生在百萬分之一的人身上。

小說中展現了各種離奇的野獸。《劇烈頭痛》中的“芒庫斯皮阿”仿佛是病痛本身的化身、《奸詐的女人》中黛莉婭對動物女巫般的支配力量令故事增添了一絲神秘色彩、《動物寓言集》中影射人性的虎、以及《給巴黎一位小姐的信》中,令“我”最終崩潰的兔子……在這些故事中,既有真正的動物,也有像人的動物,仿佛一場荒誕離奇的夢境,其中動物執行著既定的使命,它們都是象征。
 

目錄

代序︰伴著爵士樂的曲調和自由
被佔的宅子
給巴黎一位小姐的信
遠方的女人
公共汽車
劇烈頭痛
奸詐的女人
天堂之門
動物寓言集
 

好的短篇小說就是精靈,它們極具彈性,就像物理範疇中的軟物質。它們的活力並不決定于量的多少,而在于內部的結構。作為敘事藝術,跑不了是要結構一個故事,在短篇小說這樣的逼仄空間里,就更是無處可逃避講故事的職責。倘若是中篇或者長篇,許是有周旋的余地,能夠在寬敞的地界內自圓其說,小說不就是自圓其說嗎?將一個產生于假想之中的前提繁衍到結局。在這繁衍的過程中,中長篇有時機派生添加新條件,不斷補充或者修正途徑,也允許稍作旁騖,甚至停留。短篇卻不成了,一旦開頭就必要規劃妥當,不能在途中作無謂的消磨。這並非暗示其中有什麼捷徑可走,有什麼可被省略,倘若如此,必定會減損它的活力,這就背離我們創作的初衷了。所以,並不是簡化的方式,而是什麼呢?還是借用物理的概念,愛因斯坦一派有一個觀點,就是認為理論的最高原則是以“優雅”與否為判別。“優雅”在于理論又如何解釋呢?愛因斯坦的意見是︰“盡可能地簡單,但卻不能再行簡化。”我以為這解釋同樣可用于虛構的方式。也因此,好的短篇小說就有了一個定義,就是優雅。

在圍著火爐講故事的時代,我想短篇小說應該是一個晚上講完,讓听故事的人心滿意足地回去睡覺。那時候,還沒有電力照明,火盆里的燒柴得節省著用,白晝的勞作也讓人經不起熬夜,所以那故事不能太過冗長。即便是《天方夜譚》里的謝赫拉查達,為保住性命必須不中斷講述,可實際上,她是深諳如何將一個故事和下一個故事連接起來。每晚,她依然是只講一個故事,也就是一個短篇小說。這麼看來,短篇小說對于講故事是有相當的余裕,完全有機會制造懸念,讓人物入套,再解開扣,讓套中物脫身。還可能,或者說必須持有講述的風趣,否則怎麼籠絡得住听眾?那時代里,創作者和受眾的關系簡單直接,沒有掩體可作迂回。

許多短篇小說來自這個古典的傳統。負責任的講述者,比如法國莫泊桑,他的著名的《項鏈》,將漫長平淡的生活常態中,渺小人物所得出的真諦,濃縮成這麼一個有趣的事件,似乎完全是一個不幸的偶然。短篇小說往往是在偶然上做文章,但這偶然卻集合著所有必然的理由。理由是充分的,但也不能太過擁簇,那就會顯得遲滯笨重,缺乏回味。所以還是要回到偶然性上,必是一個極好的偶然,可舒張自如,游刃有余地容納必然形成的邏輯。再比如法國都德的《最後一課》,法國被佔領,學校取消法語課程之際,一個逃學孩子的一天。倘是要寫雜貨店老板的這一天,怕就沒那麼切中要害。這些短篇多少年來都是作範例的,自有它們的道理。法國作家似乎都挺擅長短篇小說,和精致的洛可可風氣有關系嗎?獨具慧眼,從細部觀望全局。也是天性所致,生來喜歡微妙的東西,福樓拜的長篇,都是以縴巧的細部瓖嵌,天衣無縫,每一局部獨立看也自成天地。普魯斯特《追尋逝去的時光》,是將一個小世界切割鑽石般地切成無數稜面,稜面和稜面折射輝映,最終將光一攬收盡,達到飽和。短篇小說就有些像鑽石,切割面越多,收進光越多,一是要看材料的純度,二是看匠人的手藝如何。

短篇小說也並不全是如此晶瑩剔透,還有些是要樸拙許多的,比如契柯夫的短篇。俄國人的氣質嚴肅沉重,胸襟闊大,和這民族的生存環境,地理氣候有關,森林、河流、田野、冬季的荒漠和春天的百花盛開,都是大塊大塊,重量級的。契柯夫的短篇小說即便篇幅極短小,也毫不輕薄,不能以靈巧精致而論,他的《小官吏之死》、《變色龍》、《套中人》,都是短小精悍之作,但其中的確飽含現實人生。是從大千世界中攫取一事一人,出自特別犀利不留情的目光,入木三分,由于聚焦過度,就有些變形,變得荒謬,底下卻是更嚴峻的真實。還有柯羅連科,不像契柯夫寫得多而且著名,卻也有一些短篇小說令人難忘,比如《怪女子》,在流放途中,押送兵講述他押送一名女革命黨的經歷——俄羅斯的許多小說是以某人講故事為結構,古時候講故事的那盆火一直延續著﹀在屠格涅夫《白靜草原》中是篝火,普希金的《黑桃皇後》則是客廳里的壁爐,那地方有著著名的白夜,時間便也延長了,就靠講故事來打發,而在《怪女子》里,是驛站里的火爐。一個短暫的邂逅,恰適合短篇小說,邂逅里有一種沒有實現的可能性,可超出事情本身,不停地伸展外延,直向茫茫天地。還有蒲寧,《輕盈的呼吸》。在俄羅斯小說家,這輕盈又不是那輕盈。一個少女,還未來得及留下連貫的人生,僅是些片鱗斷爪,最後隨風而去,存入老處女盲目而虔敬的心中,彼此慰藉。一個短篇小說以這樣渙散的情節結構起來,是必有潛在的凝聚力。俄國人就是鼎力足,東西小,卻壓秤,如同隕石一般,速度加重力,直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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