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

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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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密室》是瑞典新銳作家約納斯•卡爾松創作於2009年的中篇傑作,以細膩的心理描寫、精致的小說結構、玄妙的故事情節,受到廣泛好評,一經出版就引起強烈反響,已被翻譯到多個國家。

書中的「我」剛來到新單位不久,偶然發現了藏在廁所和電梯之間的小房間,里面布置井然,安靜無擾,令「我」覺得找到了休憩的好去處。更重要的是,領導所欣賞的細致、高效、上進心等諸多品質,只在這個房間里才能得到充分激發。然而,同事們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房間;而「我」也終於意識到,從建築學的角度上來說,這樣一個房間是不可能存在的……

如果您也曾在辦公室里苦熬,偶爾覺得整個世界都在與自己作對,那麼這本精悍而犀利的書正適合您。

約納斯•卡爾松(Jonas Karlsson,1971- ),瑞典表演藝術家、戲劇家、作家。著有短篇小說集《另一個目的》(Det andra mlet)、《完美的朋友》(Den perfekte vnnen)、《游戲規則》(Spelreglerna)等。這些作品被認為是瑞典中短篇小說的經典之作,也是近年來瑞典官方文化機構極力向國外推薦的高品質瑞典文學代表作品。
 

在中國的當代文學里,「中篇小說」的合法性毋庸置疑。依照長、中、短這樣一個長度順序,中篇小說就是介於長篇小說和短篇小說之間的一個小說體類。依照「不成文的規定」,十萬字以上的小說叫長篇小說,三萬字以內的小說叫短篇小說,在這樣一個「不成文」的邏輯體系內,三萬字至十萬字的小說當然是中篇小說。

然而,一旦跳出中國的當代文學,「中篇小說」的身份卻是可疑的。中國現代文學史的常識告訴我們,盡管《阿Q正傳》差不多可以看做中篇小說的發軔和模板,可是,《阿Q正傳》在《晨報副刊》連載的時候,中國的現代文學尚未出現「中篇小說」這個概念。

如果我們願意跳出漢語的世界,「中篇小說」的身份就越發可疑了。行家告訴我們,在西語里,我們很難找到與「中篇小說」相對應的概念。英語里的Long short story勉強算一個,可是,Long short story,一看就是Short story的轉基因,它是后來的聰明人在實驗室里搗鼓出來的,如果出現了另一個同樣聰明的人,他偏偏不喜歡Long short story,他非得說Shortnovel,我們這些不聰明的人似乎也只能接受。

想起來了,那一次在柏林,我專門請教過一位德國的文學教師,他說,說起小說,拉丁語里的:Novus這個單詞不能回避,它的意思是「新鮮」的,「從未出現過」的事件、人物和事態發展,基於此,Novus當然具備了「敘事」的性質。意大利語中的Novella,德語里的Novelle和英語單詞:Novel都是從Novus那里挪移過來的。——如果我們粗暴一點,我們完全可以把那些單詞統統翻譯成「講故事」。

德國教師的這番話讓我恍然大悟:傳統是重要的,在西方的文學傳統面前,「中篇小說」這個概念的確可以省略。姚明兩米二六,是個男人;我一米七出頭,也是男人,有必要把我叫做「中篇男人」麼?這樣的精確毫無意義。

我至今還記得一九八二年的那個秋天,那年秋天我讀到了《老人與海》。這讓我領略了「別樣」的小說,它的節奏與語氣和長篇不一樣,和短篇也不一樣,鋪張,卻見好就收。對我來說,《老人與海》不只是「新鮮的」、「從未出現過」的,它太完整了,閱讀這樣的小說就是「一口氣」的事情。《老人與海》寫了什麼呢?出海,從海上歸來。就這些。這應當是一個短篇小說容量,可是,因為是出「海」,短篇的容積似乎不夠。——不夠怎麼辦?那它只能是一個長篇。

然而,《老人與海》的「硬件」畢竟有限:一個倒霉的老男人,外加一條倔強的魚;因為老人同樣倔強,那條魚就必須倒霉。這可以構成一個長篇麼?似乎也不夠。我不知道海明威在寫《老人與海》的時候有沒有想到「中篇小說」這個概念,我估計他沒那麼無聊。讀完《老人與海》,我能感受到的是咄咄逼人的尊嚴感。一個寫作者的尊嚴,一個倒霉蛋的尊嚴,一條魚的尊嚴,大海的尊嚴,還有讀者的尊嚴。

尊嚴就是節制。尊嚴就是不允許自己有多余的動作,在厄運來臨之際,眨一下眼睛都是多余的,它必須省略。

同樣的尊嚴我也從加繆那里領略過,也從卡夫卡那里領略過,也從菲利普•羅斯那里領略過。

話說到這里其實也簡單了,不管是Long short story還是Short novel,這些概念說到底是可以懸置的。寫作的本質是自由,它的黃金規則叫「行於當行、止於當止」。從這個意義上說,誰又會真的介意有沒有「中篇小說」這個概念呢,如果有,我情願把「中篇小說」看做節儉的、驕傲的Novel,也不願意把它當做奢侈的、虛浮的Short story。

我的結論很簡單,無論「中篇小說」這個名分是不是確立,在小說家與小說體類這個事實婚姻中間,「中篇小說」是健康的,誰也沒能擋住它的發育和成長。
也許我還要多說幾句。

我對「中篇小說」有清晰的認知還要追溯到遙遠的「傷痕文學」時期。「傷痕文學」,我們也可以叫做「叫屈文學」或「訴苦文學」,它是激憤的。它急於表達。因為有「傷痕」,有故事,這樣的表達就一定比「吶喊」需要更多的時間和更大的篇幅。但是,它又容不得十年磨一劍。十年磨一劍,那實在太憋屈了。還有什麼比「中篇小說」更適合「叫屈」與「訴苦」呢?沒有了。

我們的「中篇小說」正是在「傷痕文學」中茁壯起來的,是「傷痕文學」完善了「中篇小說」的實踐美學和批判美學,在今天,無論我們如何評判「傷痕文學」,它對「中篇小說」這個小說體類的貢獻都不容抹殺。直白地說,「傷痕文學」讓「中篇小說」成熟了,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可以從尋根文學、先鋒文學、新寫實文學到晚生代文學那里讀到中篇佳構的邏輯依據。中國的當代文學能達到現有的水准,中篇小說功不可沒。事實永遠勝於雄辯,新時期得到認可的中國作家們,除了極少數,差不多每個人都有拿得出手的好中篇。這樣的文學場景放在其他國家真的不多見。——中國的文學月刊太多,大型的雙月刊也多,它們需要。它們為「中篇小說」實踐提高了最好的空間。

說「中篇小說」構成了中國當代小說的一個特色,這句話也不為過。

所以說,「合法性」無非就是這樣一個東西:它始於非法,因為行為人有足夠的創造性和尊嚴感,歷史和傳統只能讓步,自然而然地,它合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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