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手:一個男孩,他的失聰父母,以及愛的語言

父親的手:一個男孩,他的失聰父母,以及愛的語言
定價:280
NT $ 90 ~ 252
 

內容簡介

  他會這麼說:「我的聲音都藏在手裡。」

  他會這麼說:「骯髒的手說的話不會清楚也不優美,我的手一定要保持乾淨,永遠保持乾淨。」

  父親會細心擦拭他那雙大手,每次只擦一指,然後低下頭來溫柔地看著我。他那雙能言善道的手,懷著對我滿滿的愛,在空中生動地舞出語言。

  每當沉緬在回憶裡,我的手便會自行甦醒,開始對父親說話,並在淚眼模糊的記憶中,也清楚看見父親的手在回應我……

  在聾人的世界裡,聲音是什麼樣子?或許我們從來不曾想過這問題,但麥倫.尤伯格知道。

  因為他整個童年,都忙碌地穿梭在聾人和聽人之間,他是家人與外界的溝通窗口,是失聰雙親的耳朵與喉舌,也是患癲癇弟弟的代理家長。

  他不僅要以年幼的腦袋理解父親的意思,絞盡腦汁地回答父親對聲音層出不窮的提問,更要夾在親人與外人之間,面對整個世界對聾人的誤解與侮慢。然而,儘管曾因不堪重擔而疲憊怨懟、也因目睹失聰者不被理解的憤怒而無力沮喪,但在來回轉譯有聲訊息和無聲手形的過程中,他找到了另一種超越聲音的語言力量,更深刻感受到父母對他的摯愛。他隨著父親的手形飛舞訴說,進入那些甜美與苦澀的時光之中……手形是他與父母之間的獨特密語,他的第一語言。於是,在這個對失聰者充滿敵意的冷漠世界,他第一句學會的手形是「我愛你」。

  《父親的手》寫實地呈現了一個聽力正常的男孩,在失聰父母的養育下所看見的世界,有殘酷也有美麗,有苦痛也有寬宥,有矛盾也有幸福。這個故事最撼動人心之處,在於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發生過的。而透過本書,我們不僅藉由作者將聲音轉譯為顏色、溫度、形狀等事物的過程,重新思索感官本質;也在聾人與聽人或劇烈或細微的摩擦中,反思我們對他人感受的漠視與無知。

  這是一趟關於愛與手的記憶之旅,也是一封悠長而遲來的情書,寫給年邁母親,寫給已逝父親,也給這個讓他常感羞辱,卻也永遠盈滿真愛的美麗世界。藉著自身生命經驗與動人文筆,麥倫.尤伯格娓娓道出一段跨越聲音之河,令人熱淚盈眶的親子摯情──即使他們永遠無法離開無聲的世界,我們仍彷彿聽見震耳欲聾的「我愛你」。

  「我無法想像有人會不愛上這本書。」

─安.帕契特Ann Patchett

  「在失聰者的語言裡,「記得」的手形始於「知道」:以右手指尖輕觸額頭。
  但光是知道還不夠,所以接下來比的是「延續」:左右手拇指相碰,以相連的姿勢穩定推向前方、推向未來。它代表這個「知道」將會「延續」下去,成為一段永難忘懷的記憶。
  在記憶裡,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父親的手。
  我父親以手代口。他耳朵聽不見,他的話語全出自他的手。
  而那雙手也滿載了他的記憶。」

─麥倫.尤伯格

作者簡介

麥倫.尤伯格 Myron Uhlberg

  美國知名獲獎童書作家。當他為了年邁母親寫了一本獻給她的童書之後,母親問他:「何不也寫本關於父親的書?」於是他將自己與父親的故事寫了下來──《父親的手》成了他第一本非童書作品,也是他回憶愛與童年的感人之作。

  作者在母親八十九歲那年,將她接到家裡來同住。
  她每隔一兩天,就會用手語跟作者說:「我想死,我很想死。」
  於是他說:「等等,妳先別急著死,我寫了一本書!」
  就這樣,他母親為了等待這本書完成,又多活了六年。但是那本書出版以後,她又說:「我好想死!」於是作者又寫了第二本。
  就是本書,關於一個男孩、一對失聰雙親,以及愛的語言。

譯者簡介

謝維玲

  美國俄亥俄州Findlay大學幼兒教育碩士,長年從事翻譯工作,也當過兒童美語老師、英文編輯及編曲者。由於曾經有協助國中特教生的實際經驗,因此翻譯本書時感受特別深。

 

目錄

推薦序 無聲的父子深情
前言

第1章 寂靜之聲
 值得回憶的小故事 布魯克林的狐狸
第2章 小孩為大人之父
 值得回憶的小故事 撫觸的語言
第3章 拳擊賽
 值得回憶的小故事 深夜裡的聲響
第4章 第二個孩子
 值得回憶的小故事 模型火車
第5章 天堂
第6章 人要衣裝
第7章 城巿的一天
 值得回憶的小故事 釣魚
第8章 文字的氣味
第9章 墜入情網
第10章 真相
 值得回憶的小故事 名字的由來
第11章 聽見色彩
第12章 三角鐵與吉娃娃
第13章 父親的語言
 值得回憶的小故事 帕瑪字體
第14章 懇親會
 值得回憶的小故事 第九街的蜘蛛人
第15章 穿制服的男孩
 值得回憶的小故事 有其父必有其子
第16章 布魯克林的小惡霸
第17章 小兒麻痺
 值得回憶的小故事 一位總統的殞落
第18章 成為一個男人
第19章 第八十六街的雜耍劇
第20章 來自內心的聲音
第21章 兄弟情深
第22章 父親、傑基與我
第23章 寧靜的雪
第24章 美式足球夢
第25章 離家
第26章 康尼島公爵
第27章 死亡,一個陌路人

後記
致謝

 

自序

  在失聰者的語言裡,「記得」的手形始於「知道」:以右手指尖輕觸額頭。

  但光是知道還不夠,所以接下來比的是「延續」:左右手拇指相碰,以相連的姿勢穩定推向前方、推向未來。它代表這個「知道」將會「延續」下去,成為一段永難忘懷的記憶。

  在記憶裡,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父親的手。

  我父親以手代口。他耳朵聽不見,他的話語全出自他的手。

  而那雙手也滿載了他的記憶。

 

內容連載

寂靜之聲
我的第一語言是手語。

我出生於1933年7月1日午夜剛過,是家中第一個孩子。這時辰不多不少正好介於一年正中央,似乎也成了我後來的人生寫照:有一部分的我不斷被拉回父母的無聲世界,另一部分的我則努力跨步,奮力逃到更寬廣的有聲世界──那個注定屬於我的世界。

多年後,我終於了解,這對失聰的父母決定在經濟大蕭條的谷底時生個孩子,是多麼樂天的表現。

我們住在鄰近康尼島的布魯克林區,每到風和日麗的夏日,當廚房的窗戶敞開、窗簾捲起,我都能聞到海水的鹹味,還摻雜著淡淡的芥末熱狗香(雖然那可能是我自己的想像)。

我家位於公寓三樓,有四個房間,外牆包覆著亮橘色逃生梯,是棟磚造的新公寓。
當時我父母不顧雙方家長反對,在一致被認為「又聾又弱」「一定會被騙」「無力處理這種事」的情況下,全憑自己徒步在街坊探聽,最後終於說服不耐煩的房東,找到這間房子。那時他們剛從華盛頓特區度完蜜月回來,而我母親認為公寓周圍櫻花樹所爆發出的靜謐和繽紛,恰好可為兩個失聰者的婚姻帶來好兆頭。

這個三樓A號公寓是我父親結婚後唯一的家,而那四個房間,也是他跟失聰的妻子、兩個聽力正常的兒子共同生活,並且居住了四十四年之處。此後,他便從這裡被抬上救護車,一去不復返。

父親生於1902年,原本是聽力正常的孩子,但不久就染上腦脊髓膜炎。我的祖父母當時剛從俄羅斯抵達美國不久,落腳於紐約布隆克斯區,那時一度以為會失去他們的寶寶。父親弱小的身體被高燒折磨了一個多星期,日夜交替的冷水澡和濕床單終於保住他的小命,但當高燒退去,聽力也隨之而去,他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長大以後,他不時質疑為什麼全家只有他一個人是聾的。

身為聽兒子的我,看著他用手形發出自己的憤怒:「這不公平!」
我父親幾乎無法和他父親溝通,他們之間唯一共同的字彙就只有吃、安靜、睡覺這幾個指令,沒有任何愛的手形,而且他的父親直到死前,從未跟自己的長子進行過有意義的對話。

但我父親和他母親之間確實有愛的手形,那是她自己慣用的比法,而且使用很頻繁。父親告訴我,他們母子間的語彙雖然不多,卻充滿意義。她在溝通時,主要不是使用約定俗成的手形,而是每次注視著他時,眼中散發出來的光芒。那是一種很特別的神情,而且只給他一個人。

1910年,我父親8歲,他的父母把他送進軍事化管理的紐約汎伍啟聰學校。起先他以為是自己身體有缺陷,父母不要他了,因此每天晚上都哭著入睡。但漸漸地,他發現自己其實不是被拋棄,而是獲得拯救。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跟處境相同的孩子在一起,也終於了解自己並不孤單。

儘管如此,他在這間學校所受的教育顯然是利弊參半。那時大部分啟聰學校聘請的老師都以聽人為主,目的是為了訓練學生說話。聾人雖不是啞巴,他們有聲帶、也能說話,但因為聽不見自己聲音,所以口語方面的訓練依舊極為困難。我父親和其他同學雖然已經盡力配合老師,但還是無法把話說得讓一般人聽得懂。

學校一方面要求這些聽障生遵循這種無效且令人生厭的教學法,另一方面又嚴格禁止他們使用手語,因為聽人老師認為,那是低智能者才適用的原始溝通方式。「美國手語」(ASL)直到1960年代才被語言學家認定是一種合法的語言系統,但早在那之前,我父親那所學校的以及其他許多聽障生,就已經自行研發出他們的語言,因此每晚在宿舍裡,都可以看到年長的聽障生在教年幼的學弟妹手形。

有了手形的輔助,我父親沉寂已久的內在世界跟外界不再有隔閡。隨著新的語句不斷累積,他封閉的心靈也開始擴大,並且溢滿了喜悅的領悟。

父親比畫著雙手回憶:
「當時我還小,就被送到啟聰學校去。我沒學過真正的手語,只會一些土手語,它們就像映在牆上的影子,沒有任何實質意義。進了啟聰學校以後,我對手語充滿渴望,一切對我來說都是新的。手語成了我的食糧,眼睛的食糧、心靈的食糧,我狂吞每個新的字彙,把它們變成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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