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現代人權論戰：羅隆基人權理論構建

第一章 導論：概念界定、學術史與方法
一 人權問題的學術界定
二 選題的意義
三 學術史的評估
四 研究方法
第二章 人權論戰前後
一 人權思想在現代中國的流變
二 人權論戰的背景
三 人權論戰的起因
四 人權論戰的載體和組織
五 人權論戰中拉斯基思想的影響
第三章 人權論戰中羅隆基的角色
一 羅隆基的地位和作用
二 羅降基的論辯與影響
第四章 人權論戰中羅隆的理論
一 人權理論總論
二 人權理論與約法
三 人權理論與民主政治
四 人權理論與思想言論自由
第五章 羅隆基人權理論的淵源
一 羅隆基清華時期自由、民主觀念的培養
二 羅隆基留學期間國家主義的提倡
第六章 人權論戰之後羅隆基的實踐
一 「笫三條路線」的理論來源
二 「第三條路線」與「第三條道路」的異同
三 羅隆基「第三條路線」個案的實踐
四 羅隆基人權理論實踐的失敗
第七章 羅隆基人權理論之批評
一 羅隆基人權理論的歷史限度
二 羅隆基人權理論的實踐考量
附錄一 政政時期約法
附錄二 中國民主同盟綱領草案
附錄三 主要參征書目、文獻和論文舉要
後記

劉志強的專著《現代中國人權論戰》即將出版，囑我為他的專著寫個序。因為該書是在他的博士學位論文基礎上修改而成，而我又是他的博士論文的指導教師，故就他專著付梓之際，談點看法，以之為序。

劉志強於1999年9月從廣東省社會科學院考人中山大學近代中國研究中心攻讀博士學位。我要求他多讀書，注意研究方法，只有打下扎實的基礎，具有深刻的理論和扎實的治學基本功，才能把學位論文做好。他是一個聰明人，在攻讀博士學位期間，不僅勤奮好學，善於思考，勇於探索，也敢於創新。在提交的課程作業論文中，他經常都會提出一些令人想不到，或根本就不去想的問題。這一切都引起我的注意和烙下深深的印記。

劉志強選擇羅隆基人權理論作為他攻讀博士學位論文，正如他所說，不僅因為他與羅隆基有同鄉關系，更在於研究羅隆基人權理論具有非凡的學術價值和現實意義。起初對於他研究羅隆基人權理論，我既不明示反對，也不公開聲明贊同。其原因還不僅僅因為羅隆基的身份的問題，主要基於人權理論是跨學科的交叉研究，涉及哲學、法學、政治學、歷史學等學科，對於一位從事研究近代中國人物與思想的博士生來說，難度頗大，做不好會影響到他的畢業和學位，後來的事實證明我的擔憂是多余的。劉志強認為，研究羅隆基人權理論，可以以歷史作為平台與背景，重點論述羅隆基的人權理論以及體系，如此歷史視角既是一種方法又是一種研究的實體，重心在於對羅隆基的人權理論涉及的法學、政治學內容進行解讀。就史學界來說，歷史學往往側重於內容實體的研究而忽略歷史本身就是一種方法，而對跨學科的交叉研究，如果僅僅側重歷史流程的研究，不對其他涉及的法學、政治學內容論述，勢必會影響到其學術的價值。就此而言，他采取把羅隆基人權理論研究放在當時的時空與語境之下，轉換方法與視角來做他的博士論文的，創意甚好。我注意到，目前社會科學研究呈現出一種諸學科互相滲透、融通之態勢，值得學界借鑒。所以，再高明的老師也不一定能透徹地了解學生。當他確定羅隆基人權理論作為他的主攻方向之後，他便用功閱讀有關人權理論的各種書籍，並赴北京等地廣泛搜集羅隆基的各種材料。其間，他的父親病故，幼女誕生，對於選擇羅隆基人權理論作為研究方向又遇到各種壓力，他當時的處境和酸苦，我略有所聞。我同情他，理解他，但我無法幫助他。可他還是頂過來了，並經受了鍛煉。當他將羅隆基人權理論的思路和他掌握的材料詳細向我報告後，我終於同意並支持他將羅隆基人權理論研究作為其博士學位論文。

羅隆基是20世紀20年代末、30年代初中國「人權論戰」的主將。羅隆基的人權理論是他一生全部政治思想的核心，也是他一生政治活動的基礎，深刻影響了他在20世紀40年代的政治實踐。羅隆基人權理論是代表人權派自由主義知識分子在反對國民黨獨裁專制中提出來的，但他對中共的革命也不了解，並時有質疑討論文章發表，然而我們也不能因為羅隆基既反對國民黨一黨專制，也不同意中共的革命理論，就否定羅隆基人權思想的積極意義。劉志強認為，現在就人權是否有階級性這個問題進行爭論，毫無新意可言，因為在羅隆基看來，所謂人權，就是一些做人的條件，具有普遍性，而階級性則表現為特殊性，不能用人權的特殊性否定人權的普遍性。劉志強認為，省思人權慘痛的教訓，我們必須重新認識人權的價值，糾正人權僅僅是資產階級的思想，而不是無產階級的思想的錯誤觀點。羅隆基人權理論所揭示的「人權是手段，更是目的」的道理，對於人類來說，是永恆的。無論是國家、政府，還是世界性的組織，都應把尊重人、善待人、一切為了人作為目的，作為人類的共同事業和奮斗理想，以人為各種組織和活動的歸宿。否則，把人權作為手段，就有可能導致人權遭受蹂躪和踐踏的悲劇發生。羅隆基倡導人權，主張法治的思想至今仍有穿透力。這也是劉志強研究羅隆基的人權理論價值所在。

劉志強在他的專著中，在吸收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充分利用大量的材料，對羅隆基人權理論的動力和內容來源進行考察，較為詳細地論述了羅隆基與「人權論戰」的關系和構建他的人權理論體系的內容和意圖，說明羅隆基人權理論在實踐 就是倡導走「第三條路線」，帶有拉斯基民主社會主義理論色彩。他在書中還比較系統地梳理了拉斯基各個時期思想，尤其是民主社會主義思想對羅隆基的影響。總體上說，本書對羅隆基人權理論的梳理比較清晰，對羅隆基人權理論體系的形成、內容和意圖的解讀合情合理，在不少地方還能提出自己的看法，頗有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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