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江湖醫生的自白

一個江湖醫生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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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 $ 104
 

內容簡介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聞里.這些小人物的命運被淹沒在林肯總統大無畏民主精神的光環之下。他們太普通了,沒有英雄事跡,也沒有對國家的歷史走向產生過任何實質性的影響,似乎不值一提。然而,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悲喜,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可愛之處。米切爾,一位醫生作家為我們記錄下了這些小人物的悲嘉故事。


塞拉斯·韋爾·米切爾(1829-1914) 美國哈佛大學和愛丁堡大學醫學博士、法學博士。他擔任賓夕法尼亞大學委員會委員達35年之久,特別致力於生物學和衛生學的教學工作以及大學附屬醫院的發展,後成為賓夕法尼亞醫學院的院長。他也是美國神經學學會第一任會長,美國內外科醫學會的會長、賓夕法尼亞醫學院院長、美國藝術和科學研究院和國家科學院的院士。 在他生命的後期,他的文學聲譽和他的醫學名聲並駕齊驅。他的兩部小說——《休·韋恩》(1897年)和《弗朗西斯的冒險》(1898年)——在當時獲得了巨大的成功。80歲之後,他寫作了《西行之路》,該書描寫的是他親身經歷的蓋茨堡戰役的恐怖記憶。 他的戰爭經驗也是他於1866年寫成的第一部小說《喬治·達德魯的病例》(收入本書中)的基石。同時,他能把達德魯截去四肢後的心理變化描寫得如此細微精妙和他早年對傷員的臨床研究是分不開的。在他最著名的小說《一個江湖醫生的自白》中,米切爾的幽默才華盡顯無遺。該書描寫一位名叫以斯拉的江湖醫生不學無術,終日游手好閑,依靠自己並不出眾的醫術和騙術走南闖北,結果碰了一鼻子的灰。
 

目錄

譯序 臨床醫學的小人物日記
一個江湖醫生的自白
喬治·達德魯的病例
附錄 塞拉斯·韋爾·米切爾作品目錄
 

南北戰爭像今天的選秀節目一樣為各式各樣的怪人提供了舞台。一個身上長滿深褐色膿皰的江湖醫生和一個最終被截去四肢、只剩下個水桶一樣軀干的傷員在戰爭的硝煙中匆匆走過。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這些小人物的命運被淹沒在林肯總統大無畏民主精神的光環之下。他們太普通了,沒有英雄事跡,也沒有對國家的歷史走向產生過任何實質性的影響,似乎不值一提。然而,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悲喜,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可愛之處。米切爾筆下的這位名叫以斯拉的江湖醫生不學無術,終日游手好閑,依靠自己並不出眾的醫術和騙術走南闖北,結果碰了一鼻子的灰。生活總是如此艱難,在那紛亂的黑暗歲月中,以斯拉卻似乎總是愉快的,他的那些糗事成了撥動我們微笑神經的幽默調味劑,這讓人在閱讀這本書的過程中總是心情輕松,南北戰爭那沉重的一幕仿佛也已變得雲淡風輕。

這本在美國如此暢銷的小說幽默與醫學抱負並重,在今天看來似乎非常另類。作者米切爾是當時名重一方的醫生,卻喜歡寫小說自娛。1866年,當他把救治過的一位病人(沒有證據表明喬治·達德魯是一個真名)的故事記錄下來,以《喬治·達德魯的病例》為名發表的時候,他卻沒有采用一位醫生慣常的實錄方式。他用第一人稱的方式敘述,造成了作者就是達德魯本人的假象,結果此文在《大西洋月刊》上發表後引起不小的轟動,來鴻如雪片般飛來,令《大西洋月刊》編輯部應接不暇,菩薩心腸的來信者紛紛表示:這位戰斗英雄理應得到社會的關懷,讓他重新感受到社會大家庭的溫暖。

當然,作者米切爾絕不滿足於為19世紀的風土人情做一種巴爾扎克式的全景描述,在這位臨床醫生看來,以斯拉和達德魯都是一份絕好的心理分析的素材。前者一天天地墮落是純粹精神的疾病;至於不幸的達德魯,他的截肢對他的心理造成的影響,他的灼痛感,他的幻覺┅┅都讓米切爾為之著迷。米切爾尚不懂得——恐怕也無意采用——現代醫學那種更審慎的科學話語的表達方式,但他的表達似乎更有質感。他為我們描述了一個病人的心理狀態,此時,事物與詞語尚未分離,你完全可以想象這個人在病痛的煎熬中的種種可怕精神狀態。米切爾把目光聚焦在人物的內心,而不是把它們抽象成一些醫學術語,結果成就了這本書。

米切爾的臨床醫學工作在今天大概已經沒有多少人在研究,但從福柯觀念的意義上來看,這些材料卻是朴素知覺時代的最後挽歌。正是在醫生理論家的努力下,臨床醫學開始向著更為科學的方向發展,同時,在剝離它們身上的神秘主義外衣,也在遠離著感知、色彩和事物本身的質地。這是不是醫學的另一種歧途?

這本「小人物日記」仍然保留著前現代醫學的種種遺跡,那是冥思、感知和非理性的產物,被現代醫學所拋棄,卻永遠是文學樂於接受的文本與母題。

哈佛大學和愛丁堡大學醫學博士、法學博士塞拉斯·韋爾·米切爾(Silas Weir Mitchell)1829年2月15日出生於費城一個蘇格蘭血統的家庭,是這個家族中的第三代第七位醫生。他的父親約翰·凱爾斯利·米切爾是費城傑斐遜醫學院的醫生和講師,他的母親名叫瑪蒂爾達·亨利·米切爾。他們家境殷實,家庭教育為他日後從事醫學研究工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礎。他們一家人都是虔誠的基督教徒。當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他就需要每天讀一遍《聖經》,每個星期天去兩次教堂做禮拜,不過在教堂里,他卻把時間消磨在閱讀《海軍學校學生的悠閑生活》之類的小說上了。15歲時,他去賓夕法尼亞大學上學,以打桌球、寫詩為樂,經常逃學,對於數學之類的大學科目他實在是提不起什麽興趣。

他的父親對他說,你最適合的還是去做醫生。1848年,他去傑斐遜醫學院上學,1851年,21歲的他獲醫學博士學位,順利畢業。一畢業,他馬上和姐姐伊麗莎白一起乘坐大型帆船前往歐洲。伊麗莎白住在妹妹家里,而米切爾則到巴黎繼續深造。在巴黎,以消化系統和神經系統方面的研究而著稱的法國生理學家克勞德·貝爾納對他產生了深刻的影響。貝爾納對他說:「你為什麽思考?在細致的實驗之後,你才可能思考。」這句話讓他印象深刻。他也去聽了夏爾·菲力普·羅賓的課,雖然羅賓不贊成他把時間花在傳奇文學的閱讀上面。

在蒙馬特,康康舞讓他大為驚訝,他覺得巴黎人就像是在過「巫妖狂歡日」。在巴黎度過了一年的時間之後,他和姐姐一起去意大利和瑞士旅行。在卧病在床的父親的要求下,他們回到了費城。在這里他子承父業,一直到他1914年去世。米切爾為自己制訂了一份近乎苛刻的時間進度表。白天,他在父親的診所里工作,晚上,他則在實驗室里認真地做實驗。

此時,米切爾也開始和威廉·亞歷山大·哈蒙德一起著手對蛇毒進行研究,他後來推進了小威廉·威廉斯·金和西蒙·弗蘭斯納的科學實驗。據說,有一次,一條響尾蛇逃了出來,游到他坐的椅子背上,在他的肩頭晃動著腦袋。一直到響尾蛇為散發熱量的油燈所吸引,退回去,米切爾才有機會逃過一劫。1860年,他通過給青蛙喂糖,在青蛙身上實驗白內障的病理機制。也就在這時候,他開始對神經學產生興趣。

1855年,約翰·凱爾斯利·米切爾退休,米切爾因此就成了他們一家人的經濟支柱。1858年,他和瑪麗·米德爾頓·艾爾溫結婚,他們有兩個孩子:約翰·K.米切爾和朗頓·艾爾溫·米切爾。他的妻子1862年死於白喉。1875年,他又和瑪麗·凱德瓦爾德結婚,生有一女瑪麗亞·高弗諾。

美國南北戰爭爆發後,威廉·亞歷山大·哈蒙德安排他去主管特納的萊恩醫院。這所醫院位於費城,是一所擁有400個床位的陸軍醫院,專門治療神經系統的疾病。這對米切爾來說是一份很理想的工作,他可以在這里研究神經疾病和神經系統的損傷。在這里,他參與到金和喬治·里德·莫豪斯的行為延伸神經學的研究工作中去。他和金一起去蓋茨堡拉回了滿車的傷員。對這些病人,三位醫生做了很詳細的記錄,寫下了詳細的病例研究,並發表和出版了大量相關的醫學論文和專著,包括《反射麻痹》(1864年)。然而,從這些病例研究中寫出的最重要的作品是《槍傷和其他神經損傷》(1864年),在這本書中他第一次提到灼狀神經痛。這一結論後來在《喬治·達德魯的病例》和《神經損害及其後果》(1872年)中有更為翔實的論述。米切爾的一個結論是,如果一個傷員長期忍受著巨大的疼痛,那麽他會變得懦弱、膽小、缺乏自信,而最堅強的人則會變得歇斯底里。就是在這兩本書中,他提到了截肢手術後的心理變化和肢體的幻覺。

米切爾的臨床醫學作品相當程度上都是南北戰爭時期醫學經驗的產物。因為他在特納的萊恩醫院所做的醫學實驗,他已經「臭名遠揚」、備受爭議。1864年,他辭去了外科醫生的職務,開始自己進行實驗,不久便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神經醫學的工作中去。19世紀70年代初,米切爾被指派到費城整形外科醫院神經疾病醫務所。在創立了費城醫學研究院和門診部之後的幾年里,他成了教授,並在他的神經疾病醫務所里開展臨床實驗。他擔任賓夕法尼亞大學委員會委員達35年之久,特別致力於生物學和衛生學的教學工作以及大學附屬醫院的發展。後來他成功地當選為賓夕法尼亞醫學院的院長;他建立了醫學院的圖書館和大會堂,還為醫學院的新校舍以及整形外科醫院神經疾病醫務所籌集資金。新校舍於1909年竣工。

在整形外科醫院神經疾病醫務所工作期間,米切爾繼續他的神經學研究,發展了具有革新意義的神經疾病治療方法。在此期間,他首次描述了紅斑性肢痛病。也許他最著名的成就是發明了休養療法,特別是對那些為歇斯底里症和神經衰弱症所苦的女性有特殊療效。這種療法在之後的幾十年里成了權威的治療方法,特別是在英國。

他對臨床神經學的其他貢獻還包括論述脊椎偏癱舞蹈病、灼痛和創傷性神經痛、氣候對截肢手術之疼痛的影響以及不同形式的頭痛的論文。米切爾還進行小腦以及皮膚上的神經分布的生理學研究,和莫里斯·詹姆士·劉易斯一起對內部肌腱反射的感官強化現象給出了初步的解答。

但他沒有成為傑斐遜醫學院或賓夕法尼亞大學的教授,哈蒙德為此憤怒地寫道:「我厭惡這里的一切,被這樣一類猿猴們所拋棄,那只能說是我們的榮幸!」據說,米切爾被傑斐遜醫學院拒絕是因為他是共和黨人,而這里的董事卻是民主黨人。

米切爾是個傳奇人物,從他保留下來的照片來看,他那消瘦的胡子拉碴的臉頰在當時確實能引起美國民眾的好感。他是個非常健談的人,他的個性和他的幽默感都讓他能夠廣交天下朋友。他很積極地提拔年輕人,只要認為這個年輕人表現突出,就會得到他的垂青,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約翰·肖·比林斯。米切爾因某些對待功能性病人的古怪方式而聞名於世。一次,有人請他去看一個垂危的病人,他很快就把所有的助手和護士都從她的房間里給趕了出去,一會兒之後自己也走了出來。當被問及她是否有康復的機會時,他說:「是的,幾分鍾後她就會出來。因為我已經把她的被子給燒著了——她是一個典型的歇斯底里症患者!」

另一個故事也很極端。有一位女士和剛才所說的那位差不多,也是賴在床上,人們用盡了各種方法也無法讓其從床上跳下來。這時,他就恐嚇她說:「我要強奸你,並且在你面前把自己的衣服脫光。」當這位女士大聲尖叫著跑出房間的時候,他已經脫得只剩下自己的內衣了!這些故事也許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有了一些誇大,在很大程度上,他是相當一本正經、相當傳統的,弗洛伊德的學說就曾經深深地震動了他。據說他把一本弗洛伊德有關心理分析的著作扔進了他的火爐里,並且大聲咆哮著:「這麽淫穢的書是從什麽地方拿來的?」

除了醫生,他的另一重身份就是作家。米切爾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時間來寫小說和詩歌。他的兩部小說——《休·韋恩》(1897年)和《弗朗西斯的冒險》(1898年)——在當時獲得了巨大的成功。80歲之後,他寫作了《西行之路》,該書描寫的是他所親身經歷的蓋茨堡戰役的恐怖記憶,他的戰爭經驗也成了他1866年的第一部小說《喬治·達德魯的病例》的基石,同時,對達德魯截去四肢後的心理變化的描寫和他早年對傷員的臨床研究也是分不開的。

在生命的後期,他的文學聲譽和他的醫學名聲已經並駕齊驅,他在胡桃街的家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費城知識分子的活動中心。他的密友中就有當時的名流威廉·奧斯勒和約翰·肖·比林斯。他和美國著名的法官奧利弗·溫德爾·霍姆斯、心理學家威廉·詹姆士、大詩人沃爾特·惠特曼和美國工業巨頭安德魯·卡內基都保持著聯系。米切爾頻繁地在社會俱樂部和職業組織中發表演說,在一個緊湊的時間表允許的情況下,他也會給自己的身心放放假,在美國、歐洲、日本和埃及天南海北地旅行。

塞拉斯·韋爾·米切爾創辦了美國神經學學會,並任第一任會長,他也是賓夕法尼亞神經學學會的第一任會長。此外,他還曾擔任美國內外科醫學會的會長、賓夕法尼亞醫學院院長、美國藝術和科學研究院和國家科學院的院士。

在訪問巴黎期間,他曾去拜訪偉大的簡·馬丁·夏爾科(法國神經學家,以其對神經系統疾病的研究聞名,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是他的一個學生),以尋求他的幫助,但他沒有透露自己的姓名。夏爾科問:「你從什麽地方來?費城?」然後夏爾科說:「你應該向韋爾·米切爾求教;他是在美國可以給你排憂解惑的最好的人。」

有一年米切爾患了流行性感冒,在患病期間,他閱讀了自己詩集的校樣,據說還在蓋茨堡做過傷員的手術。但他的病情迅速惡化,陷入了癲狂的精神狀態之中,最終他的醫學界的朋友也沒能妙手回春——也許是因為,一位對精神病學了解得如此透徹的醫生已對任何治療這種疾病的手段都了如指掌。一位傳奇人物就這樣撒手人寰,當他1862年應征入伍的時候,他還沒有接觸過精神病學,但當他辭別人世時,他已成為這個領域首屈一指的頂尖人物。

1852年至1863年間,他發表了各種論題的論文三十余篇,從響尾蛇蛇毒的中毒症狀到尿酸的水晶結構,這些早期論文的心理學傾向是他巴黎經歷的反映。雖然他對毒物學、藥理學和生理學都保持著興趣,但他晚年的作品更傾向於臨床診斷。他一生發表的一百五十余篇論文和近三十部小說、詩集都是他對醫學以及人生最真實的記錄,雖然其中不乏幽默的筆觸。

關於翻譯這本書的初衷我想再多費一點筆墨。2006年1月對我來說是個多事之冬,當時《東方早報·文明周刊》的停刊讓我的生活變得再次不穩定起來,而我的母親又在此時患病准備住院開刀,《東方早報》文化部的韓飛小姐打電話來問我能不能為文化版翻譯個連載,我就想到了這本幽默的小冊子,在那段艱難的時間里,翻譯這本書成了我當時唯一的寬慰。在這里也向現在已經到《瑞麗》雜志工作的韓飛小姐表示誠摯的謝意!
河西
2007.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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