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赴戎機：第一次世界大戰參戰華工紀實

序（徐國琦）
前言
一、歐洲的燈光正在熄滅
二、為什麼不用中國人，他們干活不知道累
三、順應時變，以工代兵
四、陶履德招工團
五、最佳招募地一一山東
六、行路難
七，不要和中國人說話
八、現代戰爭即現代工業
九、我的腦袋愛歐洲，但我的肚子愛中國
十、一封家書
十一、中國派往世界的信使
十二、世界一流工人
十三、勞工神聖
十四、一群真正剪掉辮子的中國人
十五、從威爾遜到列寧
十六、雨過天晴后
結束語
后記

近一個世紀以前，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歐洲籠罩在一片血雨腥風之中。應募的數萬華工從中國威海出發，飄洋過海，遠赴歐洲，為拯救英國、法國和比利時的命運而出生入死。然而，他們去了，他們努力了，他們回來了，后來他們卻被集體遺忘了。

在許多人眼里，一戰中抵達歐洲的十四萬華工，也許只是苦力，在歐洲，他們確實也吃盡了苦，出盡了力。也許他們到歐洲的主要動機僅僅是為了謀生。但是，大而言之，他們是為了中國，為了世界。他們是中國放眼走向世界，主動加人國際社會的先行者。因為他們的存在，因為他們可歌可泣的旅歐經歷，中國的外交官們可以在巴黎和會上，義正詞嚴地要求國際社會還中國以公道。因為華工源源不斷的到來，英法諸國在大戰之危急關頭，可以免去人力資源破產的后顧之憂。

一戰時的中國還是幸運的，盡管積貧積弱、內憂外患，畢竟還有高瞻遠矚的志士仁人，在世界格局重新洗牌的轉折關頭，他們提出並實施了「以工代兵」策略，擺脫了被國際孤立的險境；更有吃苦耐勞的農民，他們赴湯蹈火，任勞任怨，扛起了挽轉國運的重責大任。正是精英階層與底層勞工的結合，才讓中國得以在一戰期間譜寫了一曲中西交流的輝煌篇章，讓歐洲得以一睹華工風采，讓世界得以了解中華民族不屈不撓的堅強與智慧。

十四萬華工還是幸運的。他們在人類歷史的轉折關頭，因緣際會，挺身而出，得以成為中西歷史的弄潮兒。「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20世紀末，一戰華工的英名終於逐漸得到承認。法國政府正式立碑承認華工對法國的貢獻。⒛08年秋，就在許多華工九十多年前跨出國門遠赴歐羅巴的威海，經威海檔案局精心策划與組織，多國學者濟濟一堂，探討一戰華工的歷史。為配合首屆一戰華工國際學術會議的召開，威海檔案局又同步舉辦了一戰華工圖片展覽。呈現在讀者面前的這本精美畫冊，就是這次展覽的成果結晶。

我們希望借此畫冊，立此存照，再現被遺忘的一戰華工之集體記憶，緬懷由他們所創造的一段人類共享的歷史。我們也希望借此畫冊的出版，表達對一戰華工姍姍來遲的感謝。不僅中國應該感謝他們，世界也應感謝他們。同時，我們還希望讀者閱讀此書時，能夠體味新一代威海人和威海檔案局的篳路藍縷之功，以及他們在修復失去的歷史記憶方面所做出的不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