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西伯利亞 Til Sibir

帶我去西伯利亞 Til Sibir
定價:300
NT $ 270
  • 作者:佩爾.派特森
  • 原文作者:Per Petterson
  • 譯者:蘇瑩文
  • 出版社:寶瓶文化
  • 出版日期:2012-11-26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10:9865896095
  • ISBN13:9789865896096
  • 裝訂:平裝 / 272頁 / 14.8 x 20.8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內容簡介

  我當時好年輕。
  我記得自己心裡想:
  我二十三歲,我的生命已經一無所有。只剩下餘日。

  他寫盡了生命的嚴寒,卻火熱了我們的雙眸!
  歐普拉極力推崇的挪威重量作家!

  在冰雪終日不褪的家鄉,我們一心渴望離開,前往夢想的國度。
  當夢想逐漸靠近之時,我們才清楚看見,那日日夜夜渴求的,竟是家鄉的冰雪。

  我從小就夢想著去西伯利亞,賈斯伯卻一心想去摩洛哥。熾烈如盛夏豔陽的他,總追求著一個激情燃燒的人生,而我卻是謹小慎微,只盼永遠跟在他後頭……他逃亡前夕,我赤裸投向他,但他只是輕撫我的臉龐,說:「你真的是個勇敢、又可愛的小妹妹。」妹妹。

  《帶我去西伯利亞》描繪在現實壓迫下,一場對愛與夢想最奮不顧身的追尋。挪威作家佩爾.派特森以沉鬱如詩的筆調,細筆慢慢鑿斧,苦寒的雪地中,青春與生之慾望如何擦槍走火,如流星短暫劃過夜空,掀起一道道悲涼的光影。在那其中,我們也看見了蒼茫人世中,生命最真實的熱度。

本書特色

  ★歐普拉極力推崇的挪威重量級作家!
  ★繼《外出偷馬》,《長夜將盡》之後,佩爾.派特森更具張力、更富渲染性的動人作品!
  ★《時代雜誌》、《紐約時報》、《衛報》等主流媒體盛情讚譽,一致推薦!
  ★賀淑瑋(清大台文所兼任助理教授)◎專文撰序

作者簡介

佩爾.派特森

  1952年出生於奧斯陸,在挪威極富盛名,他是少數能跨越北歐土地、揚名國際的重要作家。他曾當過圖書館館員,做過書商,也寫過評論、從事翻譯的工作。直到1987年他三十六歲時,才出版第一本短篇小說集,並逐漸嶄露頭角。自此,派特森投入全職創作,而後成為挪威重量級的小說家,作品深受歐洲世界青睞。

  派特森的小說充滿了北歐的冷冽與寂靜氛圍,他的人物多取材自平凡小人物,主題多圍繞在人的孤獨,或父子、手足關係與年少友誼離去,文風簡潔內斂。2003年出版的《外出偷馬》,讓他在2007年「都柏林IMPAC文學獎」從柯慈與魯西迪等眾多名家手中摘下桂冠,一夕成名;而該獎項向來以全世界最高額獎金著稱,更讓人津津樂道的是,他將半數獎金致贈給英譯者作為酬謝的慷慨氣度。此外,這本書還獲選為2007年「紐約時報年度最佳小說」,讓派特森就此登入國際文壇名家之列。

  《長夜將盡》(I kjolvannet)是派特森2000年的作品,不僅榮獲當年挪威文壇至高榮譽的「布萊治文學大獎」(Brage Prize),也是他第一本英譯、由此敲開英語書市大門的重要作品。小說描述一個男子在渡輪大火中失去父母與兄弟,始終走不出喪親之痛的景況,其中部分情節來自於派特森的真實經歷,而如此戲劇化的情節,在他營造的寂靜敘事氛圍之下,反而讓失去至親的哀痛更顯露無遺。

  《帶我去西伯利亞》是他1996年的作品,描寫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下的丹麥農村裡頭,一對摯愛的兄妹,他們的童年與少年時期,以及日後在戰爭襲擊之下的分離。

譯者簡介

蘇瑩文

  輔仁大學法文系畢業,任職外國駐華機構及外商公司十餘年,現專職英、法文筆譯與口譯。曾遊居歐洲,切身領受當地人文之美。譯有《南方之星》、《我認識你嗎?一個生命老去的美麗故事》、《再見,寶貝再見》、《蒼白冥途》、《最高權力:西塞羅執政之路》、《沉默的十月》、《莎拉的鑰匙》、《長夜將盡》、《如果那天我沒死》等書。

 

序文

沉默中的騷動──派特森的三本小說∕賀淑瑋(清大台文所兼任助理教授)

  我像孩子一樣
  緊拉住漸漸模糊的你
  ──顧城〈泡影〉

  細心的讀者會發現,喜歡書寫家庭的派特森,更愛描摹父親。父親和兒子,父親和女兒,父親和母親。派特森以各種「父親」版本重新定義男人。已經在台灣出版的三本派特森都寫了父親,並且彼此牽連:《帶我去西伯利亞》是《長夜將盡》的前半生;前書的女孩生下了後書的長子。而《長夜將盡》的敘述者──一個作家,也就是丹麥女孩的次子──在小說中預知∕支了《外出偷馬》的部分情節,強烈暗示這個次子作家極可能就是《外出偷馬》的作者。

  當然,一切小說都是虛構。派特森甚至可以否認丹麥女孩與他丹麥母親的關聯、可以堅持《長夜將盡》那個跟他相似度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作家,純屬意外。他無法否認的,是小說中一再出現的父親摹寫,相當程度地彰顯了他對這個「人物」的執著。

(一)兒子、母親,與父親

  《外出偷馬》結束時,派特森用了這樣一段文字來描述被老公∕父親拋棄的母子:

  那天在卡爾斯塔,我們就這麼手挽著手,在大街上走過。我的新西裝那麼的合身,它跟著我的腳步在動。從河裡來的風依然在屋宇間冰冷的吹,我用力握緊拳頭,我的手又脹又痛,指甲都摳到了肉裡,但在那一刻一切仍然美好──這西裝很好,走在這城市、沿著那一條圓石子的街道慢慢的走很好,而痛不痛的事我們真的可以自己決定。

  西裝是新的,是用父親留下來的一百五十克朗中的九十八克朗買的。為了這僅僅的一百五十克朗,被父親遺忘許久的母子必須借錢買票從挪威坐火車到瑞典。在冷風中,他們等車,行走,問路,天空很灰路途很遠。兒子身上那朵父親忘記熄滅的一點點光,終於在西裝上身時完全死透。

  這是派特森的勝場:敘述閒散但張力充滿。人物的痛苦被封鎖在文字之外,卻神奇地穿透紙背。整段文字不見「父親」,父親卻巨大如魅影。

(二)兒子、兒子,與父親

  派特森擅寫遙遠的經驗,那些發端於家庭的陰暗氣息。一次次命運殘酷的出手,一段段恍若前世的過去。

  「你還記得他的味道嗎?」哥哥說:「記不記得營火、松針和沼澤的味道?我們太喜歡那個味道了,也想要過和他一樣的日子,但是我們太年輕了,不是嗎?還得上學,結果我們氣得要命。」他帶著微笑。他根本在胡說八道……因為我們從來沒有分享過這樣的經驗,也沒說過這些話。

  這是《長夜將盡》一段極易被忽視的段落。小說一直在弟弟的慟父情緒中遊走,因此哥哥是背景。但現在背景走到前台,宣示父親對兄弟同時具有神祕影響力。因為思念而幻想叢生而自編自導──整本《長夜將盡》皆如是展演。

(三)女兒、兒子與父親

  無論東西,父親常常是話少的一方,至少在小說中經常如此。東野圭吾《麒麟之翼》中的兩個爸爸,至死都對兒子保持緘默,愛字不出口。派特森也擅寫省話父親。在他一長串可以組成籃球隊的小說父親中,多的是半天打不出一聲屁響的安靜爸爸。他們話少,臉上表情更少。悶葫蘆爸爸缺少戲劇性,卻往往是高潮引爆點:

  一直到這天,我臉上帶著傷,手腕……又腫又青……我才又見識到父親狂暴的怒火。他手拿槌鑿,怒不可遏地站在我面前聽我說出事情的經過,我話還沒說完,突然發現他的怒氣,因為他太害怕……他把鑿子朝牆上一扔,鑿子釘在牆面上嗡嗡擺動,接著他舉起槌子把製作中的櫃子砸個粉碎。他的背顯得更駝,用力過猛的手臂看得出青筋跳動,他再把槌子扔出去,牆上的鑿子應聲落下。(《帶我去西伯利亞》)

  《帶我去西伯利亞》的主打是兄妹,父親是啦啦隊,功能在烘托。然而,只要沉默駝背的父親一出場,就立刻搶掉鏡頭。這也是為什麼雖然《帶我去西伯利亞》的女敘述略遜《外出偷馬》或《長夜將盡》的男敘述,她的爸爸卻依然吸睛,魅力百分百。

  為爸爸鑄像,派特森下筆有神。

  這些人帶著壞掉的家具過來,帶著家具的內在本質離開……說出的讚美總讓父親的雙耳發燙……父親所收取的費用就和去年、前年、甚至之前的幾年完完全全相同。

  這樣的父親,從來不解釋為何一定要放下工作去海邊等船入港;從來沒有人知道他被親生父母惡虐的感想;也從來不會有任何一點風聲洩露他對宗教狂妻子的看法。他從不說,就是做。別人沒把他看在眼裡,他也十分配合地不去打擾別人的眼睛。小說中,有一段父親送別女兒的場景:

  父親陪我去(搭船)……幫我拿箱子……上船之後……我(走)到甲板……。下面有一群人揮著手帕,向船上的人大聲道再會,父親獨自一人站在幾公尺外,我以為他也要揮手,但是沒有,他光站著……雙手背在背後……他的臉色一派鎮定,我實在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渡船的引擎發動了……連甲板都跟著晃動。這時,父親伸手從外套下的背心裡拿出一根雪茄,點著之後,對著風吐煙。風將煙吹向他的臉,我知道這會刺痛眼睛,會讓淚水滑下來。我瞇著眼睛往下看著碼頭上的父親,打轉的煙霧圈住了父親。真是太討厭了,不管我怎麼用力眨眼,就是看不清他的身影。(《帶我去西伯利亞》)

  朱自清的〈背影〉也有一個送別的父親。那個胖胖的父親為了買橘子吃力地爬上又爬下,引來兒子的淚水,也從此名留千古:

  他囑我路上小心,夜裡要警醒些,不要受涼。又囑託茶房好好照應我。我心裡暗笑他的迂:他們只認得錢,託他們直是白託!而且我這樣大年紀的人,難道還不能料理自己麼?

  這時我看見他的背影,我的淚很快地流下來了。我趕緊拭乾了淚,怕他看見,也怕別人看見。(朱自清,〈背影〉)

  面對22歲的兒子,朱爸爸細細叮囑,凡事代勞。對一樣是22歲的女兒,丹麥爸爸則始終不語,恍若外人。然而,如果我們願意注視那一大塊其實很透明的沉默,便會感到那騷動。包藏在其中那些言語不願也不可及的情緒分子,比聲音尖銳,比鋼刀犀利,它穿越人群,刺破空氣,到達女兒的眼睛。

  派特森的小說常常一片安靜。即使場面喧囂,派特森都能夠迅速地將動亂推拒到某個距離之外。然而,往往就在那個當兒,我們受到震動,綿綿,但不絕。那是後勁。喜愛日本俳句的派特森,很懂得在文字中擺放餘韻。這個時間逐客一再獻上的家族老酒,總是悲涼而美。敬請千萬慢用。

 

內容連載

我們從車站走回阿西爾街,看到爺爺的那匹馬「魔王」站在我家門口。我覺得自己好像還在搭火車,還感覺得到風勢,看得到斯凱恩的黃色房子,母親幫我紮起的長髮辮已經打濕,裹著海沙和鹹雨水的辮子硬如繩索。我拉著辮子想解開頭髮,但光靠自己是解不開的。魔王沒被繫住,牠拖著小車斗,穿越馬路到對街屋角的碎石邊啃草。除了爺爺,沒有人會駕魔王出門。我看到奈爾斯伯父坐在門前階梯上,他低頭用雙手抱著臉,穿著週日上街黑色外套,工作褲上沾了大塊污漬,腳上套著木鞋。我們因為冷,都走得比平常快,奈爾斯伯父一看到我們便站起身,垂在身側的雙手立刻緊握。然後他鬆了一下拳頭,又握緊起來。我看到父親先是盯著他的雙手,接著看了看魔王。

「出事了。」賈斯伯說。
「閉嘴,小子。」爸爸說。
媽媽轉頭對他說:「別這樣,瑪努斯!」
「我說了,閉嘴。」

我拉住爸爸的手,他沒發現,也沒回握。奈爾斯伯父雖然多半在佛倫拜克南邊的農場上工作,他臉上的皮膚仍然白皙。「爺爺過世了,」他告訴我們:「他在牛棚裡上吊自殺。」我們全怔在原地。賈斯伯和我其實不該聽到伯父講這些話的。我沒看向賈斯伯,我只看到牛棚在昏暗中的一排隔欄和木頭橫梁,朵麗躺在自己的隔欄裡咀嚼,又大又溫暖的身體貼著我的大衣,我逐漸暖和起來,儘管阿西爾街上冷風刺骨,我的牙齒格格打顫,但我卻仍然不覺得冷。

「來,」賈斯伯說:「我們進屋裡去。」他拉著我的胳膊走向大門,母親也正往家裡頭走,她兀自低聲唱歌,走進了廚房,讓聖詩的餘音灑落在她和我們之間。賈斯伯和我走進客廳,站在窗口看著外面的馬路。奈爾斯伯父拉著爸爸的大衣,低著頭快速說話,我們聽得到他的聲音,但聽不清他說了些什麼。父親甩開伯父的手,過馬路去拉住魔王的韁繩。魔王往後扯,用後腳站了起來,父親整個人被往上拉,他不願鬆手,只能踮高腳尖單腳站立,奈爾斯伯父急忙朝他們跑過去,木鞋咔噠咔噠地作響。他們一起安撫魔王,在馬兒稍微鎮定之後才爬上小馬車。父親一把執起了韁繩,魔王再次抬起前腳,直到父親出聲斥喝,那堅定冷靜的聲音迴盪在房子外牆,這時魔王才終於鎮定下來,穩穩地拉著小馬車往前跑。他們繞過角落,沿著丹麥街朝佛倫拜克揚長而去,在他們的身影消失之前,我只看到父親棕色的貝雷帽。

「我怎麼可能知道?」賈斯伯說:「我根本不可能知道。」
「你當然不可能知道。」
「說不定我有某種黑暗魔力。說不定我能看穿未來,預知即將臨頭的災難,像森林裡的莎拉一樣。」

森林裡的莎拉是個老婦人,她在通往佛倫拜克路上的森林邊有一幢舊房子,賈斯伯一點也不喜歡她。她知道怎麼用咖啡渣和手紋算命,認識所有星星,瞭解植物的名稱和用途,有人說她殺了自己的寶寶,因為孩子沒有父親。沒人看過她和任何男人在一起,所以她生下的絕不是人類嬰兒。賈斯伯最愛拿她來嚇唬人,他老愛喊:「她來了!她來了!」每次我在傍晚騎車經過她的住處時,都拚命地踩踏板。賈斯伯認為她在黑暗中同樣看得見。

「我不覺得有任何人辦得到,大家都知道,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

事情沒有就此打住。在他們割斷繩子放下爺爺之後,發現他的外套口袋裡有一張紙條。他當天穿著白襯衫和最好的一套西裝,背心上還配了一只帶鍊的懷錶,他將濃密的頭髮抹了髮油往後梳,閃耀出皮草般的光澤。爺爺一根白頭髮也沒有,因為他連骨頭和軟骨都吃下肚。他還刮掉了鬍子,發現他的人說,光滑的臉頰讓他看起來年輕了十歲。我有些納悶,想著這些人是否一開始就看到他在牛棚裡?或者,當時一大清早,裡面光線昏暗,他們是在走進靜悄悄的牛棚,經過一排母牛的後臀之後,才碰到爺爺掛在橫梁上嘎吱作響、前後擺動的雙腿?我想知道朵麗那時是在隔欄裡站著,還是躺著反芻咀嚼?牠知不知道飼主用繩索在牛棚裡上吊,口袋裡還放了張紙條?

這張對摺的紙條上沒有任何污漬,上面是爺爺的字跡:我沒辦法繼續下去了。賈斯伯和我都認得這幾個字,至於他為什麼會這麼寫,我們則是毫無頭緒,因為爺爺和公牛一樣強壯,比我認識的任何人都更努力工作,也能做得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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