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

金山
定價:380
NT $ 55 ~ 334
  • 作者:張翎
  • 出版社:時報出版
  • 出版日期:2010-03-25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10:9571351601
  • ISBN13:9789571351605
  • 裝訂:平裝 / 576頁 / 16k菊 / 14.8 x 21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內容簡介

從故鄉到他鄉 見證百年大時代裡的華人血淚
《京華煙雲》後最氣勢磅礡的長篇小說
首屆「華僑文學獎」評委會特別大獎得獎作

掀起國際間繼《狼圖騰》之後最傳奇的版權熱門話題
賣出德、英、法、西班牙、韓國等十二國國際版權

電視版權已由中國著名導演張黎隆買下
文化名家莫言、李敬澤、馮小剛一致推崇
今年開春不能錯過的華文國際級大作

  《金山》從清末華工方得法遠赴加拿大淘金修鐵路講起,詳細描繪了廣東開平一家五代人在異國他鄉悲苦的奮鬥歷程,以及他們與故土親人的悲歡離散。小說跨越了一個半世紀的光陰和遼闊的太平洋,從同治十一年(西元1872年)到2004年,從廣東開平到加拿大哥倫比亞省,涵蓋自鴉片戰爭以來中加兩國的諸多歷史事件;作者掌握歷史中個人的細膩描寫,近代少見。以小說形式撼動讀者。

  《金山》已在國際間迅速走紅,著名文學評論家李敬澤認為:「在中國人對全球化背景下自我的身分定位越來越迷惘和焦慮的時候,《金山》的出現恰逢其時,它帶領我們回到19世紀先僑們的血淚歷程,回到故事的源頭──幾代中國人是如何用自己的血淚奮鬥不息,在異國篳路藍縷、前仆後繼殺出一條生存之路。」

  張翎的語言細膩而準確……大有張愛玲之風。──作家莫言

  向她藝術的深情和力量致敬。──《非誠勿擾》導演馮小剛

  每一個中國人都能從這部小說中、從幾代中國人在故鄉和異域之間的顛沛奮鬥中感到共同的悲愴、共同的血氣和情懷。──著名文學評論家李敬澤

作者簡介

張翎

  浙江溫州人。1983年畢業於復旦大學外文系。1986年赴加拿大留學,分別在加拿大的卡爾加利大學及美國的辛辛那提大學獲得英國文學碩士和聽力康復學碩士。現定居於多倫多市,在一家醫院的聽力診所任主管聽力康復師。

  二十世紀九○年代中後期開始在海外寫作發表。主要作品有《張翎小說精選集》(六卷本)、長篇小說《金山》、《郵購新娘》(台灣版名《溫州女人》)、《交錯的彼岸》、《望月》(海外版名《上海小姐》),中短篇小說集《雁過藻溪》、《盲約》,《塵世》等。

  曾獲中國首屆華僑文學獎評委會特別大獎,人民文學獎,十月文學獎等獎項,並被《中華讀書報》評2009年年度作家。小說多次入選各式轉載本和年度精選本。

  其中篇小說《羊》、《雁過藻溪》和《餘震》分別進入中國小說學會2003年度、2005年度和2007年度排行榜。《餘震》並由馮小剛導演拍成電影《唐山大地震》,預計2010年夏天上映。

 

目錄

序 張翎
引子
第一章 金山夢
第二章 金山險
第三章 金山約
第四章 金山亂
第五章 金山跡
第六章 金山緣
第七章 金山阻
第八章 金山怨
尾聲
加拿大近代華僑歷史大事記
研究參考書目

 

張翎

  與我先前的大部分作品不同,《金山》並不是心血來潮之作。《金山》的最初一絲靈感,其實萌動在二十多年前。只是當時我並不知道,這絲靈感需要在歲月的土壤裡埋藏潛伏如此之久,才最終破土長出第一片綠葉。那是在 1986 年。(中略)

  我發現了那些三三兩兩地埋在野草之中,裹著鳥糞和青苔的墓碑。我撥開沒膝的野草,有些費勁地認出了墓碑上被歲月侵蝕得漸漸模糊起來的字跡。雖然是英文,從拼法上可以看出是廣東話發音的中國名字。有幾塊墓碑上尚存留著邊角殘缺的照片,是一張張被南中國的太陽磨礪得黧黑粗糙的臉,高顴骨,深眼窩,看不出悲喜,也看不出年齡。年齡是推算出來的。墓碑上的日期零零散散地分佈在十九世紀的後半葉和二十世紀初 - 他們死的時候都還年輕。

  我突然明白了,他們是被近代史教科書稱為先僑,豬仔華工,或苦力的那群人。

  在大洋那頭以芭蕉為背景的村落裡,他們曾經有過什麼樣的日子?在決定背井離鄉走向也許永遠沒有歸程的旅途時,他們和年邁的母親,年青的妻子,或許還有年幼的孩子,有過什麼樣刻骨銘心的訣別?當經歷了「浮動地獄」之稱的海上航程,終於踏上被淘金客叫做"金山"的洛基山脈時,他們看到的是怎樣一片陌生的蠻荒?

  在回家的路上,我對自己說。

  可是最初的這絲感動很快被應接不暇的生活需要所吞齧,無聲無息地消蝕在日復一日為安身立命所作的種種煩瑣的努力之中。……關於華工小說的書寫計畫,偶爾也會浮上心頭,尤其是當我在電視上看到溫哥華 1907 年排亞大暴亂周年紀念活動,或是在報紙上讀到國會討論人頭稅賠償方案的新聞時。可是這樣的感動如同被風泛起的一片葉子,在水面輕輕地翻過一個身,就重新沉落在水底。直到 2003 年夏天。

  那個夏天我受邀參加海外作家回國采風團,來到了著名的僑鄉,四邑之一的廣東開平。就在那裡,我第一次看到了後來成為聯合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碉樓。這些集碉堡和住宅為一體的特殊建築群,是清末民初出洋撈生活的男人們將一個一個銅板省出水來寄回家蓋的,為了使他們留在鄉里的女人和孩子們免受綁匪和洪澇之苦。出洋的男人散佈在世界的各個角落,蓋出來的碉樓也就不可避免地帶了他們歇腳的那個國家的特色。羅馬式的窗楣裡,鑲嵌著嶺南特色的灰雕。巴洛克式複雜紛繁的門框邊上,放置的是廣東人世世代代焚香祭拜的祖先神龕。哥德式的尖頂被當地的泥瓦匠削平了,只留下一串低矮滑稽的廊柱,中間有一些黑色的圓孔 - 是用來放置槍枝的洞眼。抹去後人加給它們的種種傳奇浪漫色彩,這些樓宇不過是一個動盪多災顛沛流離的時代留在南中國土地上的荒誕印記。

  當我看見那些樓宇被粉飾一新地拿出來招徠觀光客時,我依稀聽見了歷史在層層新漆的重壓之下發出無聲的抗議。短暫的新奇感很快過去,接踵而來的是一種深深的失望。就在我正要決定回旅館的時候,我們的領隊通過關係找到了一把進入一座尚未被後人的油漆刷和水泥刀碰觸過的舊碉樓。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兇猛地跳了起來,跳得一街都聽得見。我似乎預見到我將與一樣我尚無法叫出名字的東西發生一次重要的碰撞。(中略)

  一件褪了色的舊衣,一雙掛了絲的襪子,又一次撥動了我作為小說家那根靈感的弦。我強烈感覺到,我寫《金山》的時候快要到了。

  我被這種感覺又追了兩年。我對這個題材又愛又恨,愛是因為它給了我前所未有的感動,恨是因為我知道這是一項扒人一層皮的巨大工程,無論是在時間還是在精力上,幾乎都不是我這個作為聽力康復醫師的兼職作家能夠駕馭的。這本書和現代都市小說的書寫方式有著極大的不同,它所涵蓋的故事發生在一個巨大的歷史框架裡,而且它牽涉到的每一個細節都很難從現代生活裡簡單地找到依據。必須把屁股牢牢地黏在椅子上,把腳實實地踩在地上,把心靜靜地放在腔子裡,把頭穩穩地縮在脖子中,準備著久久不吭一聲地做足案頭研究 - 極有可能會在這樣長久的寂寞中被健忘的文壇徹底忘卻。(中略)

  在這樣一段塵封多年且被人遮掩塗抹過的歷史裡尋找突破口,如同在堅硬的岩石表層鑿開一個洞眼般困難。由於當年的華工大都是文盲,修築太平洋鐵路這樣一次人和大自然的壯烈肉搏,幾乎完全沒有當事人留下的文字記載。鐵路以後的先僑歷史開始有了一些零散的口述資料,然而系統的歷史回顧卻必須借助於大量的書籍查考。除了兩次去開平溫哥華和維多利亞實地考察之外,我的絕大部分研究,是通過幾所大學東亞圖書館的藏書及加拿大聯邦和省市檔案館的存檔文獻和照片展開的。同樣一段歷史,中西兩個版本的回溯中卻有著一些意味深長的碰撞和對應。當我一頭扎進深潭般的史料裡時,我驚奇地發現,我對這段歷史的一些固有概念被不知不覺地動搖和顛覆了。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幾世紀前就被航海家們證明了的真理:地球原來是圓的。於是,我決定摒棄某些熟稔而舒適的概念和口號,進入一種客觀平實的人生書寫。我不再打算敘述一段弘大的歷史,而把關注點轉入一個人和他的家族命運上。在這個枝節龐大的家族故事裡,淘金和太平洋鐵路只是背景,種族衝突也是背景(中略),人頭稅和排華法也是背景,二戰和土改當然更是背景,真正的前景只是一個在貧窮和無奈的堅硬生存狀態中抵力鑽出一條活路的方姓家族。

  我原來以為一旦做好案頭考察,動筆的過程大約是行雲流水的 - 一如我從前的小說創作。可我卻又一次落入了自己設置的圈套之中。我對重塑歷史真實的艱難有了充分的設想和準備,可是我並沒有意識到細節重塑的艱難。我向來認為好細節不一定保證產生好小說,可是好小說卻是絕對離不開好細節的。我無法說服自己將就地使用沒有經過考察根基薄弱的細節。(中略)

  寫完《金山》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那些長眠在洛基山下的孤獨靈魂,已經搭乘著我的筆生出的長風,完成了一趟回鄉的旅途 - 儘管是在一個世紀之後。願這些靈魂安息。

 

內容連載

第一章 金山夢

同治十一年至光緒五年(西元一八七二年至一八七九年),
廣東開平和安鄉自勉村

廣東開平和安鄉境內有個村叫自勉村,聽上去新鮮時髦,實際上是一兩百年的老村名了。據說在乾隆年間,有兩兄弟帶著妻兒老少從安南逃荒至此,開荒墾田,養牛養豬,十幾年時間裡修出了一片安身立命的地方。大哥臨死時,囑咐全家要勤力自勉,於是就有了這個村名。

到了同治年間,自勉村已經是個百十來戶人家的大村落了。村裡住著一個大姓,一個小姓。大姓是方,小姓爲區。方姓是安南人的後裔,而區姓則是從福建遷徙過來的外人。兩姓人家多以耕種爲生。方姓人家種的是相連的大塊地,區姓人家是後來人,種的就是從大塊地的邊緣上開發出來的小塊新地。到後來,方姓和區姓開始通婚,方家的女兒嫁了區家的兒子,區家的兒子娶了方家的女兒,人成了親家,田産也開始混淆起來。漸漸的,新來後到大姓小姓的區別就有些模糊起來。當然,這模糊也只是一時的模糊。等到有些事情生出來,便叫那模糊又刀鋒似地清晰起來 - 那是後話。

自勉村村頭有一條小河,村尾是一片矮坡,中間是一片低窪之地。那地經過多時的墾種,肥力豐厚。若逢風調雨順之年,農産是足夠叫一村兩姓老少餬口的。若遇旱澇之年,賣兒女爲奴的事情,也屢有發生。

自勉村的人,除了耕種,也做些別的雜事,比如養豬種菜,繡花織布。少許自家食用,大多是帶到圩上賣了補貼家用的。自勉村幾乎家家養豬養牛,可是自勉村的屠夫卻只有一個,那就是方得法的阿爸方元昌。

方元昌祖上三代都是屠夫。方得法斷了奶,剛能在地上站穩的時候,就已經光著屁股蹲在地上看他阿爸劏豬,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丁點兒也不驚怕。方元昌就對村人誇口:「我殺豬最多殺出十里二十里,將來我家阿法能殺出千里萬裏。」方元昌的牛皮吹對了一半,是千里萬裏的那一半,卻不是殺豬的那一半,因爲還沒輪到方得法操刀的時候,方元昌就死了。

方元昌家裡,一代比一代窮。在方元昌阿爸手裡,還有幾畝薄田。到了方元昌這一代,卻只能租了幾畝小地種著。那地裡的年成,交完租子之後,就夠一家人吃半碗飯。剩下那半碗,是要靠他殺豬宰牛來掙的。在自己村裡給方姓族親殺宰,只能賺一副半副下水。給不沾親帶故的區姓村人和他村的人殺宰,才能得著一兩個小錢。所以方元昌家的那半碗飯,不是總能指望得上的。要靠天,靠牲口,還要靠黃曆 – 吉日多的月分裡,婚嫁蓋屋的人多,挨刀的牲畜也多些。

同治十年起,連續兩年大旱。村口的小河,乾得只剩了一灘淤泥,太陽一偏,便有黑壓壓一片的蚊蠅,雲似地在河灘上飛 - 魚蝦卻絕了跡。地像等奶的孩子似地咧著口子,巴巴地等著雨,雨卻遲遲不來。那兩年年成不好,殺豬的人也少,方元昌的日子,越發地拮据了起來。

方元昌命運的轉機,是在同治十一年的一個圩日。
那天方元昌一大早起來,殺了一頭已經養了一年多的豬。那頭豬他原想養到年底做臘肉用的,可是他等不及了,他家的鍋已經好久沒沾過油星了。不僅他等不及,豬也等不及了 - 豬已經瘦得只剩了一個骨架。他殺完豬,留下豬頭豬尾豬舌豬下水,卻將豬身豬腿大卸八塊,留了到圩上賣。方元昌想賣完豬肉,回來時帶上幾個蓮蓉餅。方元昌的小兒子方得善後天滿周歲。酒擺不起,餅總得分幾個給近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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